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沐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虛榮?”
我沒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叫你阿潯比較親昵,彆人就會誤以為我很愛你,你叫我陸先生比較生疏,彆人就會覺得我們這段婚姻裡,我對你很用心,而你卻一點不上心。這樣你是不是覺得心理平衡了一些?”
車間循環播放著《》,剛剛聽著比較甜蜜的女聲現在聽著也有些鹹鹹苦苦的。
我關掉音樂,咧了咧嘴便收斂住了笑意“陸先生,想象力這麼豐富,你都可以去寫小說了。”
先生既是表達對一個人的尊敬,又是丈夫的彆稱,我不過是想著自己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我當然要尊他敬他,而另外的私心不過是我想在他不反感的情況下,叫他先生,用丈夫的意思。
我在和陸向遠的這段關係裡,從未想過要耍什麼手段心機,就連那些女生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男生的在乎和關注常用的手段,我也不稀得用。
我喜歡陸向遠從開始到結束都要堂堂正正的,這才是我涼沐潯的風格。不同於其他所有人,才能讓陸向遠哪怕最終都不會愛上我,也始終記憶深刻。
“坐穩了。”
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我可以肯定陸向遠是在報複我,從來不暈車的我被他的車技弄得胃裡一陣翻騰。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扒拉著陸向遠的肩膀“你慢點,我等下要是吐在你的車上,你車上這張波斯地毯可就廢了。”
陸向言終於停了下來。
看來這張看著不怎麼起眼的地毯比我想象中更加昂貴,又或者說很便宜,但卻是安念買的。
我覺得自己一定猜中了他停下來的理由,暗暗對自己的才智感到欣慰。
“阿潯,你想去哪裡?”
我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你同意了?”
他不是第一個叫我阿潯的人,安念也這麼叫我,但是我聽到的感覺不一樣,後者是被需要的親近,而前者是靈魂落定的歸屬感。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陸向遠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目光柔柔的,眼睛裡一片晶亮,“不是嗎?”
我狂點頭,興奮之情已經通過我豐富的麵部表情傳達給了陸向遠,他揚起手半握成拳,抵在嘴邊,好像在笑,濃重的眉像煙雨迷蒙時分延展進水中的綿延山色。
我想著他手心陰影處藏匿的那顆亮眼的紅痣,也不自覺地傻笑起來。
“阿潯,你應該多笑的。”
我側身看著他,目光裡的火焰燃燒得旺盛“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常常笑給你看。”
陸向遠有些彆扭地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著話題“想去什麼地方?”
能夠看到陸向遠不自在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我也不為難他,說“我餓了,我要去吃飯。”
陸向遠又恢複到了之前的麵無表情,用冷硬的口吻說“泰國菜還是意大利菜,還是……”
我打斷他的話“中國菜,點外賣去你家吃。”
陸向遠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我說的話裡的可行性,隨後利落地調轉車頭。
我知道他同意了,問“你家裡有酒嗎?”
“有。”
“有音樂嗎?”
“有”
“有蠟燭嗎?”
“有”
“有花嗎?”
“樓下有。”陸向遠終於被我問得厭煩,“你能不能一句話問完?”
“我已經問完了。”我靜靜地坐著,不再說話。
陸向遠記著我的話,將車停在樓下的花店。
“你坐著等等我,馬上就出來。”
陸向遠走進了花店。
很短的時間,他便抱了一束玫瑰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