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堂春_太莽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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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堂春(2 / 2)

“你睡了半個月覺,本尊一心二用忙活,你幫什麼忙?”

湯靜煣快步來到跟前,直接就抱住了左淩泉的胳膊,在他身上摸了摸,看上次大戰的傷好了沒有,同時回應

“我把身體借你用,不是幫忙?你給我銀子了?”

“本尊沒有把身體借你用過?”

“那能一樣嗎?你是借給我行房,你自己也偷偷舒坦;我是借給你辦公事,到現在還心力憔悴著……”

……

左淩泉走在兩人之間,沒有插話,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團子身上。

團子一改出門在外時‘媽媽不在家’的囂張,邁著八字步跟在後麵,都不敢亂“嘰”了,安分模樣和在玉堂跟前的左淩泉差不多。

三人相伴走了一截,不過稍許,就看到了湖畔的梅花林,姑娘們在華美渡船上來回行走,收拾著東西,準備歸鄉。

上官玉堂遙遙瞧見此景,話語停下,眼底閃過了一抹恍惚。

這一次回去,就是真的新媳婦進門,徹底成了左家人。

她也算是徹底放下肩頭扛了三千年的擔子,回歸鄉裡,重新成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人,有家有業有父有母,也有丈夫和兄弟姐妹。

即將踏上歸鄉的路途,上官玉堂不禁想起四歲那年,失去關於‘家’一切,獨自踏上這場漫長旅程的時候,回想起了剛走出群山時的那抹仿徨與無助。

她這輩子沒退過一步,並非不怕,而是數次想回頭,背後卻隻有空無一物的絕望和悲涼。

而如今的背後,多了一個港灣。

曾經咬著牙摸爬滾打,在四海尋尋覓覓,想尋找‘歸鄉’的路途,卻頻頻碰壁,直到走到九洲之巔看開了,依一無所獲。

而如今的‘歸鄉’,卻來的這麼突然,仿佛幼年失去的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之間回來了。

上官玉堂望著即將歸鄉的渡船,沉默良久後,拉著左淩泉,轉身走向了南方

“陪我出去散散心。”

“去哪兒散心?”

上官玉堂沒有言語,禦風而起,往南方的天際飄去。

湯靜煣和老祖心有靈犀,感覺到了玉堂心底的複雜情緒,也跟著飛起來,帶著團子一起跟在了身邊。

仙帝出門散心,整個九洲都可以說是後花園。

左淩泉被玉堂拉著,翱翔於天際,可見下方光影變幻,山河江海無聲倒退,不過片刻間,就路過了絕劍崖、荒骨灘、春潮湖、八臂玄門、落劍山……

上官玉堂在八臂玄門上空停留了一瞬,看了看下方那座祖師老墳,畢竟‘上官’的姓氏就來自那裡,而後繼續南飛,猶如歸鄉的燕,再次來到了廣袤南海上。

左淩泉未曾來過這片海域,隻覺得這邊比北方稍微熱一些,才陽春二月,所見的海島,已經綠樹成蔭。

三人一鳥,無聲觀賞著浩渺天地的美景,等大陸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大陸上。

大陸半數都是乾旱的沙漠,隻在靠海的一線,有著山脈和綠野,動物和植物都很稀疏,些許村寨散落在深山老林裡,距離很遠才能瞧見規模不大的城池。

飛在前麵的上官玉堂,低頭仔細看著下方的一草一木,飛的速度慢了些,可能是在回想著幼年穿著草鞋,提著鐵棍,小心翼翼走過的每一步。

而在此時,一個敦實丫頭,也從上官玉堂身邊冒了出來,低頭看向熟悉的大地,開口就是

“哎呦喂!到神仙嶺了,以前這地方有個破道觀,裡麵住著個道士,裝神仙騙香火錢,堂堂跑到這裡來拜師,挑水砍柴獻了三個月殷勤,把老道士都弄的不好意思了,解釋自己不是神仙,讓她去彆處找,她還覺得是老神仙覺得她根骨不好,非要幫人家砍柴挑水……”

小母龍露麵,就開始瞎咋呼,數落玉堂小時候的黑曆史。

而上官玉堂少有的沒揍小母龍,畢竟時間太久遠,有些事她都記不清了,小母龍說的每句話,都代表著曾經的一段艱辛和不屈。

團子很討厭小母龍,見到就開始炸毛,變成紅團團,要用火噴小母龍,可惜被老娘捏住了嘴。

湯靜煣知道玉堂小時候很苦,抱著團子詢問道

“最後呢?”

小母龍很是皮,直接趴在了玉堂背上,抱著脖子讓背著,繼續道

“最後把老道士熬感動了,教了她一堆江湖戲法,讓她去海邊找;堂堂就靠學來的戲法,擺攤兒賣藝賺錢,但她悶葫蘆一個不會吆喝,沒幾個人看,最後還是她吹笛子,本龍跳舞,才吃上飯。本龍和你們講哈,她笛子吹的死爛,本龍看在她餓肚子的份兒上,才扭了兩千多裡地,到現在都是一聽到笛子,就想搖頭晃腦……”

故事很有趣。

但左淩泉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知道,那時候的玉堂不到十歲,不識字也沒出過大山,路上吃了多少苦、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活下來,常人根本想象不到。

上官玉堂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安靜聽著小母龍講述曾經的辛酸苦辣,沿著海岸線飛了良久後,終於在一片山嶺中停了下來。

三千年滄海桑田,曾經以打獵為生的村寨早已埋在了塵埃之下,枯木雜藤覆蓋山野,恐怖數百年未曾有過人跡。

但一座小山的山腰上,卻能看到一座農家小院,周邊有菜地和籬笆圍牆,院子後麵還有一座老墳,墳前立著無字碑。

小母龍跟著玉堂飄向小院,用手指向幾裡開外的一個山坡

“本龍就是在哪裡被堂堂逮住的。好家夥,硬守了本龍幾個時辰……”

左淩泉落在農家小院裡,可見此地已經很久沒人來了,隻是布置了陣法,維持這棟院子的乾淨整潔;不過從痕跡來看,也是後來才修建。

上官玉堂落在院壩裡,取出香火,來到後方的無字碑前,上了三炷香,而後回到正屋,取了三個木質小板凳,坐在上麵,看向遠方的群山。

上官玉堂個子很高,坐在幼年記憶中的小板凳上,姿勢和坐在地上區彆不大,不過眼神很認真,應該在回憶著,幼年剛開始有記憶時,坐在這裡望著山外,幻想山後麵是什麼的場景。

左淩泉和靜煣坐在跟前,沒有打擾玉堂。

團子也比較乖,但是閒不住,等了片刻後,發現了院子裡的雞籠,就小跑過去,鑽到裡麵歪頭打量,估計在回憶靜煣家裡的雞窩。

結果小母龍就跑過去把籠子關上了!

“嘰?!”

“略略略~小胖雞仔兒,出不來了吧?”

……

上官玉堂瞧見此景,勾起嘴角笑了下,輕聲開口

“這地方,是本尊為了在有人接班後,退隱養老準備的。本以為此生終將孤獨終老,能在垂暮之年落葉歸根,種一畝三分地,養兩隻雞,為族人守墳,就已經功德圓滿。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到今天了。”

湯靜煣不搭理團子的求救,笑著回應“一輩子長著,有落就有起,有苦辣就有酸甜,哪有一直苦的道理。這地方好好留著吧,萬一以後你在家裡被欺負哭了,好歹有個娘家回。”

上官玉堂不覺得有人能把她欺負哭,但這地方確實得留著。

她左右看了看,起身回到給自己準備的睡房裡。

睡房裡放著一個書架,上麵堆滿了《雄霸武神》之類的熱血文,是為以後養老解悶準備的珍藏版,她都沒看過。

上官玉堂抬手請揮,把這些私人珍藏收進了袖子裡,然後才回頭道

“左淩泉,進來。”

左淩泉起身來到屋裡,看了眼樸素整潔的房間,詢問道

“怎麼了?要幫忙嗎?”

上官玉堂少有的顯出了少女氣,攤開雙臂,直接四仰八叉,倒在了床鋪上,眼神示意

“這地方清淨,九洲恩恩怨怨都能拋去一邊,叫再大聲也沒人聽見,來幫本尊放鬆發泄一下。”

?!

左淩泉一愣,深沉肅穆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古怪了。

湯靜煣本來沉寂在歸鄉的意境中,聽見這話眼神兒不對了,連忙起身跑進屋裡:

“騷婆娘,我還以為你真是出來散心,原來是背著靈燁她們打這主意。就你那‘風吹即化’的體格,還這麼狂讓小左幫你發泄?待會泄的哭哭啼啼,你彆求饒。”

上官玉堂靠在枕頭上,此時隻是一個徹底忘卻凡事與身份的女人,微笑道

“忙了三千年,我總得享受享受。左淩泉,靈燁不是幫我承諾,獎勵你一個大的嘛。今天特許你放開手腳,本尊怎麼哭都不用搭理我,隻有我沒死,就往死裡弄。”

湯靜煣很自覺的踢掉鞋子,躺在了玉堂跟前

“你待會就等著後悔吧,放心,姐有分寸,你真後悔的時候,幫你擋兩刀。”

“不用,本尊今天就想自尋死路。左淩泉,完事兒我要是自己站起來了,你鐵定被打的站不起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左淩泉眼神很是古怪,覺得以堂堂大人的敏感體格,真全力糟蹋,指不定能昏迷幾天幾夜。

不過話都說到這裡了,玉堂想徹徹底底的發泄一次,給曾經壓抑的過往畫上一個句號,他這當男人的自然不能拒絕。

左淩泉關上了房門,來到躺在一起的姐妹花之前,伸展了一下筋骨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上官玉堂勾了勾手指。

湯靜煣也是羞答答嚴陣以待。

左淩泉搖頭笑了下,然後不疾不徐靠在了跟前,湊向了玉堂的臉頰,也沒忘記同時捏煣兒兩下……

春日暖陽,灑在鬱鬱蔥蔥的山野之間。

農家小院起初鴉雀無聲,但慢慢就響起了情意濃濃的話語和呢喃。

聲音很是放鬆,孑然一身心無旁騖,隻是沉浸與最熱烈的愛念。

郎情妾意、歡聲笑語,不過轉瞬間,就把埋葬苦難與荒蕪的深山老林,變成了春意濃濃的桃花源。

場景很是唯美,寧人神往,也讓人意亂神秘神迷。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一個敦實丫頭,鬼鬼祟祟趴在窗口聽牆根。

好在屋中人很機警,不過片刻,就一指頭把敦實丫頭崩到了對麵的山頭。

“嘰!嘰!嘰!……”

雞籠上麵,毛茸茸的大白團兒,瞧見此景不禁“嘰嘰!”捧肚大笑。

結果也被一聲羞惱訓斥,攆到了對麵的山頭。

“嘰……”

“讓你笑,被趕出來了吧?本龍是仙兵,不餓,看你咋辦……”

“嘰嘰嘰……”

“走走走,本龍帶你去找果子吃,記得前麵有蛇信果,又酸又甜,特彆好吃……”

“嘰~”

……

春風徐徐間,敦實丫頭扛著小木棍,帶著蹦蹦跳跳的大白鳥,走向草長鶯飛的山間。

此情此景,和當年那個四歲小丫頭,帶著小母蛇進山采果子的場景,如出一轍。

也是在這一刻,肩抗蒼天腳撐大地,孤苦無依咬牙走了幾千年的小丫頭,真的回了家,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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