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彆扭先生!
終於在最後一聲響起,那邊接通了電話。
“你好,哪位?”陸向遠的聲音格外親切,簡單的字句都被他咬得低迷性感。
我還有些難以相信,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回應。
“喂,你好,哪位?”
我反應過來,立刻求救“向遠,是我,我迷路了,手機也沒有電了,你來接我吧。”
陸向遠不溫不火地說“我現在很忙,我讓二哥來接你。”
“陸先生,我正抱著你的黑花呢。”
那邊沉默了一會,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這裡是哪裡?”我四周環視了一下沒有看到什麼特彆的起標示作用的建築物,便用眼神給兩位美女示意,“她們說是鳳鳴路三十三街。”
我剛說完,陸向遠便將電話掛了。
倒是沒有覺得不被尊重,隻覺得我男人真是做什麼都雷厲風行。我甚至還有些竊喜,幸虧自己抱著黑花,要不然陸向遠鐵定不來接我。
想著想著,我又些覺得哪裡不對,在他心目中,我還沒有一隻貓重要,那我有什麼可開心的。又轉念一想,我一個大好青年,美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人,我怎麼自甘墮落到去跟一隻貓比,而且還連一隻貓都比不上。
於是我陷入自己和貓的惡性循環中,糾結掙紮。
“小姐,手機可以還我了嗎,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忙。”
“給你,謝謝,謝謝。”我趕緊將手機還給她們,然後繼續糾結。
這種糾結的情緒一直到陸向遠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才算完,他從車上下來,四周車流湧動得我看不清任何影,但是他卻靜止在時光裡,背著溫柔的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多想他看到我的時候是帶著笑意的,就像我看見他的時候,滿心滿心快要溢出來的欣喜。
這一刻才發現所有的糾結都是多餘的,隻要陸向遠能來接我,管他是因為什麼,哪怕他是順路,我也能夠開心好久。
就是這麼沒骨氣,就是這麼容易滿足,誰還打我不成。
我笑著對陸向遠招手“陸先生,你來得好快,我才等半個小時不到。”
陸向遠徑直走向我,並且從我手裡接過黑花,麵對我時平靜的麵容變化成溫柔的臉孔“黑花,我現在終於可以接你回家了,好些天沒有來看你了,有沒有想我。”
陸向遠沒有喊我上車,但是我得主動跟上去。他的眼睛裡好像隻剩下黑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一樣。
黑花還時不時地對我露出挑釁的眼神,嘚瑟什麼,陸向遠還不是因為安念怕貓就將它給彆人養嗎。
陸向遠開車,他便將黑花放在他的腿上,沒有手的加持,它猛地跳到我的身上,然後在我的腿上找了一個它覺得舒適的位置,乖乖地蜷縮成一個圓圓肉呼呼的毛球,閉上眼睛慵懶地睡著。
陸向遠語氣有些酸“看來你把它收買得不錯,它一般都不喜歡陌生人碰。”
“其實它也挺好收買的。”我回憶了一下對它做過什麼,“我也沒有做什麼,我就跟它共吃了一碗麵,它吃肉,我吃麵。它之所以喜歡我,一來它覺得我這個人特彆平易近人,二來我覺得我和它比較有緣。”
“有緣?”陸向遠似乎是很願意和我談論這個話題。
隻要他願意跟我說話,那我就願意談任何話題,連我媽杜絕我傳播的關於她的瘋狂戀愛史都願意談。
我媽有個口頭禪怎麼判斷是不是親生女兒,就是出賣她之後,她是不是還會笑著擁抱你。我也一樣,判斷她是不是親媽,就是用她的事跡取悅我的老公之後,她還能讚揚我說得好,就是我親媽。
估計這樣做後,結果一定會讓我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輕易嘗試。
“第一次見到它的感覺就像第一次見到你的感覺一樣,有種久彆重逢的錯覺。”我笑著擺了擺手,“估計是我對你太迷戀了,好像跟你有關係的人和物我都是這個感覺,包括陸叔也是一樣的。”
“我敢確定你從來沒有見過它。”陸向遠目光沉靜,重複道,“從來沒有。”
我側臉看到了他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幾年前和一個叢林冒險家去探索的那一片最黑暗神秘的深林,生在這個喧鬨的人間,卻泛著讓人心疼的孤寂。
我有些想擁抱他,最終卻隻是笑了笑“沒見過就沒見過,現在見了也一樣。”
我以為我們的話題會就此終止,但半晌過後,陸向遠卻突然問道“你喜歡它嗎?”
我想這本不應該是一個問題,畢竟我的一舉一動,哪怕神態表情都體現出我對黑花的喜歡。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