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
高一下半學期,許斐消失了整整兩個月。
學校裡隨處都能聽見談論聲,有人說許斐是停學了,又有人說許斐是轉學了,還有人說許斐退學了,眾說紛紜。
陶白在做題的時候經常會看著窗外發呆,有時會情不自禁偏頭看一眼走廊,而那個戴著耳機的淡漠少年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
開學後的第二次月考,陶白穩坐第一,把第二的嚴曼可拉出一大截,卞桃的成績不升反降,掉落到了第九。
一中的學習壓力其實很大,成績不升則降,幾乎每個人都在往上爬,你不努力,自然有彆人努力。
秋生趴在桌上“淘淘,班主任的意思你覺得怎麼樣啊?你想當學習委員嗎?”
一中的學風其實很殘酷,能者上,卞桃如今的學習態度和成績已經不適合繼續當他們班的學習委員。
秋生他媽笑啊!
她家淘淘真是爭氣。
班主任的意思是讓陶白當學習委員,但又礙於陶白性格問題,遲遲沒下定決心。
陶白搖頭“我不當。”
她不想管誰,也不想做誰的表率,她念書僅僅是因為想要留住齊素的笑容。
而且身上加了職位,陶白感覺那是對她上了枷鎖,她從出生便被束縛,她不想在學校這片唯一能讓她喘息的地方還要被人控製。
她連小組長都不想當。
秋生歎了口氣,她這段時間開始發育了,經常胸疼,她現在就趴在桌上偷偷揉小饅頭,“淘淘,你這裡疼嗎,我覺得好疼啊。”
疼得她現在都不愛出去玩兒了。
女生的成長伴隨疼痛,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這是恒古不變的定律。
陶白搖頭,有些愣怔地看著走廊方向“我不疼。”
夏生苟旭還有幾個男生正趴在陽台看操場,以往這個時候,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人。
可那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學校了。
“淘淘你看什麼呢?”秋生伸長脖子順著她所看的方向瞄了眼,隨即哎了聲,“原來你在看我哥啊,淘淘我發現你最近老走神,還有你為什麼偷偷看夏生……淘淘你不會喜……”
秋生的話沒說話,就被陶白紅著臉打斷“沒有!你彆亂說。”
秋生嘿嘿笑“哎呀呀,反應這麼大,不會真的喜歡夏生吧?”
她用肩膀撞了撞陶白,擠眉弄眼,似乎覺得這個發現很有趣“我的寶貝淘淘,你跟我是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夏生,我會幫你牽線噠。”
陶白急得不行“真的沒有!”
秋生當她害羞,她哪兒見過陶白這麼害羞的樣子,擺擺手“好啦好啦你沒有,我相信你沒有。”
那樣子根本就不信。
秋生就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兒,她探過身子,朝走廊喊道“夏生!”
陶白連忙拉她,生怕她瞎說,“秋生!”
秋生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安心安心,我會保密的。”
保什麼密呀,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啊。陶白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動,她想去拉秋生,又怕這樣反而讓秋生誤會。
夏生走過來趴在窗沿,他長長的胳膊搭在半空,看著秋生“叫哥乾嘛?”
秋生站著,雙臂撐在陶白肩膀上,她笑得一臉討好“哥哥,幫我去小賣鋪買點吃的嘛。”
夏生樂了,直起身子“你在做什麼夢呢,自己去。”
他轉身就要走,秋生連忙撲過去抓住他的衣服往後一扯,夏生的後腰撞在牆上,疼的他嗷了聲,“你放手!”
秋生乾脆給他來了個鎖喉,手腕卡在他脖子上“這就是你對你雙胞胎妹妹說話的態度嗎。”
夏生簡直要被她氣笑“喂,你說這話你不臉紅嗎,能不能麻煩你先看看你現在正在對你的雙胞胎哥哥做的事情?”
“你去不去!”秋生惡狠狠地說。
夏生被她勒得難受“去去去,去行了吧祖宗,鬆開!”
秋生鬆開他脖子,夏生手一攤“錢拿來。”
秋生不情不願從荷包裡摸出二十塊錢拍他手上,嘴裡還吐槽“你這哥怎麼當的,給妹妹買東西還要我自己掏錢。”
“沒錢了。”夏生招手,讓苟旭過來。
“媽媽不是昨天才給了你兩百?”秋生一臉不相信,以為他唬她。
“充網費啊祖宗,你每次上網花的錢不是錢嗎。”夏生把手上的二十塊錢拍到苟旭身上,“快,你秋生妹妹想吃零食,勞煩苟哥哥跑一趟。”
“你是當我瞎還是我聾,”苟旭簡直無語,“人家叫的是你。”
秋生抱著她的淘淘,親親熱熱地說“是的呢,叫的是夏生呢,就要吃夏生買的。”說著伸手悄悄摸了摸陶白的小臉蛋,真是軟乎乎,當她的小嫂嫂她非常樂意啊。
陶白把她的手抓下來,秋生鍥而不舍去捏,“哥哥快點,就要上課了,我和淘淘等著呢。”
夏生仰天長歎,拽著苟旭“你要不要妹,送你了。”
苟旭攤手“要不起要不起。”
秋生他們背影做了個鬼臉,她挽著陶白的手,雙眼閃著小星星,“淘淘,老蟋蟀其實長得還不錯,要不你就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