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莽!
太莽雛鳳鳴第十章蒼天饒過誰“清婉,你們到哪兒了呀?”
“剛從望川城上船,九宗的隊伍返航,都走一起,跑回去估計得一年多……”
“彆著急,團子要是路過,正好把你們帶回來……”
……
登潮港內人頭攢動,無數工匠在城內穿行,攝政王禦船安靜停泊在海堤外。
船樓三層是寢居處,門外有大露台,鋪著整塊火鳳地毯,擺有茶案軟榻,四角的鶴首香爐,在陽光下閃耀著金燦燦旳光澤。
湯靜煣在軟榻上側坐,曬著初冬的小太陽,露台外便是海堤不見邊際的城池,如果老祖坐在這裡,看起來肯定像是高居王台巡視江山的女皇,而靜煣礙於氣質,更像是禍國妖妃。
茶案上有一尊團團展翼的白玉擺件兒,鳥喙處散發流光,在軟榻旁呈現出了一方水幕。
水幕中是天涯之外的另一個房間,裡麵穿著各異的七個貌美少女或少婦,紮堆圍擠在一起,神色各有不同。
上官靈燁依舊是老樣子,雙臂抱胸氣質冷豔,好似在視察妹妹工作;但雙方排場上的巨大差距,讓她這後宅之主有了點名不副實的意味,抽空教導了句
“靜煣,你坐姿端正點,身為九宗代理首腦,這模樣成何體統?”
“不擔心,這船和你那艘不一樣,露天也能讓外麵啥都看不到。”
“是嗎?那是我孤陋寡聞了,等我回來,借我仔細研究研究。”
站在旁邊的薑怡,插話道“你是鐵簇府繼承人,想研究買一艘不就得了……不對,這次過後,鐵簇府的繼承順序怕是要變了吧?不然老祖回東洲,靜煣沒合理身份,不好對外解釋。”
?
上官靈燁見薑怡連她的鐵簇府家產都想剝奪,蹙眉道
“繼承鐵簇府府主之職,得拜師尊為師,你看看靜煣樂不樂意?”
仇大小姐站在謝秋桃身後,手兒放在秋桃肩膀上,兩個人都在打量戰痕累累的登潮港。
聽見靈燁的言語,仇大小姐插話道
“當掌門得德高望重,修行道的聲望,取決於實力和戰績,你名聲都在擂台上,啥戰績沒有,連我都比不過,更不用說靜煣,讓靜煣姑娘繼承鐵簇府不是應該的。娘,你說是吧?”
黃靜荷作為嶽母,自然不會說得罪人的話,隻是笑了笑。
上官靈燁不滿道“我比不過你?瓜瓜,你欠收拾是吧?”
仇大小姐自然不虛靈燁,拉著靈燁就走出了水幕視線
“口舌之爭沒意思,咋們去演武廳說。”
“賭一條尾巴,插件兒,你敢不敢?”
……
此言一出,水幕裡的幾個姑娘臉都紅了,隻有黃靜荷有些茫然。
謝秋桃跟了這麼多年,早從蛛絲馬跡和冷竹的小嘴裡明白閨房暗語了,她怕黃靜荷聽出來,連忙岔開話題
“靜煣姐,你讓我看看這艘船,我才不信比瑩瑩姐的閣樓都好看。”
湯靜煣沒玩過尾巴,花兒原封不動,自然不會害羞窘迫,她把水幕左右移了移,示意雕龍畫團的奢華渡船
“瑩瑩那艘是送玉堂的,氣派歸氣派,但沒這艘特彆,看到上麵的團子雕像沒有?晚上還會發光……”
“哇!回來可得借我玩兩天……”
“那是自然,現在玉堂不在,玉瑤洲我最大,等你們回來,我帶你們去遛彎,讓你們也出出風頭……”
吳清婉操心左淩泉,一直沒搭腔開玩笑,聽到這裡,柔婉臉頰上才顯出一抹微笑
“淩泉不在,我們幾個出去有什麼意思。對了,淩泉他們如何了?”
幾個姑娘都操心左淩泉,聞言自然停下來了吵鬨。
仇瓜瓜更是不動聲色,拉著靈燁從門外走了回來,靈燁自然也看破不說破。
結果兩人沒聽見靜煣回應,反而是聽見了一聲
“嗯~~”
聲音嬌婉,媚裡含春。
?!
屋子裡可都是女人,耳朵也沒毛病,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仇大小姐和秋桃是沒開瓜,但這麼浪的聲音,用臀兒想都明白什麼意思,同時睜大了眼睛。
清婉、薑怡、靈燁、冷竹,則微微一愣,臉色本能一紅,眼神有點怪異。
黃靜荷就不用說了,作為唯一的女性長輩,想裝作沒聽見又不可能,眼神頗為尷尬。
靈燁一直被妹妹們針對,現在發現有人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發春,氣勢自然上來了,挑了挑修長眉毛,首先望向了清婉的臀兒。
薑怡也目光狐疑,看著端莊斯文的小姨,估計是在懷疑那身雲白的裙子下麵,有條會動的狐狸尾巴。
吳清婉因為左淩泉喜歡,確實經常戴著尾巴,但那是在閨房之中!她腦子又沒毛病,豈會在這種場合玩那麼野。
見眾人目光望過來,吳清婉神色一沉
“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叫的。”
聲音確實是從清婉那邊傳來的。
靈燁半信半疑,正想詢問,忽然發現清婉麵前的水幕裡,有個風嬌水媚的女子,臉色漲紅瞪大眼睛,捂著嘴唇。
??
上官靈燁眸子亮了幾分,走到水幕之前,上下打量
“喲,靜煣,沒看出來呀,你……”
湯靜煣看著一幫姐妹眼神怪異的望著她,總算明白了婆娘以前為什麼凶她、明白了什麼叫‘風水輪流轉、蒼天繞過誰’。
難以言喻的神魂波動傳來,根本沒法阻擋,湯靜煣夾緊雙腿,連站起來都有點困難,隻能強自鎮定說道
“運功出了岔子,不好意思……”
“你還會運功?”
“我怎麼不會,唉……”
湯靜煣連忙起身,把團團雕像的翅膀收起,麵前的水幕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湯靜煣倒在了軟榻上,捂嘴嘴唇媚眼如絲,小腿提著裙擺撲騰了幾下,隻覺白玉老虎都流口水了,無比迫切饞竹子。
在難以言喻的衝擊下,靜煣內心如同婆娘吼她一樣,吼道
“死婆娘,你作妖呀你?快停下……”
上官玉堂現在都被親蒙了,哪裡有心思搭理靜煣,根本沒回應。
不過吼上兩聲還是有效果的,靜煣忍了片刻後,終於發現內心的強烈悸動褪去,但馬上又升起衝天羞怒,弄得她差點把船砸了。
“死婆娘你發什麼瘋?被小左用強了?”
“你閉嘴。”
“你還凶我?你知道你讓我丟了多大個人嗎……”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男人?”
“……”
靜煣頓時失聲,默默躺著不說話了……
沙沙沙——
地底深處的洞府,早已經無聲無息。
身著金色龍鱗長裙的上官玉堂,在洞府外側的‘瞭望台’上盤坐,傾聽著地表的動靜,儘全力用工作的專注,衝散心湖的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