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繼續盯著,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隨時告訴我。”
司徒震撼歎了口氣,起身準備躍下宮牆,不過想想又問道
“師叔,你到底想把他怎麼樣?若是想收拾他,我可得勸您一句,老祖若是動怒,我師父都不敢吱聲……”
“我能把他如何?隻是想看看他哪點比我強罷了。”
司徒震撼聽見這個,也有點抱不平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小子就會個劍一,天資過人不假,但肯定比不上師叔你當年;要說莽吧,鐵鏃府比他莽的一抓一大把,論腦子,和師叔比起來更是天壤之彆,除開長得俊得不像話,我實在不明白他有什麼優點,能被老祖如此偏愛。”
上官靈燁沉默了下,平淡道
“老祖此舉,必有緣由。”
“唉……”
司徒震撼知道摸不透老祖的心思,也不多說了,翻身躍下城牆,尚未落地,便不見了蹤影。
上官靈燁在角樓獨自站了片刻,待司徒震撼離開後,稍作猶豫,放下了懷中的白貓,身形隨風而逝,下一刻,出現在了四夷館的白牆青瓦之間。
院落是湯靜煣的住處,院牆外有仆役交談和走動的聲響,院子裡很安靜。
上官靈燁透過廂房的窗戶,能瞧見一個身材豐韻的女子,坐在圓桌旁,手持針線,借著燈火繡著一件袍子,嘴裡還哼著市井小調
“嗯哼哼~哼哼~……”
昏黃燈火,照映在白豆腐般的臉蛋兒上,神態舉止都像個在家等著夫君回來的市井小娘,漂亮而又賢惠,似乎與置身事外的仙人毫無瓜葛。
上官靈燁看了一眼,看不透。她想了想,走到了廂房之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師尊。”
“咦~……”
正在繡花的湯靜煣,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哆嗦,把手指都給紮了。她把滲出血珠的纖白玉指放在唇間吮了下,轉頭看向窗外,眼神微微一呆。
隻見銀月之下,花紅柳綠的院落裡,站著個宮裡娘娘打扮的美人,雖然從麵相上看不出年紀,但挽的是婦人髻,看起來比較成熟;皮膚和她差不多白,又有略微的不同,就好似白豆腐和白雪的區彆;容貌極美不假,但缺點是美得不帶半點人氣,就好似白玉雕出來的美人,潤如珠玉不假,卻沒有風韻美人那股又端莊又媚的暗騷韻味兒。
湯靜煣左右看了看,還以為是四夷館內,其他小國的嬪妃走錯道了,起身有點茫然的道
“呃……這位姐姐是?”
上官靈燁眉梢微蹙,看著湯靜煣的雙眼,有點疑惑。雖然她知道老祖術法通天,能變化成任何模樣,甚至能奪舍重生逆轉輪回,但麵前這個女子,絕對不可能是老祖的偽裝,因為任何東西都可以偽裝,眼神卻騙不了人,老祖不可能露出這種傻白甜的眼神。
上官靈燁心念暗轉片刻,收起了行禮的動作,抬眼看向湯靜煣,詢問道
“你和老祖是什麼關係?”
湯靜煣雖然不清楚這宮裝貴婦的身份,但通過那雙似乎含著浩瀚星海的眸子,勉強猜出了什麼,畢竟這眼神和那個死婆娘的眼睛有點像。
湯靜煣反應過來後,臉色一沉
“你是那死婆娘的人?”
?!
上官靈燁無波無瀾的雙眸,不易察覺的動了下。她遲疑稍許,詢問道
“什麼死婆娘?你在說誰?”
湯靜煣見此,有點疑惑了,蹙眉道
“你不是那死婆娘的人?”
“……”
上官靈燁明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在說誰了,眼底有些許震驚,抬眼看了看天空,似乎是在疑惑脾氣出了名暴躁的老祖,為何沒生氣。
上官靈燁沉默了一下,又盈盈如水的行了一禮
“不好意思,是我好像走錯院子了,抱歉。”
說完,上官靈燁轉身離開了院落。
?
湯靜煣莫名其妙,目送身段兒很勾人的宮裝美婦離去後,重新回到圓桌旁坐下,蹙眉想了想,想不通,便開口道
“死婆娘,在不在,這個女人是誰?感覺和你有點像,是不是你閨女?”
房間裡寂寂無聲,但很快,湯靜煣便抬起了頭,側耳聆聽,好像是有人在耳畔低語。
“你徒弟?她不會威脅到小左吧?”
“和我們沒關係就好,話說我怎麼覺得她和深閨怨婦似的,有點神叨叨,是不是你這當長輩的虧待人家了?我一看你這德行,就知道你不會養丫頭……”
“嘿——好奇問問也不行?……對了死婆娘,過來把這個玲瓏閣打開……”
“喂?還在嗎?……不說話是吧,我煩死你你信不信?……”
“天靈靈,地靈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