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狂法師!
“你們要是覺得自己夠分量,儘管可以上來試試。半個月來,你們又不是第一個想要動手的人……假如,他們不給我一個解釋,最後我把這聖殿的大門拆了給你們看!”
“你……放肆!”
“真是不知死活!”
“費倫多的猴子,慕拉德說的沒錯,真該死!”
貴族法師們紛紛詛咒著這個綠袍巫師雅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向他挑戰,不向平民挑戰,或者平民沒有資格挑戰都是借口,因為這個小男孩的實力絕對已經到了巫師的水平,普通的白袍或者黑袍法師根本無法和他抗衡。
“有氣魄,比這個小劍士要有男子氣概,我喜歡!”檀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著雅克興奮地叫起來,可是她“我喜歡”這一句話真的像一道迷魂咒語,一下子把雅克弄的很不好意思,低下頭,再也沒有剛才的聲色俱厲。
“對了,孔斯,你決定了沒有,要是伽羅曼托出來了,成功了,你是不是會遵守諾言,不要給我找借口,不要說甘露不在什麼的,我想你輸了的話,希茲先生會很樂意你遵守諾言的。”檀莎從小巫師的情緒中回來,又針對孔斯了。
“什麼諾言,哥哥,不能說嗎?如果是諾言,那麼就應該遵守的……”沙奈朵問道。
“呃……事情是這樣的當日,偉大的劍士我和伽羅曼托打賭,要是我先當上騎士,那麼伽羅曼托就給這位科西嘉第一惡女加醜女的檀莎·哲修穆當使喚一個月;反之,伽羅曼托先當上巫師,那麼我去給那個女人當使喚……就這麼回事,由科西嘉的卑鄙小人甘露作證,實際上他這個證人不合格,我正在考慮取消他的發言權……”
沙奈朵聽說這麼一回事,不禁看了看檀莎得意的臉蛋,心下對自己哥哥的前途感到渺茫了“那麼哥哥,現在看來你的輸麵很大啊!”
“確實如此……”檀莎得意地笑了,臉上的笑紋誇張到了極點。
沙奈朵想詢問那個雅克看看,不料雅克對她的詢問搖搖頭,好像在說,那種考試不過是哄哄小孩的把戲,而他自己不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嗎!
“對於諾言,我還沒甘露那麼不要臉,這個科西嘉的騙子,欺騙我的感情……”孔斯現在隻有找不在場的人狠狠地開涮。
“不能怪他的,因為他的愛情項鏈被我發現,我威脅他,哈哈……”
“……”恐怖的笑聲再一次把在場的所有人的心給震撼住,多麼可怕的女人,魔法師們開始計算著自己的把柄是不是做的隱秘一些。
“看來您的心情很好啊,宰相之女,西索迪亞的恐怖之源,檀莎·哲修穆……”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來到大家的耳朵邊,許多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好奇地看著敢這麼大膽數說檀莎的人士。
“伽羅曼托,你啊!”孔斯激動地衝上去,一把抱住身體還搖搖晃晃的伽羅曼托。
“真高興能見到你,孔斯,一切安好吧。”伽羅曼托這次穿著紅色的袍子,雖然袍子有些寬大,但是比較合身,而且臉上雖然寫滿了疲憊,但是精神鐫逸。
沙奈朵第一次看到自己哥哥這麼激動,從前哥哥回家,見到自己也沒有衝上去擁抱,隻是撫o自己的頭,親切說話,沒想到這個瘦高的男子卻能讓他如此動情。看上去這個人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啊,除了煥然一新的袍子,其它也沒什麼能引來女孩子的好奇心啊。
“你的朋友嗎?伽羅曼托?我祝賀你有的好老師和好學校……”雅克不冷不熱的說著,說完,他不理伽羅曼托的疑惑,和檀莎的跺腳嗔怪,直接就這麼走了,頭也不回得走了。
“他是……”伽羅曼托有些奇怪地揣摩著剛才的話,“他說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有一個好老師和一個好學校?”
“彆理他,希茲先生,我問你,你是不是通過了巫師考試?”檀莎現在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的關心遠過於伽羅曼托剛才的疑惑。
“可以這麼說,我成功了……”伽羅曼托說道,還沒說完,身邊的魔法師全都射出敬佩的眼光,好像在欣賞一個偉大的人物。
“那就對了,你和孔斯是不是有個打賭,誰輸了給我當跟班?”
“好像有什麼回事吧,是不是,孔斯?反正我沒輸就是了。”伽羅曼托明白了怎麼回事了,現在他意誌堅定地站在檀莎·哲修穆的旗下。
“哥哥,你完了啊……”沙奈朵帶著可憐的語氣說道。
“這是令妹?”伽羅曼托發現了孔斯身邊站著一位和檀莎年紀相仿的姑娘,中等個子,白皙的皮膚,臉蛋有著優美的曲線,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一雙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不過現在眼神裡好像有憂鬱在做客。挺拔的鼻尖配合小巧的嘴唇,再加上兩頰紅撲撲的臉蛋,絕對是把科西嘉女人美的優點都集中她一個人身上了。
“以後多多關照啊,特彆是我再被這個可惡的女人欺壓的時候,你要多費心了……雖然我交友不慎,但是,伽羅曼托,你是好人啊,幫幫忙……”孔斯哀求道。
“令妹假如不嫌棄的話,我會竭儘全力照顧她的,就像你照顧她一樣。”伽羅曼托向沙奈朵行了一個禮,“小姐,請彆見怪,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開玩笑慣了。”
沙奈朵回了禮,笑道“謝謝您。”心裡想,這個小法師有些禮貌,和那些貴族小子不一樣,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想象不到他那哄紅袍子底下的身體,能夠包藏多少力量。
檀莎突然意識到傍邊的聽眾太多了,於是怒喝道“你們都可以滾了,誰要是不走,我就用禁言術叫你們一個晚上不能說話,滾!”
魔法師們,包括卡蘭希勒家的兩人都灰溜溜地跑掉了。
檀莎心滿意足地邁出一步,站在日光底下,享受著春日午後陽光的照射,笑眯眯地對孔斯說道“怎麼樣,既然做好心理準備,就彆說回鄉下這樣的傻話了。晚上搬到我家裡睡覺,給我做貼身護衛;還有,明天一起去采買藥品,準備上戰場……”
“你……你也要打仗?”孔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檀莎。
“這有什麼啊!我是宰相之女,彆人都衝鋒陷陣,我後邊念念咒語,給他們加持總是應該的。孔斯,你不會膽怯了吧,是不是男人啊?”檀莎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孔斯。
“可是你知道什麼是戰爭啊?你知道打仗什麼樣子啊?你知道不知道要死很多人,血流滿地,你……你去戰場,你知道你會不會死啊?”
“孔斯,你什麼時候變成烏龜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告訴你,我跟爸爸說過了,這次,連國王都親自在宮中過問此事,我作為貴族的後代如果像你一樣,隻懂得珍稀自己的生命,那麼跟那個毛頭小子雅克說的酒囊飯袋有什麼區彆……我是哲修穆家的孩子,哲修穆家沒有懦夫,即便是手中不能提劍,也要儘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包括祖國!”檀莎突然激動地抓住孔斯的衣領,孔斯身子猛然被她一推,兩人就這麼滾下台階。
“啊——該死的,你這頭牛壓著我了,快起來,這麼不經推!”檀莎現在再也沒發火的脾氣了,她被轉了好幾個圈,頭昏腦脹,又被孔斯一百多斤重的身子壓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不支了。
“報應啊——”伽羅曼托心裡這麼說,可是臉上不顯出絲毫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很關心地跑上去,和沙奈朵一起,把哥哥和檀莎扶起來。
“哥哥,沒事吧?”沙奈朵給孔斯拍拍身上的灰塵。
“算你狠,不過沒我一起跟你上戰場的話,你爸爸也不會答應的——這麼說哲修穆大人早就料到希茲你會通過考試的?”
“那是,我爸爸是誰啊,科西嘉的宰相,你們兩個毛頭小子——哎呀!好姐妹,輕點,背後是不是被磕出血了,該死的,疼死了,回家去找你算帳!”
“多美好的結局啊——一個美麗教士的背後都有一個堅強的戰士在支撐著……”伽羅曼托舔舔嘴唇,忍不住要把這情景詠頌出來。
“希茲先生!”沙奈朵皺著眉頭嗔怪道,不等沙奈朵善意的嗔怪送到伽羅曼托的耳朵裡,兩個暴栗,就狠狠地敲在多舌的男人的額頭上了。
這是科西嘉希裡安菲托王登基後第二年春天的事情,在這本來是春花浪漫,賞春踏青的日子裡,卻戰雲密布。終於,在被襲擊多日之後,科西嘉的重拳也準備出擊了。
雖然是春天,費倫多省東部的古萊西山脈儘頭還是有些寒冷。由於山氣在一個冬天裡鬱積了過多,即使初春的陽光也不能化解那濃重的寒意。雲霧從古萊西山脈嫋嫋冉冉地升起,好像是山中有魔法師在吐息納氣,白茫茫的一片就人看不清眼前一百步以外的景物。如果是旅行者來到這裡詩人大概會讚歎造物的奇巧,坐下來仔細品味山中的雲海;探險者或許會在心裡拽拽地想“濃霧難道永遠不會散開嗎?”是的,傳說從巨人塞古琉葬在古萊西山脈之後,這裡的雲霧便不曾化開過。當然不少睿智的魔法師也想研究這些奇怪的氣象,但是都失敗而回,因為在他們進入這一片雲霧中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的迷失了方向,最後竟被神奇地送回到山口。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因為從來沒有人有機會一窺古萊西山脈的真實之跡。
可是,幾百年來的奇跡在今年的早春竟然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了。從賈布倫要塞向古萊西山脈那邊望去,幾百年一直是雲霧繚繞,從來不曾清明過,因為那邊是自己人的地盤,所以不要說雲霧過大的因素了,就是戰備經費也不允許賈布倫要塞撥出一筆款項在那裡建立哨塔。隻要是生活在這一帶的人都知道,古萊西山脈的雲霧是天然的屏障,任何居心叵測的人都無法穿過他。甚至,神廟的教士還說,那是索多瑪所保護的山,凡人是不能進入的。而賈布倫要塞之東才是它防衛的重點,越過岷山,就是科西嘉的岷州了,幾百年來科西嘉和科西嘉關係雖然不錯,但是地區之間的小摩擦還是不斷的。百年來有不少科西嘉的僑民偷偷越過科西嘉的天劍關,跑到科西嘉來;也有一些走私的商人鋌而走險,在兩國之間遊蕩,因此在處理越境的案件的時候,兩國的軍隊經常發生一些小規模衝突。今天的情景似乎和往日不同了,前方的斥候從間諜那裡得知到一個驚人的消息科西嘉要越過岷山,攻占賈布倫要塞。
“貴官都知道這個消息了,至於消息的可靠性是不容懷疑的,我們的斥候有詳細的報告待會呈給兩位大人,現在我是想要大家商量一下對策。”年過半百的巴倫將軍是賈布倫要塞一萬五千名士兵的首領,他鎮守這裡已經五年了,今年是他最後一年的輪值。巴倫將軍是一個毫無性格的將軍,也就是說他是一個中規中舉的人,任何事情都是在合乎規定的尺寸內完成的。同樣,他的樣貌也和他的性格一樣平淡無奇,是一個魁梧的男子,留著科西嘉風格的小胡子,兩隻眼睛除了軍人慣有的敏銳之外,除了這些,就再沒有彆的的地方可以值得用文字書寫了。
“既然攻擊的消息是真的,那麼現在我們就應該搶先一步,占領岷山在我方的出口,在峽穀的地區截擊他們,這是他們自己找的,不能怨我們……至於外交上的風波就交給西索迪亞的先生們來解決,總不能讓他們天天喝酒聊天吧。”說話的是要塞駐留長官奇朋將軍,一個中年的古萊西山裡人,有著淳樸的世界觀,對他來說,軍人就是用來打仗的,你一步邁進我的領土,我就應該把你過境的腳給砍斷,這是天經地義的。
“豪邁的男人,你就不能想想彆的辦法把科西嘉的猴子都趕走,最近我總是覺得很不對勁,古萊西山那邊的雲霧好像稀薄了許多……”行軍參謀也是費倫多人,是出身於劍堡將軍,在費倫多要塞中,如果憑勇力,除了奇朋之外,是沒有人扳得過他得手腕。
“卡修,你在意古萊西山?傻瓜,那邊是連僵屍都不願意去的地方,如果從尼普比斯峽穀進來的話,我們的哨兵也會發現的……我們現在是在討論岷州兵,你彆跑題!”奇朋用中指敲了一下桌子,提醒自己的同僚,在他看來,卡修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好小夥子,從劍堡出來的軍人,怎麼說也不會發配到這窮山溝啊。
“如果他們偷偷越過岷山,而不從我們這邊的出口峽穀出去,那麼迂回到我們這邊尼普比斯峽穀,有這種可能嗎?”卡修參謀指著地圖山彎彎曲曲的山脈,“我聽采藥的士兵說過,這和那兒,都有隱秘的上路,可能騎士過不來,但是一萬步兵一天過境並不是辦不到……”
“動作很大,可是要是我,堂堂正正地把軍隊拉到賈布倫要塞下不是威風許多……”奇朋站起來,給巴倫指點道“如果照卡修所說的,他們要多走一天的路,而我們如果要防衛他們,要分出五千的騎士扼守住尼普比斯峽口,算算好像是我們劃算,因為我們隻有五千騎士,兵力太少對他們沒有威脅,如果用步兵,我們也沒有優勢……”
“你天天想著威風,不過看你口氣,好像是讚成卡修的意見?”巴倫和兩個屬下的關係很好,因為巴倫年紀比較老,而且兩個年輕人也很聽話,給老人一種自己孩子的感覺。
“可以這麼說,對於守方,我們在要塞裡用騎士也沒有用……如果他們正麵來襲,我們的五千騎士還是很好的生力軍!”奇朋舔舔嘴巴,看了一下卡修,好像在說我補充的還好吧。卡修也趴在軍用地圖上,三個人開始合計了……
“敵襲——”突然尖利的叫聲在清晨的空氣中傳來,帶著難以置信的口氣,傳令兵喘著氣說道“將軍,西麵,距城五裡……聖馬力諾人,是聖馬力諾人,將軍!”
“什麼?”奇朋急躁地抓起士兵的衣領,“你在開玩笑?你這個混球!”
“奇朋,彆這樣,士兵都嚇壞了!”巴倫把奇朋的手拿下,但是他的額頭全是冷汗,原本有些老化的臉上好像又添了幾道皺紋,“你說清楚點。”他問著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