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有些不可能。
陳翼屏的視線釘在陸向遠的身上,眼睛裡有著高貴的傲氣,擲地有聲地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本來就是要去見他的,既然碰上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了。”
我趕緊攔著要起身的老媽“你們找他乾嘛?”
陳翼屏女士隻是動了動嘴唇,莊秘書便替她說“我和董事長這次來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見見這個搶奪我們三分之二顧客的aneen負責人。”
搶奪三分之二的顧客這分明是想讓完玦就此退出珠寶界。
雖然說老涼和陳翼屏女士都沒有見過陸向遠,但是我知道他是知道我爸媽的。他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和我媽的公司作對?
陸向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在一點點了解陸向遠了,但是現在卻又越來越模糊了。
不過我好想也明白了陸向遠之前為什麼那麼冷漠了,可是我的心因為這份明白而突然好慌。
我再沒有什麼阻擋的理由,不能讓我媽知道和我結婚但是不愛我的男人就是陸向遠,更不能讓她知道她的女婿就是讓完玦公司陷入水火之地的始作俑者。
我跟在陳翼屏女士身後,來到陸向遠所在的位置。
陸向遠正和一個藍眼睛的外國人熱切地談論著什麼,這個外國人我還剛好就認識,他是完玦公司在國外最大的合作商,tiffy。
陳翼屏女士雖然是完玦的董事長,但是各種外國合同都是我陪著一起去的,我也就是我媽的翻譯。我其實一向是不愛管這些閒事的,但是誠如她所說,這是她給我準備的嫁妝,我當然要出一份綿薄之力。
“tiffy,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我熱絡地打著招呼。
tiffy轉過臉來見到是我,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但畢竟是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很快便恢複了之前的表情,平靜地和我打著招呼“涼小姐,好久不見。”
我莞爾,話語平淡卻暗含鋒利“tiffy先生見外了,我們兩個月之前才見麵的,那時候我們才簽訂的合同。”
陳翼屏女士在我的身後,她的手已經揪著我身後的衣服不斷地扯。
她一定是以為我想要找他麻煩。
如果這裡沒有陸向遠,我或許也不隻找他麻煩這麼簡單,可是陸向遠在這裡,我分明想爆粗口都必須生生忍住了。
我雲淡風輕的一番話讓tiffy先生再一次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完玦公司的陳董事長,今日一見,果然像tiffy說的那樣風華依然。”
陸向遠站起身,對著陳翼屏女士伸出手,臉上的笑容謙和,但那是一種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謙和,很紮眼的謙和。
陳翼屏女士遞過手去,卻絲毫不妨礙她的冷嘲熱諷“哪裡哪裡,還是不比陸總年輕有為。向來非我們完玦公司不能滿足的tiffy先生竟然也能投向你們aneen的懷抱。”
“陳董事,你一定要理解我,我這麼做也沒有辦法,董事會知道完玦麵臨的問題之後紛紛要求終止我們之間的合作,並且還要求你們公司按照合約內容作出賠償。我看在我們合作十幾年的份兒上,已經不按照合約提出賠償的要求,隻是和你和平解除合約就好了。”tiffy眼神有些閃爍,視線一直在陳翼屏女士和陸向遠身上來回地逡巡。
“tiffy,生意上的事情就是這樣,這沒有什麼好道歉的。完玦內憂又遇上外患,自顧不暇怎麼能夠顧忌到你們的利益,所以你找到我們公司合作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相信陳董事長在商場上起起落落這麼久已經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陸向遠重新坐了下來,說的一番話滴水不漏。
我想向來在談判桌上戰無不勝的陳翼屏女士,這次是要栽在陸向遠的手上了。我真是恨透了這種裹足不能前的感覺,一麵是我媽,一麵是我不能見光的丈夫,我隻能心急如焚地站著觀戰。
陳翼屏女士淡淡地笑了笑,淡定回擊“陸總抬舉了,我自從成立完玦以來,我們公司就隻有起,沒有落。說起來,我們公司這第一次的落還真是多虧了陸總的推波助瀾。”
我絲毫不懷疑她其實是想用助紂為虐的,但是她的教養束縛著她不允許她在任何人麵前失禮,當然這個任何人除了老涼和我。
tiffy是一隻外國人精,眼見著火藥味在我媽和陸向遠之間蔓延開來,趕緊解圍“有事兒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大家心平氣和地說。”
我將桌子一拍,嗤笑一聲,冷而嚴厲地說“你試一試你公司裡麵以前經常合作的人的名單丟失,然後丟失的名單上的人都投向了你對手的懷抱。你看你還能不能心平氣和。”
我覺得我要是再不幫我媽說兩句,我用不了多久就會收到法院傳票,說是我媽要和我解除母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