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開局獲得一甲子內力!!
趙家之事到底是不是柯北生做的姑且不論。
他能夠頂著重重追殺,從一個年輕人,混到了老頭,還硬是打出了一個魔離怪叟的名頭。
便可以想見此人是很不簡單的。
江然一番話說完之後,不管是董青城還是葉驚雪,都不覺得柯北生能夠答應。
然而柯北生沉吟半晌,竟然真的伸手將那瓶子接了過去。
打開蓋子,仰頭就把裡麵的藥丸吞下。
然後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開聲說道
“世人謗我為魔,唯有公子願意給我自辯的機會。
“柯北生願意追隨公子左右!”
江然看了他兩眼,若是初出茅廬之時,或許真的會直接就相信了這句話。
可如今江湖之事經曆越多,心思便也就越是複雜。
已經很難輕信旁人。
這不是說柯北生的話是假的,隻是這江湖真假難辨,說什麼不重要,做什麼才重要。
江然輕輕點頭
“好。”
然後抬頭看向了在場其他人等
“諸位以為如何?”
事到如今這話其實問的有些沒有必要,他已經做了處置旁人又有什麼資格置喙?
董青城點了點頭
“一切全聽江大俠的。”
“那就好。”
江然一笑。
葉驚雪則忍不住開口
“我還沒說話呢……”
“你聽我的。”
江然瞅了她一眼。
葉驚雪半晌無語,感覺江然是真的沒拿自己當外人啊。
其後江然解開了柯北生的穴道,順勢給他推宮過血。
彆看江然那一拳好似隻是將其按在了地上,金剛伏魔拳的力道其實已經滲透筋骨,若是不解當中之意,這些傷勢這幾日之間必然逐漸爆發,那就徹底沒救了。
如今有江然幫忙調理一番,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後,眾人便湊在了一處,闡述來由。
烈刀門這一趟要去錦陽府,則是受了師門派遣。
理由很簡單,有幾個積年的老魔頭,近日來重現江湖,於錦陽府現出蹤跡,因此師門著他們前往調查。
不僅僅是烈刀門,根據董青城的說法,這一趟的事情不小。
除了烈刀門之外,其他六派,甚至連道一宗的人也會到場。
臨出門之前,師門有令,讓他們在錦陽府境內的古章縣會合,然後一道趕往錦陽府。
江然看過輿圖,知道這古章縣距離錦陽府最多不過三日路程。
確實是比較近的一處。
但七派分散南北東西,烈刀門這邊倒是先到古章,再到錦陽。
可有些門派,卻是先到錦陽,再至古章。
如果繞過錦陽府,再走三日專程去古章縣會合,反倒是浪費時間。
著意於此,倒是叫人覺得,這古章縣本身就有些問題。
不過這件事情江然倒是沒有明說,隻是點了點頭
“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去錦陽府,諸位若是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同行一段。”
董青城當即答應,似乎生怕江然反口。
正說話之間,就聽得烈刀宗這邊有人口中發出一聲悶哼,便是先前受傷那位,董青城給他推宮過血,可如今看來,還是壓製不住。
“周師弟。”
董青城臉色一變,來到跟前探手拿脈。
其他人則有些憤憤的看向了柯北生。
柯北生負手而立,哼了一聲
“看什麼看?烈火老兒險些要了我的性命,我不過是拿他的徒子徒孫撒撒氣而已,又沒有真的弄死你們……”
“哼,魔離怪叟,名頭不小,卻是膽小如鼠。
“祖師跟你有仇,你不敢去尋祖師,隻敢找我們這些小輩的麻煩。”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反唇相譏。
一句話卻是戳到了柯北生的痛處。
當年烈火祖師的一刀,確實是叫他生不如死,痛苦多年。
時至今日,還時而便有火毒發作,導致頭痛欲裂。
這一刀險些要了他的性命不說,也讓他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這些年來雖然武功精進,卻始終不敢去找烈火祖師報仇。
如今被烈刀宗的小輩,一句話就給揭開了遮羞布,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
眸子裡都泛起了殺機
“你方才所言,可敢再說一次?”
烈刀宗的人性情也都是激烈,聞言軟語倒是能夠讓他們平心靜氣,一旦激化,便是火焰撩人。
那年輕人當即冷笑,正要開口,就聽得江然輕喝一聲
“夠了。”
“江大俠……”
那烈刀宗的弟子看了江然一眼,深吸了口氣,強壓怒氣。
江然則看了柯北生一眼,輕輕搖頭
“人家所說也沒有錯處,你若是心中憤懣不平,自可以去找那烈火祖師報仇,沒事對人家的徒子徒孫下手,不僅僅毫無意義,而且平白跌了身份。
“這位兄弟是中了你的手段?”
柯北生可以跟烈刀宗的人齜牙,卻不敢對江然放肆。
當即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正是,他中了我的三截鎖脈指,指力徘徊不去,便會痛苦難當。
“這指力是我的獨門手法,旁人很難解除。得足足痛上七日,方才會自行消散。”
“可能解開?”
“自然可以。”
江然聞言便看向了董青城
“董兄,當年之事如何,今日姑且不論。
“如今柯北生既然隨我座下,便請看在我的麵子上,暫且給他一次機會,化解此番恩怨。
“若是有朝一日,昔年真相得以大白,再做就事論事之舉,董兄以為如何?”
董青城聞言先是皺了皺眉頭。
感覺江然這話便宜都占儘了……
如今因為柯北生到了江然座下,過去的事情便不能計較。
今後若是當年的事情大白於天下,他們還得來算後賬……
但是轉念一想,倘若當年之事真的是烈刀宗有虧,亦或者是江湖對他柯北生不公。
那他這些年來所承受的一切,本就不該。
人家要算後賬,也是無可否非之事。
當即輕歎一聲
“聽江大俠的。”
“恩,柯北生,你去給他解開。”
江然說道。
“是。”
柯北生聞言抱拳答應了一聲,就來到了那烈刀宗弟子跟前。
在一群年輕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隨手在那烈刀宗弟子身上點了一指頭。
那人蒼白的麵孔,頓時便有了血色。
不過這一指並不是結束,前前後後一共點了七指,一切方才結束。
那人許是痛的久了,如今劇痛一去,便自睡著了。
柯北生背負雙手,回到了江然的身後站好。
經過了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眾人倒也沒有繼續交談。
如今夜色漸深,大家也都開始休息。
江然坐在火堆邊上,隨手扒拉著讓這火焰燃燒的更旺盛一些。
唐畫意躺在他不遠處,時而睜開一隻眼睛瞅一瞅江然的對麵,那邊坐著的是葉驚雪。
葉驚雪抱著雙腿,倦坐在地,下巴放在膝蓋上,明著是凝望火焰,實則一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江然半點。
江然偶爾抬頭,她便裝作沒看他。
江然啞然失笑,輕聲說道
“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儘可以問我。”
“……好多。”
葉驚雪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可是,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問。”
“那就想想。”
“你和我姐姐是怎麼認識的?”
葉驚雪終於想到了一切的開始。
江然抬頭看向了道觀之外的黑暗,也想起了那一夜。
那個一身狼狽,滿身是血的姑娘,闖進破廟裡時的景象,便給葉驚雪說了一下。
當然,他沒說當時問人家葉驚霜劫財還是劫色這些事情。
江然也就此打開話匣子,將他和葉驚霜結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全都回憶了一遍。
破廟初識,茶肆見聞,蒼州分彆,奔馬重逢,最後便是紅楓山莊一場好聚之後,各奔東西。
葉驚雪聽的津津有味,最後則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