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禁賭,但是仍有許多人樂此不疲,於是博戲館便以各種名目出現,最常見的便是伎館了。
各路紈絝們常常一手摟著伎館裡的美嬌娘一手下注,賭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過年期間被長輩們押著祭拜祖宗守完年夜,紈絝們大年初一便像出了籠的兔子似的直奔博戲館。
賭興正濃時小廝告知要封城。
啥?你說封城?怎麼個意思?
所有人呆家裡不能出門?
妙啊!
封城妙啊封城好!
封得越久越好啊!
封了城自己便想玩多久就玩能多久,起碼封城期間不用提心吊膽被家裡人找到拖回去爆打。
反正伎館有吃有喝還有美嬌娘陪著,簡直爽歪歪。
於是伎館外頭風聲鶴唳,伎館內部醉生夢死。
然後就真的不作不死了。
潞縣的零號病人王大成生病了難受不吭聲,是因為想要領到過年紅封,伎館裡的紈絝生病難受不吭聲,是因為賭輸了沒翻本。
第一個不舒服的紈絝初二那晚就有感覺,一開始還以為是守年夜太辛苦,想著在伎館睡一覺便好了,哪想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賭友看他久久沒回尋過去,發現他已經發起了高燒。
接著又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伎館老板嚇壞了。
自己又是開賭館又是違反封城令,爆出來了豈不得數罪並罰啊?
傾家蕩產都算是好的,隻怕還是砍頭的罪名啊!
於是他一邊拚命安撫這些紈絝,一邊令打手們嚴加看管不讓他們跑出去,又把伎館之前存的藥草煮了給病人吃。
但是病人一下子爆了十三個,打手們也攔不住,他們半夜自己要跑出來找大夫,出不了伎館的大門,就在裡麵又是喊又是捶,鬨得整條胡同的人都不得安寧,自然也引起了守胡同的黑旗軍兵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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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瑛在房車裡睡得正熟,先是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拍大門的聲音,趕緊一骨碌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躺著的是騾車,身上蓋著房車裡的厚蠶絲被,被窩裡還塞著一個暖寶寶,棉袍外套都堆在旁邊。
她記得哥哥要在房車車頂測試無人機,應該是他發現情形不對便轉換回了騾車,但又不舍得把自己喊醒。
正想著就聽見哥哥的說話聲
“我喊她起床,你們先去準備。”
張曉瑛畢竟是小娘子,一般來說蕭十二和衛五六不會靠近她睡覺的屋子太近,反正張小英雄就在隔壁,若是張小英雄在還能有事,他倆離得近也沒啥用。
何況他倆牢記小張大夫愛睡騾車的怪癖,猜想她說不定就是睡在騾車裡,那就更不好靠近了。
隻隔著一塊木板,簡直就跟站在床前差不多。
當然,如果有緊急情況自然是顧不了那麼多的。
唉!小張大夫那麼嬌氣的小娘子,這些日子這麼辛勞,如今更是連個安穩覺都睡不成,他倆看在眼裡都怪心疼的,更不用說她的親兄長了。
蕭十二跟衛五六分頭做出門準備去了,張曉琿輕輕敲著車廂壁
“貝貝,有病例了,太子殿下派人來找你。”
該來的總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