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
“她還是個夾舌頭。”王八也看見了,驚呼道。
女孩麵無表情,但是一個聲音從直直地從她喉嚨裡發出來
“荷——荷——”
沒有任何開心或悲傷的情緒在聲音裡。就是乾燥單調的“荷荷”聲音重複。
我和王八嚇極了。王八從身上拿了個玉出來,這玉聽說是雲南買的,還開了光的。王八把玉遞給我。我連忙奪了過來。
女孩突然變了聲音。
“咦啊——呀——”尖叫起來。
唉呀,這是個什麼聲音,我覺得自己的耳膜就要被貫穿。
女孩繼續尖叫,但還是那種沒有任何情緒的尖叫。卻比任何普通的歡呼,驚訝,痛苦的尖叫要詭異百倍。聽得我渾身顫抖。
我和王八實在是沒任何膽量繼續呆在屋內了。跌跌撞撞地逃出門,飛快的向山下跑去。跑的過程中,連頭不敢回。
第二日,我和王八、老田一早到了鋼球廠秦四海家。這次算準了時間,確定老秦在家。老田在筒子樓樓道裡站立很久,不知是擔憂兒子,還是想起了從前在這簡陋宿舍裡生活的日子。老田愣了一會。敲了敲門。
老秦開了門,見是老秦,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把身子側著,讓我來人進去。屋裡很簡陋,還是90年代前期的簡單擺設。老秦家的日子不好過。五屜櫃上擺著亡妻的照片。屋裡冷冷清清的。
“我上次來,是嫂子去世。”老秦看到了照片,說道。
“是啊,搬走了幾年,還回來趕情。”老秦說的很簡短。
“當年我們一起從宜都下知青返城,又一起到這廠裡當工人。住都要住一起,非要這個套間當單身宿舍。”
“是啊,要不是我結婚,你還不得搬,不過跟沒搬一樣,把隔壁的房子給要下來了。”
“那幾個大學生還不服氣,是你要打他們,他們才老實的給我騰位子。”
兩個人天嘮嘮叨叨地敘了會舊。言談感傷。然後兩人抽著悶煙,互相不做聲了。大家都清楚對放心裡在想什麼,但礙於幾十年的交情,一時無話。
暴風前總是要安靜會的。果然老田撕破那層薄薄的虛偽。
“你養兒子,我也是養兒子。”
“彆這麼說,這麼說,好像龍龍的事跟我有關一樣。”
“難道沒關係?”
“跟著你來的是兩個律師吧。無憑無證的事情,不能亂說。他們應該很清楚。”
王八插了嘴“就是我查到你這裡來的。”
老秦呲的一聲冷笑“你是個知識分子。難道查這些迷信東西。”
“田叔叔,他已經認了,是他乾的。”王八嘴上說著,臉卻朝著老秦,“我剛才說過是迷信嗎?”
老秦沒想到王八說話如此乾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馬上從他話語中找出線索。再說老秦心虛的很,滿心裡就想著請羅師父借命的事情。現在老田找上門了,言談一激動,當然會脫口而出。
老秦望著老田說道“你也信這種事情嗎,還是太擔心兒子了,懷疑老夥計算計你。”
老田早就是老江湖了,見的世麵那是老秦這種下崗工人可比。老秦無論言談年,還是舉止,還有表情,在老田看來,無一不顯露一種信息——老田心裡有鬼。
老田卻跟問尋常家常似的“小敏呢,嫂子死的時候,我好像還看見她了的。”
“你曉得小敏腦殼的病撒,生下來就是哈寶(宜昌方言癡呆。)。幾年前就送到彆處治病去了。”
“啊——啊”屋裡傳出兩聲輕呼。是我和王八喊出的。
——風寶山羅師父屋裡的腦癱女孩。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老秦退了一步,手把我和王八指著。他現在已經猜出我和王八已經去過風寶山羅師父那裡了。
“你到底什麼個什麼人?”我忍不住激動“連自己的女兒都賣給彆人當人傀。”
老秦徹底攤條(宜昌方言崩潰、也有妥協的意思。)了。老秦跪在地上,眼淚流下來“我也沒辦法、我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