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詭異世界!
陳述看著渾身焦黑的秦巫,在寂靜的黑夜中,有心臟的聲音在有力地跳動,不是他的,而是秦巫這個死而不僵之人。
從天靈蓋處裂開一條縫,比原先瘦了一圈的秦巫撕裂開焦黑的皮囊,渾身赤裸的爬了出來,粘稠的液體覆蓋在他的身子上,隻是看上去虛弱的不得了。
陳述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短劍,一腳踩住了在地上緩慢爬行的秦巫,這個原先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看向陳述的眼中也隻剩驚恐。
“不······不要!”
尖銳的劍刺進秦巫的胸口,狠狠地攪動著,本就體力不支的秦巫頓時嘔了一大口鮮血,死在了空無一人的荒野上。
陳述一直在撕割著秦巫的屍體,過了很久,直到確認了秦巫徹底的死去,再無半點生機以後,他才笑了起來,喘著粗氣坐在了乾硬的泥土上。
肩上的小鬼吃飽了便回去睡覺了,也到了陳述收獲戰利品的時刻。
“不知道秦巫的記憶力有什麼好東西,如果有完整的紙人秘術,那我也太幸運了。”
在吸收了先前那探子的記憶後,陳述也曉得了一些奇異的法術可以通過神授來讓人掌握,這樣不會在記憶中留下修行的方法。
手放到秦巫的天靈蓋上,蛻過皮的腦殼還有些軟,陳述眉頭猛地皺起,海量的記憶灌輸進了他的腦海中,一時讓人覺得天旋地轉。
但這種事陳述也並非第一次,隻不過是歇息片刻便恢複了正常,隨後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秦巫這家夥真是死有餘辜,這蠱術與紙人秘書都是些傷天害理的法術,這讓我如何去練?”
秦巫的記憶十分駁雜,撿取些有用的信息後,陳述再一次踢了一腳涼透了的秦巫,這家夥取人心頭血練蠱,在奪人魂魄封進紙人之中操控,永世不得超生。
陳述自詡不是好人,但也絕不是一個會為了修行濫殺無辜之人,搖了搖頭,他也隻能把得來的《蠱術》與《紙人秘術》拋之腦後,開始研究起藏在秦巫腦中的第三種巫術。
這巫術神奇非常,在陳述得來的記憶中,這道巫術是秦巫自巫家長老處得來的秘本,是不外傳之法,正是剛剛秦巫所用的蛻皮之術。
“《浮遊破繭》,這巫術到有幾分道家的氣息,沒想到那所謂的巫家竟有如此神奇的巫術,能使人短期內躲過一次致命傷,元氣大傷來換一次活命的機會,簡直穩賺不賠的買賣。”
雖然陳述很好奇那記憶中的巫家是何物,先前秦巫大放厥詞之時也曾提到過巫家,而且,就連秦巫坐鎮馬保軍中,也是巫家所指派的任務。
“雖然很早之前就發覺秦巫不聽馬保的指揮,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巫家在背後推動,不過那任務的意義何在,除了一句協助馬保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要求。”
剛想思索,陳述就自嘲了一聲。
“算了,我研究這些乾什麼?我隻是個普通人,想過場安穩的生活罷了,現在馬保沒有秦巫協助,將來的戰事也恐怕困難異常,哪還有功夫來追查我這一個小小的軍醫。”
一想到這裡,陳述就心情暢快,從身上撕下一塊布絹,手指沾著血液就開始默寫《浮遊破繭》的修行之法,為了防止記憶消退,陳述還是得先寫下來,貼身攜帶,這畢竟是保命的術法。
“萬事皆往後,小命最重要。”
說罷,陳述走向秦巫先前褪下的皮囊處,拔開燒焦的衣物,摸索著,其中有一個小小的錦囊布袋,不被凡火所傷,裡麵放著一些交子,陳述丟下布袋,把交子隨身攜帶,在秦巫的記憶中看到,此處繼續往東去十裡左右有一個小鎮,受馬保庇護免遭戰亂之苦。
那裡正好可以作為休憩之所,這交子也隻在馬保勢力範圍內流通,出去了隻是堆廢紙。
“還是巫師呢,不帶點金銀,就帶幾張廢紙。”
陳述微微埋怨了一下,他不能在馬保勢力內久呆,而且馬保現在自身難保,誰知道這時間久了交子能不能用,得趕緊先去鎮上換一些真金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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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走了一夜,才從昨夜的荒野走向另一處荒野,不過這裡有了人煙,前麵就是一處小鎮子,與秦巫記憶中彆無二致,。
他似乎被秦巫的記憶所影響,看起來也多了幾分狠辣,所以他這個初來乍到之人在這個窮山惡水也沒被人欺侮。
都言窮山惡水出刁民,搭鍋在大道邊上煮泥巴湯,時不時竄出來搶行人行李的人比比皆是,這也是因為多年戰亂,無人安心耕種,又逢天下大旱所致。
“若是人人安居樂業,哪裡還有人想打仗,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正道理,吃觀音土,搶劫,還不是被逼的。”
陳述嘴裡念叨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身上的衣服太過破爛,渾身又是爛泥,險些被守城的士兵攔下,不過也多虧如此,這些士兵沒有認出他就是今早送到的懸賞告示上的那個軍醫。
隻要進了城,一切就好辦,有了秦巫的記憶,陳述對這個小鎮熟稔異常,穿街走巷,雖然破爛的不能稱之為街巷。
最後陳述停在了一處與周邊破敗得景象格格不入的建築前,朱梁畫棟,金碧輝煌,進出的都是些看著街道滿臉嫌惡的貴人,陳述搓了搓手,看了眼蜷縮在錢莊牆邊的幾個小孩,咽了口口水走了進去。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陳述都不能算是有錢人,他有些緊張的進了錢莊,但裡麵的侍從見到他這副模樣,就滿臉嫌惡,驅趕著就要把他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