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兒不用多想,區區上魂中階麵對比自己高一個大層次的血身天厲,自然就是被一方麵碾壓的下場。
況且在人囊蛛突然發動襲擊,老道士猝不及防的前提下,更是三兩招間將後者打得不省人事,險些被直接殺死食肉。
而一旁身為普通人的楊富安,若非老道士手段儘出拚死護著,恐怕第一個照麵間死的就是他了。
所以,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苦鬥,在老道士咬破舌尖耗費一口精血,潦草畫出壓箱底的困煞符來將人囊蛛短暫囚禁在原地後,兩人便抓緊時間奪門而逃,狼狽不堪地直奔遠近聞名的酒吧【醉兩世】而去!
隻是困煞符本身的符紋非常複雜,再加上時間太過倉促,老道士並沒能將其畫全,絕對困不住人囊蛛太久的!
此刻,時間指針慢慢回轉到兩人與追上來的人囊蛛相遇的大街上。
冰涼刺麵的陰風陣陣掠過,白天剛伐過樹葉的小樹靜靜佇立在大街人行道兩側,模糊看去像一根根倒插著的巨大骨肢。
無形的恐懼感每時每刻都在環繞,仿佛試圖吞噬兩人反抗的念頭。
老道士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被重傷,此時幾乎無力再戰,但身後楊富安受到的傷害相對較小,起碼拚起命來保持奔跑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看得出來,這隻人囊蛛在吞噬了先前楊昆浩那具蛛屍後,就變成了四手四腳的更強形態,氣息陡然間從血身天厲初階來到血身天厲高階。
實力如此懸殊的敵我差距,打,肯定不是最佳選擇。
“楊先生,告訴貧道,那酒吧離你還有多遠?”
那人囊蛛像是在欣賞獵物顫抖時的恐懼姿態,慢條斯理地揮舞著細長的八條肢體慢慢接近,但老道士好似看不見,隻是低聲沉沉問道。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先,大概大概還有四百米!不遠了,道長,我們快”楊富安喘著粗氣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你就快些跑吧,這裡得有人留下來擋它一擋,來!”老道士伸手從道袍裡摸出一塊玉印,往他手裡塞,“把這個拿著,若是貧道葬身此處,你就拿著它上茅山道院,交與我師弟。”
“走,快走!!”
眼瞅著人囊蛛越逼越近,來不及多解釋了,老道士猛地一推楊富安,示意他先跑。
自己則摸出最後的幾張符紙,全部燃燒掉準備拚命!
楊富安倒退著踉蹌了兩步,眼裡滿是震驚,腳卻很老實地往後麵猛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
僅僅一個照麵,人囊蛛像大網般撲殺上來後,揮起一擊就直接剁掉了老道士的右臂,又四手合一硬生生撕裂了其腹部。
黃色的道袍頃刻間染上大片紅布。
“走哇!!!走啊———”
洋洋灑灑的鮮血狂噴間,老道士口中流血不斷的大吼道,已經僵直的眼神中滿是決絕。
每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都代表著一次慘無人道的肢解。
楊富安不敢再回頭,隻顧抱著玉印往前跑,速度越來越快,朝著【醉兩世】的方向奪命狂奔!
他怕看到那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囊蛛。
也怕看到那讓他見證三次死亡的老道士。
更怕看到因跑得慢而被人囊蛛殺死的自己。
跑!隻能跑!
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安靜到他隻能聽見自己重重的喘息聲,兩腿像灌滿了鉛一樣沉。
老道士已經沒動靜了。
哪兒!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