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
陶墨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他姐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嚇得他以為她又做惡夢了。
“姐!”
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頓住,鼻尖一聳一聳,“我怎麼聞著一股燒烤味兒?”
陶白指著茶幾的盒子“給你帶的。”
陶墨走過去蹲在茶幾旁邊解開包裝袋子,嘟囔“那你怎麼不叫醒我,都涼了。”
“涼了也好吃。”陶白下巴撐在膝蓋上,看著麵前的弟弟,突然問,“小墨,咱家的戶口本你放哪兒了?”
托沃夢人脈廣大的福,兩個流浪兒擁有了獨立戶口本,陶墨不止情感上是陶白的弟弟,在法律上也是她的弟弟。陶白一向不愛收拾這些,戶口本和各種本子都是陶墨在收撿。
陶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在我屋抽屜裡啊,你要啊?”
陶白看著他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語氣幽幽“小墨啊……”
“啊?”陶墨嘴裡叼著肉串。
“姐姐可能要結婚了。”
陶墨嘴裡的肉掉在了地上。
沙發旁的落地燈暖暖地照在陶白身上,她伸出左手。
陶白的手指十分漂亮,纖長白皙,指甲圓潤粉嫩,當然,現在不是欣賞她手有多好看,而是……陶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姐無名指上的那顆超大粉鑽,閃得他眼睛都要瞎了。
“那個臭男人!!!”陶墨大吼。
陶白呆愣愣地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做夢都沒想到,她就是親了他一下,怎麼手上就多了一個戒指了呢。
果然,壞還是壞不過他去……
陶墨整個人都要氣炸了,他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衝回房間把扔在抽屜裡的卡拿出來,衝到玄關趿拉著鞋開門就要走。
呆了半天的陶白可算回過神,連忙叫住他“你乾嘛去。”
“還給他!”陶墨怒氣衝衝。
陶白看著他手上的東西,一臉疑惑“什麼東西?”
陶墨嘴角還沾著辣椒油,小帥臉已經完全扭曲了“聘禮啊!”
他天天嚷嚷著想把他姐嫁出去,可真有人要來娶了,陶墨恨不得拿根棍子把人打出去。
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趁他不在偷偷往他姐手上套戒指!操啊!
被他罵臭男人的男人正在打電話。
鬱娟聽他說完,語氣難掩驚訝,“阿斐,怎麼這麼突然?”
不是才說找到人嗎,怎麼就要結婚了。
許斐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冷淡的眉眼被電腦折射的瑩瑩白光映得格外冷漠,打電話間隙還不忘處理工作,聞言隻道“我已經準備了很多年。”
那顆粉鑽是許斐在四年前的一場拍賣會上花了幾千萬美金拍下來的,後來他請了世界著名珠寶設計師scir設計了這枚戒指,全世界獨一無二。
他在身上放了三年,在無數個深夜,他甚至以為這枚戒指等不來它的主人,而今天,它終於找到了它的歸宿。
這場求婚沒有鮮花,沒有精心布置的場景,沒有燭光晚餐,也沒有親朋好友,隻有狹小的車內空間,背景是小區門口昏暗的引路燈,和吃了夜宵的兩個人在一個情不自禁的吻後,一個拿出了深藏多年的戒指,一個說了我願意。
當那枚戒指戴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許斐一次懂得了什麼叫圓滿。
鬱娟從未想過她這個冷情的大兒子竟然是個萬裡挑一的癡情人,當年從查理口中得知他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姑娘時她就非常吃驚,後來見他拍下了一枚天價粉鑽,費時一年多做了一枚戒指,那時她就知道,她兒子這輩子,就認定了那一個人。
眼見他孤身多年,當母親的心裡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隻是她也明白,人活著,就活一個執著。
萬幸,他也終究等來了他的愛情,鬱娟為此非常高興。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是在中國還是美國?還是兩邊一起辦?”查理從樓上下來正好聽見這句話,他滿臉驚訝地走到妻子身邊,小聲問,“結婚?斐?”
鬱娟與他親了一下,點了點頭。
查理邊打領帶邊對電話那頭的大兒子笑“斐,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那句成語怎麼說的,電閃雷鳴?抱歉,總之就是誇你很迅速的意思。”
許斐笑“查理,你的中文還需要加強。”
查理哈哈大笑“我每天都在認真學習。斐,恭喜你。”
“謝謝。”
“你什麼時候帶你的女神來美國,還是我們回去?噢天,
uce現在還在睡覺,我現在就去告訴他他要有個姐姐了,他一定會原諒我把他的機器人摔壞。”查理說完就火急火燎地走了,鬱娟無奈地對電話那頭的許斐說,“你們怎麼打算的?我們這邊好提前安排,對了,還是需要我們先回來和她的父母見上一麵?”
許斐一頓“她的家人隻有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