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米放在哪裡了?”
廚房傳來清亮的聲音“餐區有一個銀色的櫃子,打開就能看見。”
沒有多久,我又喊道“電飯鍋在哪裡?”
陸向遠從裡麵探出一個腦袋“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你煮飯的。”
我憋著笑“好了好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再找找。”
其實就在左手旁不遠,轉身便能看見,我隻是很想聽到陸向遠的聲音,帶著煙火氣的聲音,一直燃燒進我心裡,暖暖的,聽得我一發不可收拾。
我煮好飯之後,美麗俏佳人已經播完了,廚房我也插手不上,實在是些無所事事了,感覺電飯煲都比我要忙。
我早上放貓王的成名曲,陸向遠好像不大高興,我猜想他可能是喜歡抒情一點的歌曲。
於是我便搜索了一首抒情歌放著。
溫暖的男聲正唱著你終於打開這扇門,其實我已等得心急如焚,你美麗的紅唇散發著青春,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人。
我跟著哼唱在我前方有一扇門,我輕輕推開這扇門,你迷人的眼神散發著溫存,感覺你就是我命中的那個人……
我哼得忘情,連門鈴都被我誤判為副歌的前奏。
陸向遠的聲音從廚房裡冒出來,還混合著油水炸開蹦蹦響的聲音“阿潯,有人在按門鈴,趕緊開門。”
“哪裡有人,我在外麵都沒有聽見。”我覺得陸向遠一定是幻聽了,沒有理他,接著哼唱著。
陸向遠怒視著我“就是因為你在外麵還沒有聽見,梁司嚴才打電話進來了,問我們請人吃飯的,怎麼沒有人在家。”
我一時大囧,趕緊彎著腰去開門。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梁司嚴,但是每一次見他都會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我不得不佩服安念說的那個叫什麼萬宜的女人,竟然能跟這樣的人同床共枕,朝夕相處,不僅這樣,還能不斷挑戰他的忍耐極限。我已經完全斷定萬宜這個女人絕對是很厲害的角色。
“沐潯,你和向遠在乾什麼,我們按了這麼久的門鈴都沒有聽見?”蘇豔陽問。
宋晏揚攬著她的肩,笑得好不歡快“不懂就彆問,人家新婚燕爾,這麼忘情能乾什麼?”
光是看他猥瑣的眼神,我就能想到他話裡的玄機,指了指廚房裡忙碌得與世無爭的陸向遠“他已經在廚房裡麵呆了三個小時了,我們能乾什麼。”
顧遇初和宋晏揚像是見了鬼一般,徑直衝向廚房,然後麵容更加呆滯地從廚房出來。
宋晏揚模仿著陸向遠炒菜的動作,一臉受驚的樣子“大哥,向遠真的在做菜,而且還不錯的樣子。”
顧遇初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說“涼沐潯,你可真行啊,我們在一起好幾年,從來都不知道老五竟然還有這麼好的廚藝。”
宋晏揚補刀“不對,或許念念知道。”
我那升起的一點點欣喜,被他的話澆滅。
“話說完了,就趕緊坐下來。”梁司嚴不怒自威地說。
宋晏揚趕緊拉著自家老婆坐到了離他遠一些的地方,顧遇初則貼緊梁司嚴坐,估計是想暖一暖他。
宋晏揚讓我心裡堵著了,我也不能讓他好過,現場好像就隻有梁司嚴能夠製得住他。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我給梁司嚴倒了一杯水,熱情地問“大哥,怎麼沒讓萬宜姐一起來?”
“她前些日子吵著鬨著要去舊情人的公司上班,實現人生價值,現在正被大師兄捆綁在家裡哀嚎呢。”
我看見蘇豔陽反應過來之後,慌忙去捂宋晏揚的嘴,但是都沒有來得及,不過正合我意。
梁司嚴散發出的冷氣好似在濃重的眉毛上結了一層涼薄的冰霜,玄寒刺骨。
我有預感,他估計要幫宋晏揚鬆骨了。
“老公,快跑。”蘇豔陽拍了拍自家老公的背,喊道。
宋晏揚跟猴子一樣竄了起來,接著梁司嚴就開始追著他滿屋子跑。
我看著他們驚險地掠過我買的那些水晶裝飾品,心裡隱隱有些作痛。
我的心裡一起一落,一起一落折騰了好幾次終於受不了了,喊道“停,喊你們來吃飯的,不是來拆家的。”
蘇豔陽護短,張開雙手,像老母雞一樣攔在宋晏揚的前麵“東道主都說s了,大哥你大人有大量,饒他這一次。以後我給他嘴巴安一條拉鏈,不吃飯的時候,就給他拉嚴實。”
宋晏揚蹙著眉毛,跟她較真“不行,親親的時候呢。”
我深深地覺得這個人的確該鬆一下骨了,於是我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