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琿的工作讓他見識多了奪位引起的兄弟傾軋,沒有足夠大的利益,沒人吃飽了撐的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要一個人的命。
“已經在趕來了。”
蕭景燁眼睛看著那把鏟子,如果他沒看錯,這小子剛剛拿的兵器似乎就是這把鏟,此處也沒彆的鐵器
“大郎剛剛使的可是這把鏟?”
呃………
張曉琿也看向這把莫名立功的鏟子,幸好他拿的是他老爹平時用的木柄鏟,如果是他自己那把一看就太好了
“正是這把鏟,我本來拿著是要修地道的,情況緊急,手邊沒有彆的,就隻好用它了。”
這把鏟子看起來平平無奇,唯一怪異之處就是鏟身塗成綠色,蕭景燁問“我可以看看嗎?這鏟子為何塗成此種顏色?”
“可以。”張曉琿很乾脆地遞給蕭景燁,“塗成綠色是為了到山林裡打獵好隱蔽。”
蕭景燁拿到這把鏟,心中更是疑惑。
因為他拿到手裡就試著鏟了一下洞壁,意外地趁手,雖然他沒拿過鏟子乾活,但也能確定這物件打製出來就是當鏟子用的。
而且鏟身的綠漆也磨掉了部分,木柄光滑,顯然主人經常使用,也不甚愛護。
可為何使用如此優質的精鐵打製一把如此普通的用來鏟土的鏟子呢?那些殺手的兵刃碰到這把鏟子幾乎一觸就斷。
蕭景燁越發仔細摩挲這把鏟子。
張曉琿也沒料到工兵鏟這麼給力,這就是他爹在某寶上買了一把最普通的錳鋼材質的工兵鏟,出門的時候覺得沒準能用上,於是就放房車上,他看見了覺得挖地道趁手就帶回村裡了。
今晚這把工兵鏟大發神威,若不是它斬斷了蒙麵人的兵器,他們能不能順利脫身都不一定。
兩人正說著鏟,張二郎喊“大哥,有人來了!”
衛靖接到六皇子被追殺的急報心急如焚,等他趕到遠遠地隻看到蕭十二一人站在地裡,他的心一時都收縮起來。
“人呢?”他厲聲喝道。
“回將軍,公子在地下。”蕭十二對他拱手。
這小子怕不是傻了。
衛靖盯著他看,想從他臉上看出精神失常來。
“將軍請下去見過我們公子。”蕭十二再次懇求。
衛靖正想問他怎麼不下去,就聽見一個孩子聲音喊“大哥有人來了”,接著又道“此處,公子在此處。”
衛靖大步走過去,才看出原是個洞口,隻是幾乎與地麵平齊,在遠處看不出來。
他從洞口往下看,蕭景燁也正抬頭看上來“五郎,你來得倒挺快。”
衛靖冷笑一聲“表哥,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不能。”蕭景燁乾脆道。
衛靖三倆跳下地道,看到站在蕭景燁身後的張曉琿,不禁一愣“此處是莘莊?”
張曉琿向他拱手行禮“回將軍,正是莘莊。”
蕭景燁饒有興致“你倆竟認識?”
“今早剛見過。”衛靖明顯不想多說,張曉琿也沉默不語。
有意思。
蕭景燁想,剛剛還想著這小子小小年紀的狠辣勁滿天下就隻有衛靖可比呢,沒曾想這兩人竟是熟人。
衛靖看過傷員對洞口喊了一聲“下來倆個人。”
一群人呼啦啦來了又走,蕭景燁走之前跟張曉琿說“以後你有事找我,都可通過衛將軍跟我傳話。”
張曉琿點點頭,拱手行禮送彆“小子記住了,公子慢走,將軍慢走。”
一行人回到鄴城,正想傳軍醫到府衙給蕭景燁治傷,鄴城守備李暨迎上來
“公子,將軍,小張大夫說診治外傷都要到安樂堂,現今隻有安樂堂有符合消毒條件的手術台,可以最大程度避免術後感染。”
衛靖聽著這些陌生的詞語,不知怎的腦子裡閃過今早的小娘子的麵容,難為李暨竟把這些詞語說得這麼順溜,他腳下不停“那就趕緊過去。”
張曉瑛第一次碰到夜間出診。
她剛洗完澡,正想換上舒服的睡衣進房車編寫教材,醫館的學徒在院門喊,“師祖,有傷員,李將軍說請張師弟務必到場。”
看來是有事發生了。
快速換好衣服,頭發重新梳好男子發髻,舅舅李峰到鄉下出診了,隻有她跟外祖父和兩個學徒趕到安樂堂。
在古代當外科醫生當然有很多麻煩問題,但是現在第一項就是燈光不足。
不管點多少燈燭張曉瑛都覺得不夠亮,真就是由奢入儉難。
還不知道有多少傷員,先把能準備的都備起來吧。
他們剛剛準備好,傷員就送到了,倒也不多,兩位輕傷一位重傷,重傷員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中。
就是跟著過來很多人,個個眼神警惕,活似她哥嚇唬她玩兒的樣子。
張曉瑛指導兩位學徒搬運重傷員。
李暨走過來“小張大夫,這些粗活讓他們乾就行了,你先給公子療傷吧。”
張曉瑛掃了一眼這位顯然是個重要人物的公子的傷口,包紮得很好,她回答李暨
“將軍放心,這位公子傷得不嚴重,我師祖在二號手術室,先讓他衝洗傷口,我再過來給公子縫合。”
李暨還想說什麼,蕭景燁阻止了他,他敏銳地感覺到衛靖自從進了安樂堂後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