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把宗人府交給弘晝之後,接下來的一天,弘晝看著允褆耍了一下午的槍,二伯喝了一天的茶。
弘晝的業務能力倒是不錯,處理事情來得心應手,連胤礽都不得不誇他幾句,因此弘晝也算是在宗人府站穩腳跟了,不過幾日宗人府左右宗人他都熟識了,隻是有一個人很不對勁,那便是掌管玉牒的宗人一職的阿布蘭。
新官上任三把火,弘晝也不例外,他肯定要把宗人府沉積的所有書籍公文都看一遍,以防有什麼爛攤子遺留下來。當弘晝看到玉牒有一處被汙損大驚失色,宗人府三個月修一次玉牒,這封玉牒已經是兩個月之前謄抄的,要是有問題絕不會現在才被人發現,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將玉牒帶出去謄抄,還在抄寫時不小心留下一團墨漬。
弘晝連忙找到了耍槍的允褆道:“大伯您還練呢,宗人府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估計阿布蘭也認為允褆是個馬大哈,等到下月重撰玉牒,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二伯也隻是偶爾來幫大伯處理堆積下來的事務,畢竟他也很忙,若不是弘晝來,這個鍋蓋要扣到允褆頭上了。
聽完弘晝的來龍去脈,允褆大怒,恨不得拿槍把阿布蘭的腦袋挑下來。
“大伯彆衝動,我懷疑這個阿布蘭有同夥,這事就交給我吧。”弘晝好勸歹勸才勸住了允褆。
在一日下值之後,弘晝帶著侍衛把阿布蘭圍的嚴嚴實實,弘晝看著眼前被嚇到的人惡狠狠道:“阿布蘭,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把玉牒給帶了出去,你拿著這東西是想乾什麼呢?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阿布蘭被嚇得兩條腿直打顫,“和親王,奴才真的沒有!”
弘晝點了點頭道:“你不想說就罷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幾日了,皇阿瑪一早就在粘杆處安插了人手,連爺都不知道是誰,若是傳到了禦前……”弘晝嘖了幾聲,做足了同情阿布蘭的模樣。
阿布蘭早就被弘晝嚇個半死,連忙抱著弘晝的大腿道:“爺千萬彆告訴皇上,是隆科多大人讓我那麼做的。”
隆科自上次親眼看到年羹堯受刑之後就寢食難安,就病急亂投醫,想找個保命的法子,才與阿布蘭合謀做了此事。
弘晝想著難不成隆科多想在玉牒上抓皇阿瑪的把柄?或者想從玉牒上找有關下一任繼承人的蛛絲馬跡,準備在享一次從龍之功?
不過玉牒一事事關重大,隆科多這般細查皇室的底細絕對沒有好事。
弘晝知道皇阿瑪文治有餘,武功稍弱。隆科多此時正在跟沙俄談判有關邊界的問題,還占據了優勢,弘晝必須把隆科多給保下來,所以並未聲張此事。
弘晝小心翼翼的把這事瞞了幾天,直到隆科多談判成功回京之日,這事才重新被抖了出來。
雍正聽現在才報?!”
粘杆處的人跪下道:“皇上息怒,是五阿哥幫忙瞞了下來。”
“讓弘晝現在就來見朕!”
見到蘇培盛來到宗人府的時候,弘晝就知道東窗事發了,他還是第一次隱瞞阿瑪那麼大的事。
弘晝剛走進養心殿就看見一個折子朝他飛來,弘晝漫不經心的側身一躲,折子便砸到了弘晝身後的蘇培盛身上,蘇培盛眼淚都被砸出來了,仍舊一聲不吭,這職業素養弘晝都有幾分佩服。好在雍正將周圍的人全喝退了下去,讓蘇培盛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弘晝挪動著步子到雍正的身邊給雍正順氣,“皇阿瑪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您不要氣壞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