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囊?在哪裡?給我看看。”江宥幀頓時想到了什麼。
“水囊是在的,我們怕有人在水囊裡下毒,因此便還是隨身帶著了。”
周亥說著就轉身去了裡間,將水囊拿了過來。
裡麵的水已經沒了,就是個空的水囊。江宥幀接過之後,便將桌上茶壺的水倒入了水囊之中。
水囊頓時鼓鼓囊囊的,江宥幀仔細翻看了一下,沒有破損,塞子也很緊。
忽然江宥幀的目光在水囊的塞子上停留,拔開看了看,她道:“這個塞子,換過。”
一般人家的水囊都是使用木塞子,但這樣有時還是會漏水。而大戶人家不缺銀子,就會將木塞裹一層羊皮或牛皮,這樣塞進去正好嚴絲合縫,不會有縫隙。
但這樣的塞子,使用時間長了就會有痕跡。
“這個塞子看似和水囊一樣舊,但上麵有兩個痕跡,說明塞過兩隻水囊。大人想想,平日裡都有誰接觸了這隻水囊?”
周亥連忙接過一看,才發現上麵確實有兩道痕跡,他不禁對江宥幀佩服了幾分。
這小子還是有些本事的,看來殿下說得沒錯,把江宥幀叫來,總會找到蛛絲馬跡。
他仔細回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應該是車夫阿大!那日我們和人交手,殿下一個不察,被對方刺傷了胳膊。之後咱們坐馬車,我為了墊後,阿大便照顧了殿下一會兒。那時候,我無意間看到阿大給殿下灌過水囊。”
“那個叫阿大的車夫呢?”江宥幀疑惑地道。
“在的,我派人將他控製住。”周亥目前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很快周亥就將人帶回來了,江宥幀看向這個叫阿大的車夫,對方正一臉忐忑。
“阿大,你如實招來,殿下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周亥怒目而睜。
江宥幀很是無語,這麼問能承認才有鬼了,這是一點審問技巧都沒有啊!
“冤枉啊!周大人,小人一直替殿下趕馬車,在殿下身邊待了有七八年了,忠心耿耿,從不敢有異心,怎麼可能給殿下下毒?”
阿大瞪大了雙眼,連連擺手,臉上滿是慌亂。
“殿下喝的水有毒,隻有你和我接觸過殿下的水囊,不是你,難道是本官?”
阿大大張著嘴,“可也不是小人啊!”
周亥嗤笑一聲,“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等本官派人去你屋裡搜,肯定能搜到罪證。”
江宥幀注視著阿大,不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表情,驚訝地發現阿大在聽到屋裡搜的時候,眼中閃過的輕鬆,雖然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江宥幀卻看得真切。
周亥說著直接上前,準備搜身。
“這個水囊,目前隻有你、二殿下和周大人碰過。水囊的塞子已經換了,我猜你應該是將毒塞到了原先那隻塞子的內部,隻要塞子觸碰到水囊裡的水,就會釋放毒藥。
長時間接觸,毒藥就會慢慢進入二殿下的體內,這就是你的目的。等殿下毒發,你就偷偷將塞子換了,神不知鬼不覺。”
江宥幀的分析讓周亥茅塞頓開,終於明白這種下毒方式了,他還以為是將毒直接塗在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