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成書院,或是博物院,亦可作為展覽館,此處本身便值得觀賞,且此地與天竺相鄰,陸路打通後必定繁華,亦可拿來舉行商品展示的場合,平民商賈都可隨意進出,如此便淡化了它的王宮身份。”張曉琿答道。
其實最理想的就是做成類似故宮博物院那樣的博物館,南詔王族搬走的時候留下了大量的珍寶,畢竟南詔傳國已經接近三百年,雖說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作為中原王朝的附屬國身份存在,但也積累了許多財富,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這些他們肯定是帶不走的。
其實衛國公也隨便他們自己打包,但是南詔王清醒得很,這種狀況下他們帶著太多珍寶無異於引禍上身,反正大乾朝廷隻要不殺他們,大概也是想要顯示自己的仁慈,哪怕是假惺惺的也不會讓自己一族人餓死,因此各家隻是帶了些金銀隨身。
那些奇珍異寶將會在南詔的官員和大乾的將官見證下打包封存,登記入冊,等到大軍回朝時帶回京城充入國庫。
留在羊苴咩城顯然是不現實的,在當下,一個地方政府是沒有實力來保管這些珍寶的,即使是在現代,各個博物館都不時有展品丟失的事情發生。
“如此也甚好,這王宮雖然隻是三進,但跟前方的門樓和排屋乃是一體,那便留著罷。”衛國公說道。
王宮前方的排屋是南詔國的上層文武官員上班辦公的處所,武將的心氣被打沒了,大部分自動卸甲歸田,空出來的辦公室大乾的將官就搬了進去。
衛國公顯然得要在羊苴咩城坐鎮一段時間了,而衛靖跟張曉琿則要繼續往南,從猛卯進入蒲甘,蒲甘還有好些降將被關押在羊苴咩城,跟南詔降將不同,他們一路都被人嚴密看守。
這日守城門的將官押了一名四十多歲的夷人男子來到衛國公辦公室前。
這男子身穿短衫短褲,膝蓋紅腫,臉色困頓,顯然是經曆了長途跋涉。
“什麼人?”衛國公問道。
“稟告大帥,屬下亦無法問出他是何人,他靠近城門後便一路跪行,手中高舉此物。”將官答道,把手上的東西呈到了衛國公桌案上。
這個時候正是張曉琿跟衛靖在練兵的時候,因此將官直接把人帶到了衛國公麵前。
那是一塊竹片,上麵用漢字刻著“阿和陀”三個字。
“你是阿和陀的人?”衛國公問那名夷人。
“勾依咯嘛呢蒙……”,那夷人一頭跪下朝衛國公使勁磕頭。
衛國公……
“去對麵喊一個夷人官員過來。”衛國公說道。
也不知曉朝廷何時才派拚音老師下來,需得儘快讓此地的人學會漢話,起碼學會漢字,如此便避免了各種雞同鴨講。
夷人官員很快到了,進門就先行禮“下官參見大帥。”
“你問問此人有何事?”衛國公說道。
“下官遵命。”夷人官員說道,轉身用夷語問道“你是何人?來此地有何事?”
可是那夷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分明也聽不懂夷人官員的話。
“把阿和陀帶來。”衛國公吩咐道。
這些夷人之間的語言差彆如此之大,彼此之間容易發生誤會導致衝突,難怪這一帶小部落之間爭鬥不斷。
衛國公心裡想道,他們到這羊苴咩城不到一個月,便處理了五次附近的部落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