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霜炭可真是好東西,無色無味。此次若是能活著回京,方忠義決定明年也給家裡弟弟整上,免得寫字的時候被煙嗆得睜不開眼。
“如何?”秦嚴冬看向方忠義,問道。
“真是奇了怪了,今年過完年竟然一直下大雪。官道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打探過,沒有埋伏,但附近也沒什麼人家,這麼慢,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到驛站。”
方忠義以前在衛所的時候,還學了一手斥候的本事。斥候就是探子,每次打探前方的路,看看有沒有危險,都是斥候的差事。
這差事重要,升官兒也快,但也是最危險的。如若有埋伏,斥候發現了,很可能當場被殺。
“就這鬼天氣,寒風刺骨,怕是那些人也不會埋伏在半道上。”
李棟升點頭附和,到處都是雪,很容易被發現的。
秦嚴冬冷哼,“那些殺手都是奉命行事,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李棟升翻了個白眼,因為之前的過節,這小子一路上都在尋他的麻煩。他說一句,對方就要反駁一句。
“那咱們到驛站的時候就得小心了,那些人很可能埋伏在驛站內。不如就在馬車內過夜,不用去驛站。”方忠義連忙提議,再不阻止,這兩人又得吵起來。
他們一共四人,江宥幀會點武術,但麵對那些精銳死士,完全不堪一擊。
其他兩人的本事不錯,但要保護江宥幀,不免束手束腳。
雖然後麵那輛馬車內還有幾名江宥幀帶來的侍衛,但那些都是少年,或許習武有天賦,但還沒成長起來啊!
三人頓時將目光投向一直在看書,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江宥幀。
“還是住驛站吧?連日來的趕路已經十分疲憊了,需要休整。過了這次驛站,就要往南了,積雪沒了,趕路的速度就得加快。到時候咱們騎馬趕路,就沒多少時間休整了。”
江宥幀放下手中的書籍,這兩日趕路都小心翼翼的。且一直到現在都風平浪靜,指不定在憋一把大的。
前方驛站是必經之路,就算他們不去驛站休息,但隻要經過,對方就會察覺。
此次朝中派她去江南,基本都知道。為了阻止朝廷派人來查案,那些人肯定會鋌而走險的。
江宥幀這麼一說,眾人都如臨大敵。一看他們這副模樣,江宥幀便笑著道:“都不必緊張,也許是咱們還沒到他們的地盤。
他們再怎麼明目張膽,總也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才敢動手的。也許等咱們一直到臨安府,都安全無虞。”
三人頓時佩服江宥幀的淡定,他們之中,江宥幀武力值最差,竟然都這麼有底氣。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江宥幀完全是有恃無恐。她的內力如今已達到十五年,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用馬車內的小泥爐煮了麵餅疙瘩湯,最近幾日他們都是吃這東西,簡直就是清貧。
方忠義倒是沒什麼,他以前在衛所的時候,經常吃的比這還差呢!更何況這還有羊肉。
一頓午飯就這麼湊合了,青鹽換了青琅趕車,最近一直都是幾名侍衛和青琅他們換著。
這幾日,把他們都熬瘦了一圈兒。
這次回去,江宥幀必然要好好犒賞一番,著實辛苦。
“大人,前方已經到了驛站。”跑過來稟報的是秦嚴冬的貼身侍衛何倉,他和方忠義換著探路。
“去驛站休整!”秦嚴冬立刻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