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縣南陽鎮是本次疫情疫情的初發之地,大年初二這日一大早鎮上就來了一位特殊人物,他就是京城有名的捕快王麻子,但他今日到南陽鎮不是為了查罪案,而是要查找“零號病人”。
王捕快驅馬走在南陽鎮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身邊是南陽第一個上報疫情的薛大夫和四名跟他一樣滿臉麻子的兵士。
薛大夫臉色灰白,他自己是沒有出過天花的,但是跟那個天花患者已經接觸了許多次。
患者是一個腳店的夥計,起初隻是發熱寒戰,後來漸漸出紅疹水泡,接著腳店裡又有多人發熱,他自己晚上總是做噩夢。
他不明白京城派了一名捕快下來是為了什麼,捕快又不會開方治病。
王捕快剛開始被喊到貴人麵前也滿懷疑惑,自己做的是賤業,什麼時候能讓貴人召見過呢?
一開始以為是因自己的本領好得都傳到了貴人耳中了,後來才曉得是因為自己出過天花。
他被人帶著穿過一層層的護衛,終於到了貴人麵前時,眼前的貴人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娘子。
她穿著一身灰黑色細麻布袍子,臉上用口罩蒙著口鼻,飽滿圓潤的額頭上兩道眉毛像是畫好了才長一般,露出來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微微笑著看人的時候倒是讓他緊張的心緒安定了許多。
帶他進來的護衛告知他“小張大夫有話要交代你,好生聽著。”
他不明白這麼一個小娘子,而且隻是大夫,為何需要這麼許多護衛,還是這些護衛保護的其實另有其人。
無論如何,這小張大夫既然身處於此地,自不是等閒之輩,自己切不可因她的穿著和年紀性彆而輕視於她。
在回答了小張大夫諸如“幾歲出的天花”“還能不能記住天花是什麼情形”“家人有無安排好”的一些問題後,小張大夫遞給他兩張紙,左側寫著“流行病調查細則”,後麵便是調查需要詢問的問題了。
最主要的便是“發病前十七日以內接觸過何人、到過何處”,務必要問得清清楚楚,如果可以最好把接觸過的人都畫下來。
而王麻子最擅長的便是根據描述把人畫出來。
“王師傅,我需要你幫助我找到真正的零號病人,在過去的每一個重要時段裡,他走過的路、遇到的人和發生的那些事兒。
要弄清楚所有的可能性,儘可能細致地摸清此次天花疫情的來龍去脈,要弄清楚從哪裡來?又往哪裡去了。”
雖然小張大夫沒有明說,但王麻子也意識到了,此次天花來得蹊蹺,潞縣向來不是天花易發之地,且離著疫區七八百裡,潞縣與疫區中間亦未聽聞有新發疫區。
王捕快跟著薛大夫來到了南陽鎮安置病人的屋舍,整個南陽鎮也按照京城的防控措施安排上了,最先發病的人被集中安置在南麵無人居住的屋舍裡。
他們勉強地自己熬藥做飯,官府沒有安排醫士照看他們,他們自己的家人也不願意靠近,他們自己也不忍心讓家人靠近。
按照薛大夫說的,最先找他診治的是王二栓子,但是病得最重的卻不是他。
王捕快跟著薛大夫來到了南陽鎮安置病人的屋舍,整個南陽鎮也按照京城的防控措施安排上了,最先發病的人被集中安置在南麵無人居住的屋舍裡。
他們自己熬藥做飯,官府沒有安排醫士照看他們,隻派了藥草和糧食給他們,他們自己的家人也不願意靠近,他們自己也不忍心讓家人靠近。
按照薛大夫說的,最先找他診治的是王二栓子,但是病得最重的卻不是他。
病得最重的也是客棧的夥計,叫王大成,今年才十一歲,如今已是睡的多醒的少了。
王大成不是鎮上的人,客棧的夥計都不是鎮上的,他們日常都吃住在一處,王大成年紀小,自己身子不適也不說,等旁人發現他病了時王二栓子也病了。
王捕快踏進王大成躺著的屋子裡時正好聽到他在夢囈。
“彆殺我!彆殺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