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燁收回心神,抬手輕揮,將一個蒲團移在了對麵,開口道
“進來吧。”
踏踏——
很快,腳步聲來到門口,房門打開,一襲黑袍的左淩泉走了進來。
上官靈燁收功靜氣,姿勢變為了比較端莊知性地側坐,詢問道
“有事嗎?”
左淩泉被婉婉誆進來,路上一直在找話題。但他剛才被上官靈燁逮個正著,都不好意思見上官靈燁,能有什麼話題?
左淩泉緩步來到蒲團上就座,隻能沒話找話道
“娘娘的身體如何了?”
上官靈燁正想問問脫衣服的事兒,心中微轉,稍顯疲憊地用右手撐著地板,左手揉了揉胸口的傷處
“還有點疼。”
上官靈燁當年便是九宗有名的冷豔仙子,八十年沉澱下來,從容貌上依舊看不出年紀,卻多了一份成熟女人才能有點端莊與婉約。
頭戴金色珠釵,容色晶瑩如玉,墨黑長發自肩頭垂下,灑在繡著鳳紋的長裙上,配以此時稍顯懶散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逛累了花園,臨時歇歇的美豔妃子,美豔不可方物。
特彆是一句‘還有點疼’,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左淩泉被這番舉止弄得有點蒙,目光下意識落在了上官靈燁手按的位置,不由自主想起了衣服下麵的光景。
不過左淩泉定力還是有的,察覺不對就移開了目光,含笑道
“是嗎?可需要丹藥?我去城裡找找。”
上官靈燁一直注意著左淩泉的眼神,想從其中看出些東西;見其目光躲閃,繼續道
“丹藥隻能治傷,治不了心疼。”
“??”
這話聽起來好曖昧……
左淩泉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了。
他左右看了下,又把目光放在上官奶奶臉上,疑惑道
“呃……心臟受創了?”
上官靈燁手指攪著一縷秀發,故意讓左淩泉分神,我見猶憐的幽幽歎了聲
“本宮衣服上的刺繡,是活物的投影,與活物神魂相連;被拍碎了,活物自然也就……唉……”
左淩泉挺喜歡那隻白毛,聽見這話,心中自然一緊
“娘娘的白貓難不成……”
上官靈燁攪頭發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簾,目光帶著三分狐疑
“你怎麼知道,本宮肚兜上繡的是白貓?”
“……”
左淩泉表情一僵。
對啊,我怎麼知道肚兜上繡的是白貓……這可咋辦……
左淩泉注視著上官靈燁的表情,發現她沒有惱羞成怒的意思,才坐直身體,認真坦白道
“娘娘不要誤會,我給娘娘解開鎧甲的時候,當時娘娘的衣服已經碎了,我不小心看了一眼,嗯……還請娘娘見諒。”
可能是覺得比較尷尬,連稱呼都不知不覺變了。
上官靈燁審視著左淩泉的眼神,也沒有露出生氣或者不滿,隻是平靜詢問
“看到了什麼?”
半點櫻桃……
左淩泉雖然看到了不該看的,但也確實不是刻意為之,他認真解釋道
“晚輩並非有意亂看,除了些青紫傷痕,並未注意其他,對娘娘也絕無褻瀆之意,馬上就起身出去了。”
上官靈燁眼神專注,對視了片刻,見左淩泉問心無愧不似作假,微微頷首
“病不忌醫,不要放在心上;當然,也不要以此為資本在外炫耀,壞了大燕皇族的名聲。”
炫耀?
左淩泉連忙搖頭“已經忘了,娘娘不提我都想不起來。對了,那隻白貓沒事吧?”
“肚兜拍碎,自然與活物斷去了聯係,回去得重新繡一件兒。”
上官靈燁隨口把話圓了回來,收起了慵懶的動作,表情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岔開話題道
“這次外出辦事兒,你功勞很大,回去統計好後再做褒獎。你好像去哪兒哪兒出事兒,我再給你安排差事,若是不跟著,都有點不放心,但我身上的傷要痊愈,得養幾個月;這些日子你就在京城待著吧,剛好準備九宗會盟,我順便教你些東西。”
“那就謝過前輩了。”
“不必答謝,我又不是你師父,教你東西是需要你辦事的。”
“哦?”
左淩泉幫上官靈燁辦事,收獲可不小,這次又得了三件兒法寶,都快上癮了。他開口道
“前輩有安排直說即可,隻要力所能及,我必然全力以赴。”
上官靈燁知道左淩泉‘青魁’的身份,老祖帶弟子從來都是散養,一般不會安排差事,她這當長輩的自然不能也跟著散養,該讓新人出力的地方,還是得叮囑幾句
“九宗會盟之時,散修想辦法入九宗、九宗弟子爭好名次,最頂尖的好苗子,則是給宗門長臉,在大會上彰顯自家宗門的底蘊。”
左淩泉對這個話題挺感興趣,詢問道
“到時候鐵鏃府的上官霸血、上官九龍也會到場吧?我聞名已久,還冒名頂替過,還真想見見這兩位天之驕子。”
上官靈燁有些想笑,搖頭道
“霸血這次不來,九龍會到場。除此之外,其他宗門都會派一名青魁過來,許墨年紀太小,在其中算是最弱的;不過你也彆小覷,許墨那條胳膊是仙兵胚子,真放開了打,你不一定打得過。”
左淩泉煉氣二重的時候確實打不過,但現在和許墨相差無幾,還真不信這話,他搖頭道
“前輩太小瞧我了,我勝他不需要第二劍。他那天慫了,下次也會一樣。”
上官靈燁感覺左淩泉有點狂,不過青魁本該如此,她也沒有否認這句話,繼續道
“南方九宗雖然是聯盟,但私下裡並不和睦,這種正式場合,都想著在天下修士麵前壓其他宗門一頭,而弟子切磋,就是最直觀卻又不傷彼此和氣的方式。我需要你在九宗會盟時,幫我打壓幾個人。”
左淩泉大略明白了意思“前輩是讓我替鐵鏃府出戰?”
上官靈燁想了想,因為老祖沒有表明左淩泉身份的意思,她也不好提前宣布,又補充道
“也不是讓你替鐵鏃府出戰,你自己以散修的身份往上打,幫我壓幾個人即可。”
左淩泉本就準備去九宗會盟見見世麵,對此自然是欣然領命
“切磋是難得的曆練機會,我不嫌事兒大,前輩說要打誰即可。”
“我聽清婉說,帝詔尊主和老祖,在天坑對話不是很愉快,尊主之間不能動手,這口氣自然得我這當徒弟的來出。這次九宗會盟,來的是天帝城的青魁商司命,你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左淩泉對帝詔尊主嘲諷上官老祖的話語也挺不滿,點頭道
“義不容辭。這個商司命什麼修為?”
“半步玉階,雛龍榜第一。”
“……?”
左淩泉表情一僵,攤開手來,意思大概是‘前輩直接讓我去死,可能要容易些’。
上官靈燁見狀勾起嘴角
“不必如此驚恐。青魁之間,年齡、修為相差巨大,錯一二十歲都不稀奇,外麵的雛龍榜,是按照修為排的,實際天賦、毅力差距並不大。”
左淩泉有些無語“我天賦再好,也是六重老祖,人家也是半步玉階,怎麼打?”
“青魁切磋拚的是潛力、心性、悟性。暫時的修為高低並不重要,因為所有青魁隻要不出意外,都能穩如玉階。彼此切磋,會有九宗高人,把雙方修為壓到同境,然後開始比。”
左淩泉暗暗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你也彆以為有‘劍一’傍身就同境無敵;修為可以壓,心性、經驗、感悟乃至獲得的大機緣,可沒法壓;就比如你,靈穀六重就能控水控冰,彆的六重遇上根本沒得打。九宗青魁都身懷大機緣,可不能掉以輕心。”
左淩泉認真點頭“明白了,我必然注意。除開商司命,還有誰?”
“桃花尊主和老祖,彼此一直不順眼,桃花潭的青魁,你也得打一頓。還有望海尊主,望海樓近些年有點飄,禦獸齋就是他們的產業,不遵守緝妖司律令,你打一頓,算是幫我出氣。”
左淩泉認真記下,問道“就這三人?”
“暫時就這三個。”
上官靈燁略微思索,又道
“對了,最近驚露台來了一撥人,叫什麼‘中洲三傑’,你應該聽說過。”
左淩泉有些好笑“自然聽說過,剛剛還冒充過。這仨也要打?”
“荒山尊主和劍皇城關係密切,近些年一直在互相交換人才、精進宗門劍學;你去給那三個中洲來的鄉巴佬上一課,讓他們看看什麼才叫‘劍術’;這是為了九宗的臉麵,若所有修士都如同驚露台這般,跑到外麵去求學,我九宗還怎麼還在玉遙洲立足?”
左淩泉對自己的劍很有自信,想了想道
“論劍沒問題,不過我還不清楚中洲三傑的身份,光是一個小麒麟,就已經半步幽篁,聽說上麵的兩個,還是雲泥之彆……”
“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在中洲成名的劍客都不容小覷,你全力以赴即可,打不過也彆灰心,你才剛起步罷了。”
上官靈燁說完後,就開始認真傳道授業,教水法、冰法,以及使用各種法門的竅門、經驗。
左淩泉得了‘黑龍鯉’的精華,對術法的加成其實遠超於劍技,但他一直沒機會學水法,此時自然是全神貫注聆聽……
熬夜兩年身體扛不住了,睡覺的時候感覺心臟很累,含服速效救心丸才能緩解睡著;更新有點慢還希望大夥兒理解一下,活著才能把書寫完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