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氣了?”我見陸向遠說話又重新變得溫柔,不由問道。
陸向遠說“你隻要記著我剛剛說的話,我就沒什麼可生氣的。”
我覺得這個話題沒必要再接續下去,舉起手上的遊戲記錄,炫耀一般“怎麼樣,有沒有被我完美的操作技術給震撼到?”
“這種遊戲還有操作技術?”陸向遠感覺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語氣平靜,頗有大師風範,“你知道念念的遊戲是誰教的嗎?”
“你唄。”我呶了呶嘴,不服氣地說,“這種遊戲跟網遊可不一樣。”
“遊戲與遊戲的區彆隻是針對菜鳥,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隻要是遊戲就沒有什麼不同的。”
陸向遠淡定地說著,但是在我聽來卻是有些目空一切的狂妄了。
“說得這麼溜,不如來一次,這局我已經打了十次不止,但是都沒有攻克下來。”不是我不相信陸向遠,而是因為我親身嘗試,這局真的挺難的。
陸向遠大大方方地從我的手裡接過手機,我趕緊站起來,墊著腳。
由於是高跟鞋,踮著腳又有些站不穩,於是雙手掌著他的身體。
陸向遠苦著臉看我“涼沐潯,不帶你這麼賴皮的,你拉著我的手,我怎麼玩兒。”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通往成功的路總是充滿艱難的險阻嗎,真正的高手敢於麵對所有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我嗬嗬直笑,但是抓著他的手絲毫沒有半點放鬆。
陸向遠白了我這絆腳石一眼,點了開始。
我看著他的手指在五顏六色的方塊上移動,速度簡直比我快好幾倍,我隻看到方塊與方塊移動間不斷地消失,幾乎二十秒的時間這一關就過了。
我已經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但是仍舊在心裡自我安慰,他一定是因為受到了我的刺激才奮發向上的,說來說去棒的還是我。
陸向遠指了指我左邊的腦袋,說“這一關你都能玩兒十幾遍,左腦不發達。”
我撥開他的手,齜牙咧嘴地說“你不能人身攻擊。”
“我闡述的是事實。”陸向遠抬起另外一隻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眼睛裡露出狡黠的光,但是卻很平靜嚴肅地說。
“好吧,我蠢。”我舉起雙手投降。
陸向遠的速度真的是刺激到我了,我在消星星界也算是大神了,結果被陸向遠20秒秒成了渣渣。
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
但剛剛推著陸向遠爸爸出去的那一群人又回來了。
陸向遠趕緊迎上去“醫生,你們發現了什麼?”
“陸少,好消息呀。”醫生笑得一臉開懷。
陸向遠問“什麼好消息?”
“陸先生在這裡呆了好久,但是意識一直都沒有複蘇的跡象,剛剛我竟然發現他的意識有複蘇的現象。”
“真的?”陸向遠抓著醫生的肩膀,情緒有些難以抑製的激動。
醫生問“當然是真的,隻不過這種病人一般都是要受到什麼刺激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剛剛你對陸先生做過什麼嗎?”
“沒有做過什麼?”陸向遠指了指我,“就隻有她握了我爸的手。”
“有沒有說什麼?”
陸向遠將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醫生“她就說了自己的名字,還叫了他一聲爸爸。對了,她是我的妻子。”
“這位女士是你爸爸的舊識嗎?”
陸向遠愣了愣,矢口否認。
醫生根據自己問出的一係列問題得到的答案,總結說“那隻有一種可能性了,一定是你爸爸很高興你結婚了,你還帶著你的妻子來看他。”
我看著陸向遠點了點頭,但是神色有些黯然。
我不知道醫生的這句話有哪裡讓他難過,或許他又想起了安念,她才是他想要的那個妻子,想要帶回來見他爸爸的女人。
我從來沒有那麼羨慕過安念,就這一次,我多想成為她。
陸向遠和醫生的談話還在繼續,可我已經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這間房間的采光很好,外麵的陽光也很好,照在一片綠茵油亮油亮,綠得刺眼。
我看陸向遠還有好一陣子要忙,便悄無聲息地跑了出去,至於沒有告訴他一聲,不過是我心裡的一點點小小的渴望在作祟,我想知道他會不會著急地找我。
我沒有走太遠,我怕陸向遠真要是出來找我會找不到,我便一個人坐在醫院附帶的花園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等著陸向遠。
可我始終高估了自己,陸向遠是什麼人,我又是他的什麼人,不在心上的人根本不能讓他失去理智,而隻要陸向遠還有理智在,那麼他就是絕對不會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