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剛伸到一半,妖豔女子就發現,自己白皙無痕的右手,長出了白色毛發。
繼而骨骼皮肉都開始扭曲,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四肢彎折,變成了一副極為可怖的麵貌
“啊——”
尖叫聲剛出口,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寂靜海底隻能瞧見一個渾身白毛非人非狐的怪物,在海床上瘋狂扭動掙紮。
後方諸多修士臉色煞白,想去掏護身寶具,誰曾想下一刻,就不約而同的跪在了海床上,
張芝鷺心智也是真強橫,道侶變成如此模樣,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餘光望向了走遠的九尾狐。
已經走遠的九尾狐,和張芝鷺關係不錯,因為他的道侶,就是狐族出身,算起來還是妖祖的徒子徒孫。
但此時此刻,遠去的九尾狐並沒有回頭的意思。
梅近水保持著那個頗為邪氣的微笑,往前一步,走到張芝鷺麵前,眼神居高臨下
“世上隻有十仙君,是因為九洲就這麼大,隻供得起十人;你想上位,得等到我們遁入輪回之後,我們沒死,你不能急,明白嗎?”
張芝鷺神色看似平淡,鬢角卻滾下了一顆汗珠
“梅仙君,我並無無禮之處,內人也隻是有些嬌縱,罪不至死……”
“女人都是蛇蠍心腸,特彆是非我族類。”
梅近水望著張芝鷺的雙眼,平靜道
“她是狐族女子,善魅惑人心采補神魂,拿到聚魂幡是如虎添翼,隻是以前沒機會從幽冥老祖手中奪走罷了;至於你,你心裡怎麼想,本尊不知道,但本尊知道,你在奎炳洲是千年老二。
“世上那個副手不想轉正?你為了獲取分庭抗禮的資本,能屈尊娶一名妖族女子為妻,說明你野心很大。野心大不是壞事,但你要明白尺度,上官玉堂比你野心更大,把九宗變成了她的一言堂,但她上位前,她從沒有表露過野心,隻是勤學苦練、結交好友,甚至知道親自登門,以晚輩身份拜訪本尊。
“一個人在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表露出超出實力的野心,甚至開始動歪腦筋,距離大限也就不遠了。你以為商寅不知道你的心思?他隻是惜才,不想在關鍵時刻自斷臂膀,你如果執迷不悟,繼續聽信女人的枕頭風,本尊送你入輪回,商寅都不會保你,你明白嗎?”
“……”
經過梅近水語重心長的一番感化,張芝鷺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因為再不認識到,張芝鷺可能就要跪著聽法神大人諄諄教誨了。
張芝鷺沉默了下,拱手一禮
“晚輩知錯,還請梅仙君留手。”
梅近水微微頷首,往後退出了一步,跪在海床的數名修士,都是如釋重負,卻沒人敢起身,隻是低頭望著地麵,眼神驚恐。
梅近水轉眼看向迅速恢複人形的妖豔婦人,柔聲詢問
“還要拿嗎?”
妖豔婦人臉色煞白,翻身跪在了地上
“謝前輩不殺之恩,妾身謹記教誨。”
梅近水掏出一方手絹,輕柔擦去妖豔婦人嘴角的血跡
“變成人,就要把自己當人看,若還想著狐狸,就成了人麵獸心。從今往後,如果不知悔改,你信不信,你夫君會親手把你的皮剝下來,製成精美衣裳,給商寅送過去?”
“……”
妖豔婦人看著眼前美豔到極致的臉頰,感受到的隻有深入骨髓的恐懼,瑟瑟發抖,沒有說話。
梅近水站起身來,還想說什麼,心中忽有所感,轉眼看向西北。
而在跪的眾多仙家巨擘,也感知到了西北方,傳來一股駭人的氣息。
哪怕距離千萬裡,氣息依舊波及到了此地,被聚魂幡吸納難以重入輪回的些許殘魂,開始自行消亡,流散出稀薄的神魂之力,飄向海麵。
張芝鷺也是術士,對神魂一道涉獵極深,但依舊沒看懂當前的變數,他轉眼望向西北
“好像是奎炳洲,是誰在做法?”
梅近水眸中也流露出疑惑之色,礙於當前所處之地,她也不好以神通巡視人間,略微感知片刻後,隻是道
“有人在借用兩儀二聖之力,本事很大,但道行算不得高,商寅足以應付。”
張芝鷺對此言表示懷疑,畢竟這波及範圍都遠傳九洲了,道行還不高?他可不知道商老魔有這麼霸道的手腕。
但梅近水說影響不大,張芝鷺也不好用自己淺薄的造詣,挑戰法神的權威,當下也隻能默然閉嘴……
落日西斜。
經過短暫趕路,左淩泉抵達了薑怡所在的懸空閣樓。
大集合後,三層閣樓裡就有了十女一男,一鳥一龜,原本的三層閣樓都顯得有點擠了。
因為是功德圓滿返程,姑娘們心情都不錯,如果不是黃伯母和老祖在,肯定要開個大型慶功宴,好好啪一場。
但老祖本體在這裡,沒什麼能瞞住她的眼睛,媳婦們膽子再大也不敢玩這麼野,重新集合後,都開始清算這次遠征的各種收獲。
暮色時分,三層閣樓在雲端無聲航行。
閣樓一層的大廳裡,放著從黃粱福地得來的仙藤,謝秋桃和仇瓜瓜兩個沒開苞的,站在仙藤之前認真研究。
仇大小姐對夢境中的一天很是懷戀,自然是想再次入夢,和左大壯繼續體驗各種歡喜冤家般的田園戀情。
但仙藤終究不是真神仙,維持夢境的真實感,靠的是無數人累加的自主意誌。
仇大小姐和秋桃,在老祖的指點下確實成功再次入夢了,連團子也跟著湊了熱鬨,但結果嗎……
一言難儘。
夢境以秋桃為核心塑造,結果整個天地變得異常離譜,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大烏龜,所有仙藤創造的幻像,都在木訥的吹噓著‘北洲女武神謝桃桃’的傳奇……不對,離奇事跡。
而仇大小姐竟然變成了秋桃妹子,名為‘仇平平’,個兒比秋桃還矮!
這也就罷了,最離譜的還是團子,夢裡麵的團子,變成了山那麼大的團子,所到之處不停下小魚乾雨,四處亂跑把大烏龜當球踢。
這等可怕的噩夢,仇大小姐連一刻鐘都待不下去,當場一頭撞死在了烏龜殼上。
二層的演武廳裡,也比較熱鬨。
吳清婉底子較差,才慢慢壓下氣息,此時在演武廳裡研究自己。
最關心清婉的,莫過於薑怡,站在旁邊轉著圈兒打量,雖然沒說什麼,但瞪大的杏眸,明顯寫著
這也行?
這也太離譜了吧?
二爺啥時候回來,也拉我一把呀……
上官靈燁也站在跟前,但表情就比較複雜了。
因為清婉向來不服她,現在靠著道行通天的二叔,硬作弊反超了她,等清婉回過味來,她怕是得見識‘如果你我角色互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
先不說老大的問題,這以後在床鋪上,她怕是離不開狐狸尾巴了,無孔不入恐怕也得成為必點的項目。
上官靈燁其實挺害怕那種玩法,以前仗著修為,全讓清婉承擔了,以後她要是次次被按著……
上官靈燁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捋了下臀兒上的裙子,坐立不安。
冷竹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神古怪的瞄著靈燁的神色,想偷笑但是不敢。
閣樓三層,倒是要安靜許多。
黃靜荷在練氣室閉關修養,左淩泉則待在瑩瑩的閨房裡搞研究。
準確來說是被人研究。
環境雅致的閨房內燈火通明,梅近水和小瑩瑩的畫像掛在牆壁上,三個背影勾死人的女人站在床邊,男人則躺在床榻上。
崔瑩瑩站在左側,身著墨綠色的寬鬆裙裝,傲人的胸脯和妖嬈臀線,被雙手疊在腰間的柔雅站姿,體現的淋漓儘致。
站在右側的靜煣,也不逞多讓,肩窄臀圓的身段兒,熟的似是能捏出水來。
以前兩人這麼站著,風嬌水媚溫婉怡人,看著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
但上官玉堂站在中間,場景就變得有點不好描述了。
上官玉堂身著修身的金色龍鱗長裙,頭上帶著龍紋發飾,墨黑長發垂到了臀尖。
從氣質上來看,上官玉堂和身邊兩個熟美女人是格格不入的,更類似於仇大小姐這樣的高冷女劍仙,按理說會被壓住。
但上官玉堂身高實在太霸道了。
以前站的遠不覺得,此時並肩站在一起,幾乎胳膊貼著胳膊,才能明顯看出,上官玉堂渾圓的臀峰,位於崔瑩瑩和靜煣的腰部,腿長的嚇人。
上官玉堂身段勻稱四肢修長,整體看起來臀兒不顯大,但在身高的壓製下,離這麼近一對比,上官玉堂的臀圍明顯要比瑩瑩乃至靜煣尺寸大,硬把豐腴熟美的瑩瑩,都襯托成了嬌小玲瓏的小秋桃。
不過這也隻是體型上的區彆,每個女子味道都不一樣,也不好說誰姿色更甚。
三人並肩站在這裡,自然也不是讓左淩泉評鑒身材的。
左淩泉身形筆直躺在枕頭上,目光都不敢亂瞄,畢竟玉堂站在床邊的壓迫力,實在太強了。
上官玉堂保持山巔老祖的神色,目光在左淩泉身上遊移,時而點頭,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湯靜煣完全搞不懂玉堂在做什麼,見她神神叨叨的不說話,就把目光放在了玉堂身材上,略微琢磨後,就順手在上官玉堂臀兒上捏了捏。
?!
看起來好軟……
左淩泉眼觀鼻、鼻觀心,當什麼都沒發現。
崔瑩瑩也不知道玉堂在做啥,見靜煣膽子這麼肥,含笑道
“怎麼樣?手感是不是很好?”
湯靜煣又不是第一次摸了,點頭道
“是啊,我就挺好奇,她人高馬大看著和鐵疙瘩似的,臀兒彈性怎麼這麼好。”
崔瑩瑩完全當左淩泉不存在,開始當麵調戲起他丈母娘,用手去托上官玉堂高聳的胸脯
“這兒手感更好,你摸摸看……”
啪——
崔瑩瑩手被打了下。
上官玉堂眼神微沉,示意門外
“你們出去,本尊有話和他說。”
湯靜煣自然不大樂意“出去做什麼?你還準備對小左乾見不得人的事兒不成?”
崔瑩瑩有靜煣帶頭衝鋒,自然也開始造反
“對啊,你……誒?”
話沒說完,就發現上官玉堂抬手輕揮,兩個人自己就飄出了房間,房門也直接關上了。
“嘿?”
……
上官玉堂沒有搭理外麵的叫囂,掃了左淩泉一眼後,微微挑起下巴,示意他起身。
左淩泉單獨麵對堂堂,說實話還輕鬆些,他一頭翻起來
“前輩,你剛才在看……看……”
左淩泉正說話間,就發現上官玉堂略微提起裙擺,直接上了床。
?!
左淩泉一愣,下意識往裡麵挪了些,給玉堂留出躺下的位置。
這個想歪了的動作,自然被慧眼如炬的老祖發覺了。
上官玉堂動作一頓,抬手就抓住了左淩泉的衣領,把他摁在了枕頭上
“你以為本尊想作甚?”
上官玉堂語氣不容違逆,眼神霸道無雙,本來沒啥問題。
但配上把男人摁在床上的動作,就有點霸道女總裁霸王硬上弓的味道了。
左淩泉總不能來句‘我以為要雙修’,他連忙含笑道
“我沒想什麼,前輩彆誤會。”
上官玉堂注視左淩泉片刻後,可能是早就習慣了,也沒再揪著不放,鬆開手在對麵坐下
“起來做好,陪本尊修煉試試。”
修煉?
左淩泉聽見這話,有點來了精神,但肯定不敢再表露出來了,他在對麵正兒八經盤坐,詢問道
“怎麼修煉?”
“雙修。”
“啥?!”
左淩泉一個趔趄,差點岔氣,張了張嘴,又攤開手,最後實在忍不住
“丈母娘大人,不是我心術不正,你這說法,還能有其他解釋不成?”
上官玉堂神色古井無波,腰背筆直做好
“雙修的意思,是兩個人陰陽互補、共同修行。男女以肉體為媒介,是雙修之法的一種,玉階之上也可以秘法雙修煉魂,你沒聽說過?”
左淩泉肯定沒聽說過呀,能以肉體為媒介,誰會沒事跑去研究神交?
“額……是我孤陋寡聞,我能幫上前輩?”
上官玉堂解釋道“忘機修士在於煉化陰陽,本尊目前就在這個階段,且無法圓滿。你僥幸掌控的太陰之力,說不定能輔佐本尊修行。”
左淩泉還真不了解自己多了些啥天賦,見老祖這麼說,他自然點頭,想了想道
“太陰神君被封印,我好像感覺不到,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太陽神君沒問題,清婉能幫上的忙是不是更大一些?”
上官玉堂微微眯眼,示意自己的身體
“知道太陰神君被封印,你覺得本尊,是陰虛,還是陽虛?”
??
這說法屬實離譜,但也確實好理解。
先不說彆的,僅從上官玉堂性格來看,就知道是陽盛陰衰。
左淩泉借著許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玉堂完美無瑕的身段兒
“前輩是太陰沒有圓滿?”
“天地陰陽失衡,世上的仙君,太陰都沒法圓滿,圓滿就渡劫成仙帝了。”
左淩泉一愣,神色認真起來
“我莫非能幫前輩榮登仙帝?”
上官玉堂搖了搖頭“不可能,但你能讓本尊無限接近忘機大圓滿。仙君這個境界,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線,拉開毫厘的差距,就足以決定九洲大勢。”
左淩泉微微點頭,左右看了下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脫衣服。”
?!
你還敢說不是雙修?
左淩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袍子,雖然老祖要求挺離譜,但他真不可能產生任何抗拒,甚至還有點……有點那什麼。
“脫乾淨嗎?”
上官玉堂閉上雙眸,抬起雙手展開手掌,平靜道
“今天隻是試驗是否可行,你脫上半身即可。”
左淩泉解開身上的白色外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正想和老祖手掌相對,但掃了一眼後,又望向老祖身上的龍鱗長裙
“前輩,你不脫嗎?”
上官玉堂重新睜開眼簾,望向左淩泉。
左淩泉神色正經“我沒其他意思,就是問一句罷了,我這就把眼睛閉上。”
“哼……這件裙子和本尊本命相連,又不是尋常衣物。”
上官玉堂重新閉上眼睛,抬手與左淩泉雙掌虛合,開始摸索起修煉法門。
世上以前沒有太陰神使,法門自然得從無到有開創。
左淩泉不了解這些門道,幫不上忙,但以他雙修的經驗來看,世間法門再玄妙,也脫離不了底層構架。
就比如說雙修,隻要陰陽相合還是天道,那無論道行多高、什麼體質,從陰陽交合入手,都是最簡單的,這方麵不起作用,那說明底層構架不兼容,就比如男男雙修,什麼法門都是白瞎。
不過這想法敢告訴玉堂,玉堂肯定揍死他,左淩泉也隻能在心裡麵瞎琢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