“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了,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惡化了。”
毛淵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嗯,那希望吉人天相吧。”
“對了,我這裡還有口服的消炎藥對乙酰氨基酚,等他醒了之後給他灌一片下去。”
許緯辰聽了點了點頭,又說道“來,你們倆也餓了吧,這裡有些乾糧,你們先吃吧。我給帳篷裡再加點稻草,今晚我們得在他身邊陪著。”
轉眼之間,已經是午夜了。鄭克臧被許緯辰扶進了帳篷,睡在了角落裡,許緯辰自己則在他身邊半躺著閉目養神。馬心如和嶽亮一左一右睡在鄭經的兩側,王守禮就在鄭經頭的一側蜷著身子睡下,幾個土番姑娘也累壞了,沿著帳篷的邊沿橫七豎八地躺著睡著了。毛淵明在營裡巡視了一遍,給所有的火堆加了柴火,這才又把潘興叫了起來,讓他值守後半夜。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第一個醒來的居然是鄭經,重重地咳了兩聲,整個帳篷裡的人都被驚動。王守禮第一個驚醒,鄭克臧也手腳並用地爬到了鄭經身邊,興奮地喊道“父親,您醒了?!”
“快,快點拿水來。”許緯辰跟著鄭克臧快步來到鄭經身邊,吩咐旁邊睡眼惺忪的土番姑娘們乾活兒。
“我……這是還……活著嗎?”鄭經有氣無力地問道,不過整個人看上去比昨天剛受傷的時候好了不少。
“王爺,您沒事就好了。”毛淵明也湊了過來,笑著說道。
“哦……那就是還活著……”鄭經也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王爺,先彆說話,把這片藥,和著水吞下去。”馬心如從土番姑娘手裡接過水杯,讓嶽亮把鄭經扶起成半躺的姿勢,然後把藥片送到了鄭經嘴裡。
鄭經大概還是人生第一次吞服藥片,皺著眉頭,很艱難地咽了下去。然後又是一陣咳嗽,咳出幾口痰,裡麵有些血絲,但已經不是昨天那種滿口的鮮血了。
“王爺,您這是好些了,再多休息幾天,不會有事的。”毛淵明見鄭經有所好轉,顯得非常高興,畢竟“鄭經死亡”這種改變曆史進程的大事沒有發生。
“父親,您沒事太好了。”鄭克臧忍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
鄭經稍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要哭,男兒不可輕易落淚,為父這不是……咳咳……好好的嗎……”
“是啊,你哭,王爺也不開心。現在沒事了,應該高興才對。”許緯辰在旁邊拉了拉鄭克臧的袖子,輕聲說道。
“嗯。”鄭克臧用力地點了點頭,又用兩隻手擦了擦眼淚。
“王爺,您還是休息,我們出去安排一下。”說著,毛淵明拉著許緯辰出了帳篷。
沈誠和侍衛們之前露宿了一晚上,很早就起來了。毛淵明告訴他們王爺醒了,讓他們去附近的村莊,看看能不能買兩隻雞過來,給王爺燉湯喝。沈誠一聽,知道這是個獻殷勤的好差事,也沒有再請示陳繩武,帶著手下就走了。
外麵有些響動,帳篷裡的穿越者們和兵部官員們也都驚醒了,紛紛走了出來。等聽說鄭經醒了,自然也是歡呼雀躍,陳繩武立刻衝進了帳篷看望鄭經。
馬心如讓嶽亮衝了一杯葡萄糖水,喂鄭經喝了下去,便又扶著鄭經躺下,讓他休息。鄭經可能自覺精神還不錯,讓陳繩武和其他人都出去,自己要和鄭克臧說幾句話。幾人隻得都退了出來。
眾人在外麵,胡亂吃了些乾糧當早飯,又開始議論馮錫範昨天回王府報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王府也不派人過來。
“或許昨天馮錫範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太晚了,所以沒派人過來。”蔣一正猜測道。
“不應該吧?”呂憲華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連夜派人過來,送醫送藥嗎?”
“對啊,若不是我回去把馬醫生帶了過來,豈不是連個大夫都沒有?”毛淵明也覺得不合理。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董騰和鄭聰都不見了。”潘興瞪著大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