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淩晨五點十六分,夜空繁星亂墜,人想要不睡覺來硬生生熬到天亮並不容易。
況且,這裡非常接近鎮北靈軍的修羅殿,作為一個吸引鬼煞仇恨的釘子點,算不得太安寧。
四周都埋藏著血和殺戮的眼睛,意圖吞噬掉每一個擅闖這裡的人,然後再殘忍的將其拖入深淵,在痛苦掙紮的過程中漸漸窒息
一輛中型運軍卡車沿著廣闊的雪域高速前進,穩穩穿梭在厚如鵝毛的暴雪中,留下的兩道車輪印很快便重新被積雪覆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呂思明開車,領著他帶來的九個人往鎮北靈軍駐地的方向進發,剛好也是那位不知是否身隕的靈異強者的方向。
除了坐在副駕駛的一位戰士以外,後車廂中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輕型防彈衣和藍色防寒服,抱著手中冰冷的槍沉默不語。
他們全都佩戴護臉巾和護目鏡,彼此都看不清對麵人的臉,唯有車身晃動時微微碰到旁邊人的臂膀。
詭異的陌生感隨著冰花四處傳播,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削減著每個人心中的使命責任感。
冥冥之中在問你們冒著危險去做這樣一件不確定價值的事情乾嘛?值得嗎?
但老實說,連呂思明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會產生多大的價值,如果最終確定對方已經死亡,那麼更可能就是零價值。
白跑一趟!
甚至還會出點什麼意外葬身幾個人
呸呸!烏鴉嘴!
“呂副營長,咱們直接往照片拍攝的方向去嗎?還有沒有什麼計劃的變動?”
副駕駛座上的年輕戰士忽然說話了,一下子把呂思明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乾咳一聲,兩手握牢方向盤。
“嗯。”
“現在離修羅殿還有一點路,但我這麼想,鎮北靈軍同誌那裡的軍需庫很大概率還會剩下一些靈異軍械,我們可以選擇先在那裡停下車,抄上一些趁手的家夥來防身也可行,畢竟”
呂思明掃了一眼旁邊的槍,“這些東西對它們可絲毫不起作用,最好還是穩妥一點。”
年輕戰士聞言沉思片刻,提出了一個疑問“可是,普通人不是無法使用靈異軍械嗎?說是要人激活什麼能力才可以。”
“是,但那隻是絕大部分,不是全部。先前我在那裡偶然認識過一個朋友,他跟我說了不是所有靈異軍械都有使用要求,像一些造價相對較低的靈異手槍就沒有限製,如果是步槍等輕武器就除外了。”呂思明搖著頭說道,兩手輕微打轉方向盤。
前方視角拉近,已經能看到修羅殿整體規模了,不像往常那般充滿光亮,遠遠望去更感覺像一座腐朽的幽冥古堡。
“那呂副營你知道這些東西放在哪裡嗎?修羅殿雖然看上去不算很大,但也隻類似於一個中心據點,更多的設施就分布在外圍,我覺得軍需庫具體在哪還真不好說。”
呂思明暫時沒有回應,隻是把車再往前開近一些,在距離修羅殿大約二百米左右就停下了車,讓大家下車徒步前行。
這樣是以防萬一,防止驚動修羅殿內可能殘餘的鬼物,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仍在運用打常規戰爭的那套思想。
“走,一會兒儘量彆發出聲音。”
呂思明佩戴好護目鏡和護臉巾,拎上槍就招呼排成一排的九人依次前進,那個大高個留在最後負責警戒觀察,前麵就是肖俊然。
一路沿著修羅殿左翼修建的防護黑牆走,加之一行人行軍匆匆,很快便摸到了修羅殿後下方的側門旁。
“小聲報數,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