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豈對魏國公說道“國公爺,既然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魚翅,那就搜搜她們幾個,如何?”
朱子英道“司大人,你一個男子在我家後院搜查,不合適吧。”
維哥兒還是不說話,小小的身體顫抖著,眼睛也閉上了。
紀嬋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不妨事,這不是還有下官嗎,下官紀嬋,見過世子爺。”
朱子英輕蔑地笑了笑,“本世子一直以為紀仵作長了三頭六臂八隻眼呢,原來還是個美人。”
司豈捏了捏拳頭,“請世子……”
紀嬋扯了他一下,搶著說道“讓世子失望了,下官也想長三頭六臂八隻眼來著,那樣的話,就能讓善惡有報來的更快些……”
司豈接上了話茬“尤其是那些不配為人父母的。”
朱子英立刻惱了“你……”
魏國公煩躁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有勞紀大人走一趟吧。”
紀嬋出去後方知道,維哥兒不是隻一個吳媽媽,還有兩個粗使丫頭。
吳媽媽住東耳房,兩個粗使丫頭住西耳房。
她先搜吳媽媽的房間。
裡麵很整潔,一張床、一張八仙桌、三把椅子和一張舊的梳妝台。
紀嬋查遍各個角落,不曾發現任何可疑物品。
她再查兩個粗使丫頭的西耳房。
兩個丫頭都在。
紀嬋一進去她們就在門口跪了下來,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看起來老實得很。
房間裡隻有兩張床和一個條案,條案上擺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紀嬋翻了翻,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廚娘和婢女們住在國公府側麵的一排小院子裡。
紅姑是家生子,一大家子擠在三間房裡。
家具是齊全的,可見過得不差,就是地方小了些,兩個女孩和三個男孩擠在一間,隻在炕中間掛了一張布簾子。
紀嬋在櫃子上看見一件正在繡的嫁衣,衣料不昂貴,繡工很好。
廚娘家更好過一些,孩子不多,房子也大,
紀嬋依舊什麼線索都沒找到。
原路返回時,紀嬋道“不急著回去,再去大廚房看看。”
管家眼裡有了一絲輕蔑,笑著問道“紀大人,如果當真是廚房的人乾的,隻怕這會兒什麼都找不到了吧?”
紀嬋懶得多費口舌,說道“既然叫我一聲紀大人,就前麵帶路,少說廢話。”
管家不敢違背,彆過頭,翻了個白眼。
大廚房有五個廚娘,每人都有固定使用的鍋灶。
管家找來管事媽媽,由她帶著紀嬋轉了一圈。
廚房空間大,視野寬闊。
鍋灶與鍋灶是並列的。
廚娘做魚翅時,廚房裡還有其他人忙活著,無論紅姑、綠姑、李媽媽以及廚娘都很難有下手機會。
所以,重點還在紅姑和吳媽媽身上。
如果是紅姑,她就一定會在路上下手。
那麼,紅姑給魚翅羹下了毒後,會不會把裝砒霜的紙或瓷瓶扔在路上呢。
紀嬋詢問了廚房到維哥兒院子的路線。
管家說有兩條路,一條僻靜些,沿著花園牆繞過來,一條是大路,走著近便,人也多。
紀嬋選了僻靜的小路。
這條路風景不錯,左手邊是海棠花,右手邊是滿牆的薔薇花,香甜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紀嬋一路走過來,既沒見到人,也沒有見到紙張或者小瓷瓶一類的東西。
眼看著就到維哥兒的院子了,她還是一無所獲。
管家眼裡帶笑,說道“紀大人辛苦了。”
可惜白辛苦。
紀嬋白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她看見了一塊大石頭旁躺著一隻白色的小瓷瓶。
她從懷裡取出手帕,蹲下身子,小心地捏著口和底撿了起來,笑著說道“若果然是裝砒霜的,這一切辛苦就都值得了。”
管家訕訕一笑,說道“興許是誰不小心掉的,誰會傻到把東西扔在這兒呢?”
紀嬋道“那可不好說,管家這麼不喜歡維哥兒,說不定就是你扔的呢。”
管家嚇了一跳,“那怎麼可能,紀大人是清官,可不能隨便誣陷好人呐。”
紀嬋笑道“我不是清官,隻是個擺弄死人的仵作罷了。你現在不承認也沒關係,國公爺幾大板子下來了,你就會說了。”
管家冒了汗,連連拱手道“紀大人,小的錯了真的錯了,小的不該看你老的笑話,求紀大人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