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新明錄!
薑承誌見毛淵明如此說,隻得陪笑著點頭,又偷眼觀看許緯辰,隻見許緯辰麵無表情,自顧自吃菜。隻有兩人知道,當年為了說動島津光久出兵,許給島津光久的利益可遠不止二百萬兩銀子,隻是暫時還不能與眾人說。
吃完了午飯,薑承誌回家休息,毛淵明回永寧宮,許緯辰和常鎮業等人自然是回總督衙門辦公。
回到總督衙門,就發現桌上有一份剛送來的軍報,是從劉國軒處發出的。常鎮業拆開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好消息啊,劉國軒擊敗尚之孝,砍下了尚之孝的頭,徹底占領了惠州。”
“咦,談崩了嗎?”許緯辰不解地問道。
“啊,你一直不在杭州,這幾天也沒和你說起廣東那邊的戰事。”常鎮業笑著說道,“一開始我們是想讓尚之孝到杭州來,接受大明皇帝的召見,然後冊封他兄弟二人官職的。結果尚之孝領兵固守惠州抗拒,所以劉國軒就進兵攻打惠州。”
“尚之信和尚之孝兄弟不和,這是世人皆知的秘密,所以劉國軒攻打尚之孝,尚之信也不阻止,也沒有派兵救援。”莊寒天補充道。如今軍機處參謀室的人大多在江西前線,呂憲華在蘇州主持北線的防務,鄒樹人又要忙於軍校和城防安全的事,杭州軍機處處理日常工作的人居然成了莊寒天。
“尚之孝本來資質平庸,打仗比他哥哥差多了,但偏偏這個人對清朝忠心耿耿,不但不願意投降我們,還和他哥哥齟齬不斷。”常鎮業接著莊寒天的話繼續說道,“我看這次也是尚之信想借刀殺人,故意讓劉國軒弄死尚之孝。”
“咦,那我們完全可以裝聾作啞,一口咬定尚之孝是尚之信派來與我們做對的,然後出兵討伐尚之信。”許緯辰馬上想到了一個主意。
“哈哈。”常鎮業用力揮了揮手裡的軍報,大笑著說道,“你還真是了解劉國軒啊。他在軍報裡就是這麼說的。劉國軒說,他準備兵分兩路,一路正麵推進,直取廣州,牽製尚之信主力,另一路南下奪取東莞、新安二縣,掌握珠江入海口,然後命水師逆流而上,從珠江進逼廣州府城。”
“嗯。劉都督的想法從軍事上講,肯定萬無一失。隻是……”許緯辰聽完常鎮業的話,悠悠地說道。
“隻是尚之信受了吳三桂冊封為輔德親王,如果我們貿然攻擊尚之信,吳三桂就會出兵乾預。”常鎮業馬上接著分析道,“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許緯辰點頭說道“是啊。劉國軒的計劃,陳永華有份參與嗎?陳相應該會持重才對。”
“嗯,軍報裡還說,吳三桂派了董重民為兩廣總督,謝厥扶為將軍,駐軍肇慶,名義上幫助尚之信抵擋清軍,實際上就是監視尚之信。陳相認為,如果我們進攻尚之信,尚之信可能會請求董重民、謝厥扶出兵相助。到時候就算能獲得全勝,但與吳三桂開釁,似乎得不償失。”
“所以,劉國軒和陳永華的意思是要我們幫忙參詳這個計劃是否可行?”
“是啊,我覺得他們就是這個意思。”常鎮業點了點頭。
“這有什麼好想的。”莊寒天聽了兩人的對話,興致盎然地說道,“就讓陳永華派人拿著銀子去那個董什麼民那裡,跟他曉以利害,就說我們現在和吳三桂聯盟,尚之信窮途末路,我們兩軍合力攻下廣州,平分廣東的土地就是了。”
“咦,你還彆說,空軍馬鹿的這個想法還真不錯。”許緯辰笑了起來,“反正’三國演義’的事情,就看誰能拉一家打一家,拉攏一下董重民不失為一策。”
“那就趕緊回信吧。”莊寒天聽許緯辰誇獎自己,更加高興,朝著常鎮業說道,“就按我的意見來,肯定成功。哈哈哈哈……”
常鎮業見他這幅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彆急,我得先召集六部九卿會議,把這件事通報一下,再聽聽大家的意見。雖然現在決策權在我們手裡,但不能給那些官員們說話的機會,否則他們也有意見。”
“好好好,都聽你的。”莊寒天說著站了起來,轉身往門外走,“反正我的意見都說了,我現在去找九兒玩了。”
“切,這家夥,正經不了幾分鐘。”常鎮業越說越搖頭。
“嗬嗬。你彆看他不正經,他看問題有時候還真是有眼光呢。畢竟將門虎子、空軍馬鹿。”許緯辰卻笑得更燦爛了。
常鎮業於是吩咐人召集官員開會,將劉國軒的軍報內容向官員們通報了一遍,又按照莊寒天的意見提出方案。六部九卿的官員大部分是東寧舊臣,對陳永華和劉國軒的看法完全讚同,個彆像林時對這樣的,又不太諳習軍事,也沒什麼意見。
既然大家彆無異議,常鎮業便給劉國軒回信,告訴他杭州軍機處的看法,並且請劉國軒上報有功將士的名單,由朝廷予以嘉獎。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許緯辰盤算著可以找去徐尚朝了,卻不料徐尚朝找上門來了。
許緯辰趕緊請徐尚朝坐下用茶,從新婚生活是否如意開始寒暄。
徐尚朝喜笑顏開,對軍機委員們牽線搭橋之功千恩萬謝,說他日一定要厚禮酬謝。許緯辰自然是說不必客氣,千裡姻緣一線牽,徐爵爺命中該有這一段。
寒暄過後,徐尚朝提出,希望轉任文職,留在杭州。
這個要求一出口,嚇了許緯辰一大跳。原本正在處心積慮如何慢慢改編徐尚朝的人馬,誰知道徐尚朝自己居然首先提了出來。
“徐爵爺,何故心生退意啊?”許緯辰強忍著心中的高興,努力作出一副不解地樣子,不冷不熱地問道。
“哈哈。許委員不知道,夫人這幾日不停地對我說,擔心我沙場對陣,難免會有意外,不願意我離開杭州,希望我上奏朝廷,留在杭州,也可以多些時間陪她。”
許緯辰聽了一皺眉,問道“夫人果真這麼說?”
“夫人的話,我怎敢篡改,哈哈哈哈。”徐尚朝開心地說著,好像對現在的生活極為滿意。
“嗯。若是如此,我到是願意成全。”許緯辰點了點頭,“爵爺身份貴重,若是一般的官職,恐怕與爵位不相稱。我看,就先遙領山東都指揮使,加都督同知銜,從二品的官職加從一品的榮銜,不知爵爺意下如何?”
“好,好。”徐尚朝連聲答應。
整件事情順利得無法解釋,許緯辰心中也覺得奇怪。與徐尚朝又說了些閒話,親自將徐尚朝送出門外。
徐尚朝走後,許緯辰連忙出門,直奔永寧宮,找毛淵明和鮑婧商議。兩人聽完許緯辰的轉述,也都感到非常意外。
“這人難道真的是聽了吳絳雪幾句話,就乖乖留在杭州不走了?”毛淵明顯然是沒想明白。
“這得問你們男人啊。你們會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聽老婆的話?”鮑婧說著,看了看毛淵明。
“我?我肯定不會啊。”毛淵明直搖頭,“女人要是哭鬨,買個驢牌包包送給她就好了,’包’治百病嘛。”
“切,你就知道花錢哄女人。”鮑婧一臉嫌棄地瞪了毛淵明一眼。
“不光是徐尚朝有沒有那麼聽話的問題。你們說,這吳絳雪為什麼非要徐尚朝留在杭州啊?”許緯辰又問道,“徐尚朝出去打仗,才能掙更多的軍功,留在杭州做個富家翁,很有意思嗎?”
“也許人家夫妻感情好,一刻也不願意分離呢?”鮑婧也瞪了許緯辰一眼,“你們自己喜歡出去浪,怎麼知道彆人怎麼想。”
“等等,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毛淵明好像想到了什麼。
“因為什麼?”
“吳絳雪前一任丈夫徐明英身體孱弱英年早逝,兩人還沒有子嗣,可見夫妻生活並不如意。徐尚朝龍精虎猛,這幾天讓吳絳雪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所以舍不得徐尚朝走。”
“去你的吧!”鮑婧和許緯辰同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