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持長劍,自那酒壇之後出手,想要刺穿酒壇的同時,刺穿江然的頭顱。
也有人自背後出手,施展的是一路擒拿功夫,五指如彎鉤,氣凝於指尖,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還有人自江然左右兩側同時奔襲。
旨在牽製江然左右兩條手臂,讓他有一身的武功,也難以在這刹那之間施展。
今日在場的人都是高手,不是高手的已經死光了。
因此,這四個人出手的時候快……快到了無與倫比,難以想象。
常人的視野之中,幾乎難以捕捉到他們的動作。
而江然……他沒有捕捉。
拿著酒壇子的手,就被人扣住了脈門,另外一隻手則已經被人按在了身後。
身後那人鎖住了他的咽喉,將他的脖子正了起來。
好迎接迎麵而來的那把長劍。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太順利了,順利到了讓人覺得這不對勁的程度。
甚至讓人開始懷疑,坐在這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江然,不是什麼魔教魔尊,不是驚神刀!
否則的話,這麼可能這麼容易?
可要說是假的,先前江然隨手就將風滿庭按的碎屍萬段。
整個人就剩下了一個腦袋,留在原地死不瞑目。
溫柔鄉中的高手,施展溫柔鄉的獨門手法,結果卻被江然儘數返還……如今自破經脈,勉強算是驅除了體內的毒,可如今也是生死不知。
這樣的高手,不是江然還能是誰?
可這樣的高手……就要死了。
一劍貫穿頭腦,焉有不死之理!?
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需要被人一劍貫腦。
長劍貫穿了酒壇子,就和出手那人預想的一樣,他的劍很快,快到了貫穿酒壇的刹那,酒壇都沒有被震碎,隻是好似豆腐一樣,被那一劍自當中穿過,可當貫穿了酒壇子的長劍來到江然的麵門之前,卻好似碰到了一堵牆!
氣牆!
激烈的火星因為劍尖上籠罩的龐大力道,和氣牆產生了劇烈的摩擦而形成。
以至於這劍尖都隱隱發紅。
長劍因此彎曲,震碎了酒壇子,卻無法再進一步。
距離江然的眉心,還有足足三寸。
三寸之地,宛如天塹。
僅僅隻是三寸,如果能夠越過,他們就能成功。
如果失敗……
不!
無需如果!
自這酒壇子崩碎的那一刻開始,江然就歎了口氣。
緊跟著扣著他脈門之人,便忽然鬆開了手。
隻是看他五指扭曲程度,想來並非自願。
江然隨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坐。”
話音落下,砰的一聲響,整個人就被江然一掌按下。
鮮血自腳底下汩汩流淌,這個人不像花滿庭那般淒涼,至少他沒死。
他坐在地上,自腰部以下,已經儘數粉碎。
鮮血自皮肉裂開之處灌滿了褲襠,又從褲子各處殷出。
“怎麼坐地上了?”
江然見此,搖了搖頭:
“年輕人少坐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不然的話,小心年紀大了之後,長一些不該長的東西……
“嗯,你抱著我的胳膊做什麼?”
在江然把那人拍在地上的瞬間,不是沒有人想要救人。
將他的胳膊扭到後背上的那個人,很想救人……所以他用身軀去撞江然,想要將其按在桌子上。
然而任憑他內力儘出,江然卻好似一座山,沒有半點動彈的意思。
而且,他一點點的往回抽手。
所有的擒拿武功,其實都跟骨頭有關係,順勢則解,逆勢則結。
擒拿要的是結,不得其法,想要解,承受的痛苦就越是難以想象。
然而江然全然不顧當中道理,手一點點的回正,引得那人感覺自己在強行挪動一座山……
人到底不是神仙,武功高手再強,也不能打破自身局限。
因此,那人用儘了所有的力道,除了被江然帶動著,好似胳膊上多了一個掛件之外,並無其他用處。
這一瞬間,如果有人告訴他,江然可以單筆舉起一座山,他必然深信不疑。
這世上的人,本不該有這般大的力道。
可是江然……他有!
因此當江然將自己的手臂正回來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忽然鬆開手,想要轉身逃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