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錢貨兩訖,江某就此拜彆二位。
“告辭!”
“啊?”
金蟬天子還在那老謀深算呢,忽然聽到這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到底是長公主早有預料,江然話音落下,便是一聲斷喝
“你站住!!!”
江然回頭一樂
“長公主如今可還有鉗製江某之法?”
長公主伸手一指窗戶說道
“你若是敢走,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然後呢?你武功不弱,就算是跳下去,難道還能摔死了你不成?
“而且,就算是摔死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江然納悶。
“那就半死不活,至少摔斷一條腿。”
長公主似乎早就已經謀算好了,此時竟然是侃侃而談
“然後就對外宣稱,說本宮想不開。
“人家問為什麼想不開,就說本宮被人始亂終棄!
“今日你我說了什麼,你心知肚明,聽到那些話的人可不少,如果本宮說你始亂終棄,料想沒有人會懷疑。
“待等他們好奇為何始亂終棄,就說……你我無媒苟合,以至於珠胎暗結。
“結果,因為一點錢,鬨得不歡而散。你竟然不顧我們母子生死,撒手就走。
“我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
“這件事情能鬨多大鬨多大,皇兄,你得幫著推波助瀾,最好一夜之間就讓這件事情哄傳江湖四海。
“要做到,就算街上三歲的孩子都知道有個驚神刀江然,是個始亂終棄的壞人!
“到時候我看你驚神刀還如何於江湖揚威!
“而且,你不是捉刀人嗎?經過了這件事情,我看你還如何捉刀換錢!”
“……你當真是不要臉啊!”
江然喃喃開口。
“朕也覺得,這有失體統。”
金蟬天子眉頭緊鎖,感覺此計不可行。
“本宮不管!!”
長公主就差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反正他要是現在敢走,我就敢跳。”
“……怕了你了。”
江然一陣無語,隻好重新坐下
“說吧,一定得把我留下來,是想要乾什麼?
“讓我送你去青國?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得看你們想給我多少銀子。”
“黃金十萬兩!”
金蟬天子脫口而出。
江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聖上當知道,什麼是君無戲言。”
“朕自然知道。”
金蟬天子一陣無語,這江湖莽漢是覺得當今天子自小失孤,沒讀過書嗎?
然後他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能殺了青帝。
“朕再加十萬兩!”
“殺青帝?”
江然抬頭看了一眼金蟬天子,忽然一笑
“這個我做不到。”
“哦?”
金蟬天子一愣“你能殺朕,為何不能殺青帝?”
“那不是你說不給錢嗎?”
江然撇了撇嘴
“回頭如果我幫著青帝做事,他不給錢,我也殺了他。
“可如今,無冤無仇的,我沒道理去殺他。
“這個買賣,聖上你應該去找忘塵島,驚滅閣和無生樓。
“十萬兩黃金,足夠他們出生入死了。”
金蟬天子微微沉默,繼而一笑
“看來是朕孟浪了,你是捉刀人,卻不是殺手。
“即如此,那就煩請你護送長公主一路,將其送到青國的皇都。
“這一路上,也必當是凶險重重,十萬兩黃金花的不冤。”
而隨著金蟬天子這話落下,江然的麵前也彈出了一條提示。
捉刀任務護送長公主前往青國皇都!
是否接取?
江然看著這忽然彈出來的提示,微微蹙眉。
先前護送長公主回京城,倒是沒有這條提示,大約是因為長公主從未明確提出過這樣的委托。
她讓自己來京城,也是打著結尾款的名義。
如今這位金蟬天子言語明確,這才有提示傳出。
江然稍微摸了摸下巴,並沒有急著接,而是問道
“何時出發?車駕幾何?”
“一個月之後!長公主出行,自然車駕眾多。”
金蟬天子輕聲說道
“當中除了長公主之外,尚且還有我金蟬使臣,以及軍伍扈從。
“具體人數,尚未確定,還得於朝中商議。
“待等事情結束,再一路返回……這當中,就得江然你多多費心。”
“一個月……”
江然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了長公主一眼。
長公主對他輕輕搖頭。
江然一笑
“也罷,這一單買賣,江某接下了。
“我說聖上何至於冒這樣的風險,還紆尊降貴親自來見我,原來是要談這樣的大生意。”
金蟬天子一笑
“你莫要小覷了自己,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朕也聽聞許多。
“長公主對你更是推崇備至,恨不能托付終身。
“當然,這事朕也是不管的。
“她長這麼大,就沒有什麼人能給她做主。
“好好好,朕不說了……出宮的時間久了,江然,朕能麻煩你帶朕離開這公主府嗎?”
“這自無不可。”
江然說著,站起身來。
金蟬天子也自然起身,正要再跟長公主交代兩句,便已經被江然一把抓住了肩頭,隻來得及說了一句‘你’,然後就拉著長音消失在了窗口。
長公主趕緊來到窗前極目遠眺,江然這會,都已經快要進了皇城了。
他這一身縱意流光訣那叫一個快!
金蟬天子隻感覺周遭一切好似浮光掠影,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皇城的城牆。
正打算開口告訴江然,到了這放下就成。
他自有證明身份的辦法,可以入皇城。
結果不等開口呢,兩個人就已經到了一處大殿之上。
下麵是光明殿,也就是金蟬文武大臣舉辦朝會之所在。
兩個人在屋頂上,金蟬天子低頭看著下麵這些建築,一時之間很是陌生。
光明殿他固然是每天都得去,坐在龍椅之上,聽著朝臣奏本。
可如今這個角度……屬實是有些迷茫。
就聽江然問道
“你住在哪裡?”
金蟬天子下意識的脫口說道
“文成宮。”
“在哪?”
江然又問。
金蟬天子尋摸了半晌,還不太敢確定。
江然很吃驚
“你連自己住在哪裡都不知道?”
“朕當然知道!”
金蟬皇帝黑了臉,怎麼在這人嘴裡,自己這個天子就跟個傻子一樣?
要麼懷疑自己不識字,要麼就說自己找不到住的地方……這諾大的皇城不都是自己的居所嗎?
惹得自己心頭火起,今天晚上就住在光明殿,對,就躺在龍椅上睡覺,那又如何?
正想著呢,便聽得一個‘桀桀’的怪笑響起
“沒想到時隔多年,又有高手敢夜闖皇城!
“當真膽大妄為!”
江然眉頭一挑,看了身邊的金蟬天子一眼。
發現這位天子眼神裡的迷茫,一點不比自己少
“誰,誰在說話?”
“身後。”
江然提醒了他一聲。
金蟬天子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老太監弓著腰,也站在了這光明殿上。
就見他周身衣袍無風而動,咧咧作響,滿臉都是桀驁之色。
可當看到江然身邊之人乃是當朝天子之後,他的表情就徹底僵硬在了臉上。
就聽天子開口
“你是何人?如此深更半夜,若不當值,便該早些休息。若當值,為何不在宮內候著,跑到屋頂上來作甚?
“你到底是哪一宮的人,統領太監是哪個?
“還不速速說明!”
老太監在這連番逼問之下,一時之間風度全無,風中淩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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