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小懲大誡,是因為他自己技不如人,還敢怪罪旁人。
“因此信口雌黃,辱人清白。
“你說他罪不至死,我且問你,今日被辱及清白的,是你的妻子,女兒,你又當如何?”
“我……”
那人眉頭緊鎖
“禍不及家人……尊駕說就說,莫要牽扯老夫的妻女。”
“又禍不及家人了,這話說得,是想說,你的妻女和我也有一些糾葛?還是說,我已經對你的妻女做了什麼了?”
江然摸著下巴說道
“不過你妻子多半不行,年紀太大。
“但照你的年齡來看,你的女兒或許還行……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將她帶來,容我過目。”
“豈有此理!!!”
那人一時之間怒形於色
“我好生和你說話,你這般出言侮辱,是要不死不休嗎?”
“嗯?這話又怪了……你方才還說,不過說兩句話罪不至死,怎麼如今又要不死不休了?”
江然啞然一笑
“周起說話侮辱我的人,一口一個小白臉叫我,又說我這丫鬟跟我之間不清不楚。
“我沒有殺他,隻是要他一手一腳。
“可若是換了你的話,他的性命多半已經沒了吧?
“諸位方才也在這裡,他說了什麼,我這丫頭魯鈍,她聽不明白,你們也聽不懂?
“可我方才看諸位,怎麼笑的很是開懷?
“更有人說她不知廉恥?
“是你吧?”
他言說至此,抬眸去看,先前說田苗苗不知廉恥的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被江然目光逼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周起前車之鑒不遠,她可不想落得這般下場。
當即連忙搖頭
“沒有,不是我,我沒說……”
“說了還不敢認。”
江然輕輕搖頭
“我這丫鬟對我也算是忠心耿耿,有人說我一句不好,她便勃然大怒。
“如今有人說她不知廉恥……那我這個當主子的,自然也不能視而不見。
“你將自己的舌頭割了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女人一聽到江然這麼說,整個人都蒙了,又驚又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在場眾人,見到親友都在,這才放下心來,繼而怒上心頭
“你好生霸道!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你竟然就要讓我割了舌頭……
“你,你這豈不是魔教行徑?
“魔教明日就要在這裡集會,你該不會……正是魔教的馬前卒吧?”
江然聞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然後對甄誠說道
“她說百木門勾結魔教。”
那女人聽江然這麼說,簡直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什麼時候說過百木門勾結魔教了?”
“我和甄誠是至交好友,你說我是魔教馬前卒,那豈不就是再說百木門勾結魔教?”
江然輕笑一聲
“你看,我勸你早點割了自己的舌頭,你偏偏不聽。
“又惹禍了吧?”
“我……”
那女人還想說什麼,就被身邊的男子一把捂住了嘴巴。
就見那男人對江然說道
“賤內口不擇言,還望尊駕海涵,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說。”
江然笑道
“我這人說話素來算數。
“答應彆人的事情,一定會做。
“正所謂,一諾千金莫外如是。
“可同樣的……我說取人手腳,就要取人手腳,說要割人舌頭,就得割人舌頭。
“既然她自己不願意,那你代勞也可以。”
“閣下說笑了……”
那男子強笑一聲
“賤內口無遮攔,在下回去之後,定會責罵於她。還請尊駕高抬貴手,饒她這一次……”
“不行。”
江然搖頭
“你們夫妻一體,關上門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又如何知道?我也不能天天藏在你們窗外偷看你們。你說的挺好,回去就罵她,可萬一你們回去之後,關上門窗,然後一起罵我,那我又何其無辜?
“算了,我看你是不願意了。
“即如此,那我自己來。”
“閣下不要逼人太甚!!!”
那漢子眼見說不通了,頓時大怒
“我千嶺山莊也不是好招惹的……咱們處處退讓,你卻一步不退,是將咱們當成軟柿子了嗎?”
“難道不是?”
江然這四個字出口第一個字的時候,人還在田苗苗跟前,待等最後一個字出口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夫妻兩個的對麵。
那漢子一驚,下意識的將自家夫人護在身後。
卻隻覺得掌下一空,再抬頭,自家夫人已經到了江然的手裡。
“啊!你……你放開她!!”
這漢子又急又怒,然而江然方才施展,他卻看都看不清楚,更彆說如何的應對了。
此時更是投鼠忌器,動彈不得。
倒是被江然拿住的這個女人滿臉凶悍,似乎已經度過了最初的恐懼
“我就不信,他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我如何!
“我千嶺山莊也是有頭有臉的……他這般倒行逆施……”
江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夫人,住口。”
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頗為溫柔。
那夫人眼角餘光看向江然,隻覺得這人麵相真心不俗,禁不住心頭一蕩,腿就有點發軟。
可還不等著春心徹底萌動,一股劇烈的痛苦忽然在口中炸開。
江然鬆開手,將她往前一推,那女人一張嘴,哇的一聲便吐出了半截舌頭。
“哎呀!!!”
那漢子眼見於此,頓時勃然大怒
“我殺了你!!!”
他雙手交叉往下一沉,沉重的掌力倏然而起。
這一掌倒是叫江然覺得這千嶺山莊確實是有些門道。
這掌法有點崇山派九重驚山掌的味道了。
他順勢給了一掌。
內力稍微動了動。
兩掌一碰,那漢子頓時倒飛而去,整個人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口中噴出鮮血。
“不自量力……”
江然話音至此,一步跨出,已經回到了田苗苗的身邊,看著她還抱著周起的一條腿,歎了口氣
“你這樣鬨的鮮血淋漓的,不好看……”
“那你把我的斧頭還給我。”
田苗苗說道
“用斧頭就方便的多,這樣就跟拔蘿卜一樣,怪費勁的。”
“斧頭啊……”
江然想了一下說道
“也行吧,不過斧頭不在我這裡,待等回到了馬車上,再給你拿吧。”
他說著,撇了一眼周起,忽然屈指一彈。
一抹刀芒,頓時一掃而過。
周起的一條腿,當即齊根而斷。
田苗苗覺得掌中一鬆,看了看這條腿,便扔到了一邊
“多謝公子。”
“我也是勞碌命……”
江然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先前那老頭,對他抱了抱拳,就對田苗苗說道
“我們走。”
兩個人說走就要走。
然而到了此時,在場眾人好似反應過來了。
紛紛擋在了江然和田苗苗跟前。
“傷了人就想走?將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
“閣下好凶狠的做派……到底是什麼人?”
“留下吧!”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甄誠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
這要是鬨大了,江然大怒之下,拔出碎金刀,一刀一個……不等魔教的人來了,這七安鎮就得讓他殺的人仰馬翻。
當即正要開口,以百木門的名義想要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
一個聲音忽然傳喚傳來
“他是秋葉而來的江流將公子。
“也是我秋氏一族的大恩人,諸位這般攔住他的去路,是想要跟我秋氏一族架梁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