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柳望雪搖頭,看看周圍,能見度似乎高了一些,“霧好像散了點兒。”
“小心台階。”許青鬆牽著她的手,示意她注意腳下,“估計等我們到山頂就應該散得差不多了吧。”
文熙說:“希望能散,不然有種白跑一趟的感覺。”
杜雲凱安慰她:“不就是拍不了照片嗎,以後有機會再來。”
文熙可惜的不是這一點:“要是帶著專業的設備和團隊過來就好了,這種霧氣拍一些造型上的古裝會很好看的。”
柳望雪懂她的點:“確實,挺可惜的。”
陶華宇和李虞早就不見了身影,柳望雪他們四人邊聊邊走。山路確實修得很好,平坦,也夠寬闊,階梯都少有,走起來基本不費什麼勁兒。就是這霧一直彌漫著,許青鬆說的那些不錯的景色,是一點兒都沒看到。
估摸著快到山頂的時候,與一些下山的遊客擦肩而過。從他們的交談裡得知,是來山頂看日出的,沒想到是個大霧天,他們天不亮就過來了,等到現在,什麼都沒見著。看眼前的情形,覺得再等下去也無意義,索性下山去了。
柳望雪心想,都等到現在了,為什麼不再多等一會兒呢?萬一下一秒呢?
山頂建了一個帶涼亭的觀景台,邊緣圍了一圈的欄杆,欄杆裡側擺著一張張的長凳,柳望雪他們四個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遊客坐在上麵休息了。
陶華宇和李虞正坐在其中一張上,看見他們後就招手讓他們過去坐。許青鬆把手上拎的果切打開分給大家,之後一起坐著休息休息,喝喝水。
柳望雪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天氣查看:“真是的,明明顯示晴天。”
許青鬆拿牙簽戳了一塊哈密瓜喂給她,說:“天氣預報預測的都是大範圍的,咱們這裡屬於局部地區,等等看吧。”
話音一落,忽然起了風,周圍的霧氣順著風流動起來。
許青鬆胳膊肘碰了下柳望雪:“絮絮,抬頭。”
周遭已經有人歡呼了起來:“快看!快看!”
柳望雪立即收了手機抬起頭,人也跟著許青鬆他們站了起來。隻見前方山間的霧在風裡化為白紗和白綢,輕柔且飄逸,繾綣相交,又四散開去。一縷縷的陽光自上空穿透雲層,射入霧間。雲層的縫隙越來越大,投射下來的光束也越聚越多,最終雲被撕裂消散,一瞬間萬裡晴空。
許多沒來得及擠到欄杆邊的遊客都站在了長凳上,幾乎全都舉著手機,拍照的拍照,錄視頻的錄視頻。柳望雪他們幾個也站到了長凳上,臉上清一色的激動和喜悅。
柳望雪抱著許青鬆的腰,昂起臉看他:“剛剛上來的時候遇到那幾個下山的人,聽他們說話時,我就在想為什麼不多等一等呢,萬一下一秒呢,你看,是真的!”
許青鬆低頭親了她一下,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也願所有等待都不會被辜負。
閒話
好多年前去爬黃山,想傍晚看個日落,第二天早上再看個日出。吭哧吭哧爬上去後才發現,山下晴天,山頂大霧。
我坐在一塊石頭上等了好一會兒,忽然聽見有人說“來了來了”,然後跟著人群去找最佳觀賞位置,結果,所謂日落,就模模糊糊一輪金盤,隱在大霧裡忽明忽滅,一會兒就沒了。
周圍還有好多扛著長槍短炮的攝影愛好者,一個大哥跟我說,他已經在山頂住了一個星期了,一次日出、日落都沒看到:“你剛上來就看到這,已經很幸運了。”
我當時什麼都不懂,挺驚訝的:“黃山看日出日落,還有憑運氣嗎?”
大哥說:“那可不,能看到的都是運氣好。”
然後第二天一早,我真的看到了日出!!!
我真的沒有語言可以形容當時的感覺,比看視頻裡的要震撼百倍!那朝霞,那雲海,那一片沸騰的金紅,此生難忘。
有生之年,真的要多出去看看,讓大自然賜予一場心靈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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