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窩在柳望雪的肚子上,碰碰獨自一張搖椅趴著,感覺到搖椅停了,它還會自己使點勁兒,讓椅子重新搖起來,它再接著安靜地趴著。
聒聒這個小家夥又去了石榴樹上,唱完歌,從最下麵的石榴開始,每隻踩一腳,一直到最頂上。
這個習慣是最近兩天才出現的,大概也是拜許青鬆所賜。
柳望雪拿著書,眼睛卻是盯著小鸚鵡:“媽,你看它,是不是很像在數自家的藏品?”
顧雪蘭抬頭看了一眼,笑著說了句:“財迷鳥,也不嫌累。”
它現在掌管著整棵樹的石榴,最大的那顆不讓人摘,連其他的小的也不讓摘了。
上次,許青鬆過來,看見幾顆石榴的皮已經基本變成了深紅色,說:“估摸著應該熟了,摘了嘗嘗。”
他剛靠近石榴樹,在吃水果的聒聒就立即飛過去護食。
柳望雪笑他:“誰讓你上次想搶他的大石榴的,好了,這次連小的也不讓你摘了。”
許青鬆試圖和一隻鳥講道理:“呐,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那顆大的我就讓給你,不跟你搶了。但是這些小的你居然也攔著?小氣可不是一種美德,試著做一隻愛分享的鳥,好不好?”
聒聒才不管他說了什麼,他往哪邊伸手,鳥就飛過去往哪邊攔,最後把鳥逼得直接對著他說:“不給!不給!”
柳望雪都覺得,她恍惚通過這兩聲“不給”,聽到了憤怒的情緒。她想,如果這是個孩子,怕不是要被氣哭了。
許青鬆還是沒有放棄,指著自家院子的方向:“我跟你講,我家那邊可是有一棵櫻桃樹的,如果你今年不讓我吃石榴,明年櫻桃結出來了,你也休想吃到一顆。”
聒聒仍然站在石榴樹的樹枝上,盯著許青鬆:“不給!不給!”
許青鬆轉身看著柳望雪,做思考狀:“我覺得你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啊,怎麼養出的鳥是這個德行?”
“哇,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柳望雪裝作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它隻是一隻鳥,它什麼都不懂,你居然說它德行有問題?作為一個人類,你沒有寬容、包容、憐愛之心嗎,你跟它計較什麼?”
這句話突然戳中的許青鬆的笑點,直接幻視“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你跟他計較什麼?”
許青鬆說完,稱讚柳望雪:“好一個精通道德綁架的家長啊——”
柳望雪謙虛:“過獎過獎——”
顧雪蘭從菜地回來,院牆外就聽到他倆的對話,說:“養小寵物不就跟養孩子一樣嗎?可不能慣著,容易慣壞。”
“媽,那你說該怎麼辦?”柳望雪問。
“彆當著它的麵兒摘唄。”顧雪蘭說。
“偷偷地?”許青鬆解讀。
“我可沒說‘偷’啊。”顧雪蘭笑著說。
“什麼主意啊這是——”柳望雪不讚同,還好她小時候她媽不是這麼教育她的。
現下,顧雪蘭捏著針線,多看了聒聒幾眼,想試試這隻鳥的智商,對柳望雪說:“等下午,你帶它們仨出去玩的時候,我把那幾顆看上去已經成熟的偷偷摘掉,看它明天數的時候能不能發現。”
柳望雪想到了上次的“彆當著麵兒”,覺得顧雪蘭女士還真是童心未泯,不過她也很想知道如此護食的聒聒能不能察覺,又會是什麼反應。
她臉上浮現出一抹對惡作劇無比向往的笑容,朝顧雪蘭豎起大拇指:“媽,還是你行!”
顧雪蘭秀眉一挑,朝她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