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青河幫弟子,都在說大公子惹了大禍,來了一個不知名的年輕高手,一招砍翻了胡蠻,打的青河幫眾弟子全無招架之力。
這樣的人,憑借自己的武功,想要取勝實在太難。
今日已經走在了生死邊緣,隻能以這唐畫意的性命作為要挾,想要從中走出一條活路。
可是……眼前之人對於自己的話,竟然半點不放在心上。
難道還真能一劍殺了唐畫意?
一旦這麼做了,自己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範繼武從來都不是一個白癡,他雖然是個紈絝,憑借青河幫的威勢,肆無忌憚。
但誰說紈絝就不能有腦子了?
可能也正是因為有腦子,他知道恐懼,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看在範玉謀的麵子上,跟他化乾戈為玉帛。
所以,此時他更加的害怕。
一直到江然伸手將他的劍,從唐畫意的脖子上挪走,再把唐畫意從範繼武的身邊拉開,範繼武都不敢真的下手。
而是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放……放過我……我,我再也不……”
話說到這裡,就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
抬頭去看,江然已經領著唐畫意走了出去。
這一瞬間,範繼武既有死裡逃生的慶幸,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從始至終,那個刀客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就好似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混賬……混賬!!”
低低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他咬著牙,忽然伸手入懷,拿出了一本小冊子。
隻見書麵之上寫著四個大字血鼎真經。
抬眸間,雙眼之中隱隱泛起血色。
……
……
江然領著唐畫意,一路往青河幫外走去。
他不殺範繼武,不是因為他心軟。
而是因為,這件事情是青河幫和唐員外的糾葛。
江然代他打上門來,占據了一個理字。
範繼武強搶民女,他殺上青河幫要人,從哪方麵來說,這個道理他都占的死死的。
哪怕範玉謀再怎麼強勢,麵對這件事情他也沒有道理。
有了這個前提,唐員外再憑借自己在蒼州府的名聲和財力,不難將這件事情處理的不留首尾。
所以,江然今天晚上出手,其實一直都留有餘地。
否則,當真大開殺戒,他不敢說能夠將青河幫內所有的人全都斬了。
但憑借他們的本事,包括範繼武在內,大部分人都是跑不了的。
可如此一來,唐員外和青河幫結下死仇,道理便不再那麼重要,範玉謀死了兒子,更可以無所顧忌。
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江然來青河幫鬨這一場,是為了以恩抵怨,救出師父。
不是來給唐員外招惹滅門之禍的。
他不殺範繼武正是為了給唐員外斡旋處理的餘地。
隻是……這個人心術不正,又是青河幫的大公子,如今結怨而不殺,此後隻怕還會有麻煩。
所以江然琢磨著,過兩天偷偷摸摸潛入這青河幫內,以範玉謀‘仇人’的名義出手,直接將這人斬了以除後患。
再留下一些例如‘範玉謀,下一個就是你’之類的字條。
想來他們也弄不清楚這凶手到底是誰。
也正是因為存了這個心思,他始終沒有多看那範繼武一眼。
他越是表現的不在意,彆人就越是難以懷疑到他。
畢竟借著正當理由,他都沒有下殺手,又何必背後再出手?
心中這般盤算著,就感覺身邊這個姑娘一直都在看著自己。
江然回頭,跟她四目相對。
方才沒有注意,此時細看才發現這竟然是個小美人。
她十七八歲的模樣,眉如粉黛,杏臉桃腮,明明歲數不大,眉眼之間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嬈。
此時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江然
“姐夫,你武功原來這麼好啊。”
江然聽的一樂,正要說自己不是她的姐夫。
話到嗓子眼,眸光卻凝住了……
這事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