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都沒有。”
“哈哈哈,那是因為星友兄棋力突飛猛進,尋常人不能相及之故。”
“唉,我倒也不是自謙,隻是跟著師父學了幾年,總覺得還差一點火候,棋藝尚未臻至化境,所以暫時辭彆師父,到南京來,就是想要會一會棋壇的高手,開拓眼界。不料這麼多天,也未曾遇到高手。”
“嗯,星友兄,我有一個建議,不知可願意一聽?”
“許兄請講。”
“若是星友兄在南京開設一所棋社,開館授徒,順帶招待四方棋客,不出一二年,名聲傳播出去,何愁沒有高手前來切磋?”
“嗯……”徐星友略想了想,皺著眉頭問道,“開設棋社也未嘗不可,隻是我聽人說,如今南京城裡嚴格管製,無朝廷特許不能買賣租賃房屋。星友就算有些銀兩,也不知如何才能購買房屋開設棋社。”
“這個你不用擔心,包在許某身上,我能替你疏通。隻要星友兄願意住在南京,我也好早晚請教。”
“若是如此,星友先謝過了。”
正說著,門簾一打,幾個小二魚貫而入,給大家上菜。
“來來來,菜來了,我們先吃。”許緯辰馬上招呼三人,“王道士,你不忌口吧?”
“啊……貧道不忌口,不忌口……”王道士見菜色不錯,連忙舉箸相向,毫不客氣。
四人吃得差不多了,許緯辰叫小二會賬。
“客官,一共一吊四百文。”小二舉了個托盤,站在了許緯辰的麵前。
許緯辰用手指了指唐秀才,示意小二問他收錢。
“我?”唐秀才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你是誰?”許緯辰一臉嘲笑地看著唐秀才,“我今天替你拿回了這麼多錢,你請一頓飯總應該吧?”
“啊……是是是。”唐秀才總算明白過來了,“小二,來來來,我會賬,我會賬。”
唐秀才把賬給結了,四人一起邁步下樓。
到了茶樓門口,唐秀才怕許緯辰又想出什麼主意來花錢,趕緊先告辭。許緯辰也不留他,讓他自管自走,轉身和徐星友約了明天中午在茶樓門口再會,請徐星友先回住處。
王道士見沒事了,想要回去擺攤,許緯辰又一把將他扯住,問道“王道士,你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
王道士被許緯辰這麼突然一問,連忙一臉訕笑,說道“許大爺說笑了,我修全真之道,自然是全真之士,哪能有假?”
“哦?那度牒拿出來我看看。”
“這……”王道士這下尷尬了,隻得乾笑了幾聲,說道,“嗬嗬嗬嗬……許大爺不要強人所難嘛。如今正當亂世,我也隻是擺個算命攤混口飯吃,又不是在道觀修行,哪有這許多講究。”
“那你有師承麼?”
王道士繼續尷尬地搖頭。
“那你是怎麼當上道士的?”
“我早年在家鄉,也讀了幾天書,不過沒有進學。後來讀了《道德經》,又讀了些雜書,自覺有些感悟,想學道士修仙。後來家鄉發大水,生靈塗炭,我隻得離鄉背井,浪跡江南。為了生計,就扮作道士,給人算卦為生。”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自學成才的道士。”許緯辰指了指王道士的拆字攤,“行吧,那你繼續擺你的攤,我過些日子再來找你。”
“許大爺,你還找我有彆的事嗎?”王道士有些緊張,生怕被什麼事情牽連。
“到時候你自然知道。”許緯辰說著,轉身朝總督衙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