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娟秀奇巧,但平鋪直抹的,過於輕描淡寫了。乍一看隻覺白麵烏瞳,像個畫上的紙人似的,寡淡而無味。
不過她的氣質很好,有股遠翠幽竹般的豁達脫俗。
白果果隻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是一個乍看平平無奇,但細品之下極有韻味的女子,當真是少見。
“沒事,沒事。”白果果眨巴著大眼睛,笑著擺了擺手。
“那就好,嚇死我了!”那道姑拍拍峰巒疊嶂的胸脯,鬆了口氣。
“你當真是個道姑?!”白果果脫口問道。
那道姑撲哧一笑,拉了她往草叢外走。“彆一口一個道姑的,聽得絮叨。我叫靈景,是帶發修行哦。”
“靈景……”白果果念了一遍,“真是個好名字,你好,我叫白果果。”
“我叫你果兒吧。”靈景咯咯笑道“剛兒,被條狼狗追了一路,嚇死我了!”
“狼狗?”白果果望了眼冰封萬裡的景色,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定是哪家的狼狗沒拴住跑了出來。”
“啊!”白果果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趕緊一把抓緊她的手。“那咱們快往人多的地方走吧,免得那狼狗再跑回來!”
靈景笑道“我知道前邊有個涼亭,咱們去那裡躲會兒。”
白果果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前邊有座涼亭,三麵都用厚氈布圍著,能遮風避寒。白果果心裡一喜,趕忙拉了靈景跑了進去。
涼亭裡有一個人,全身都裹在灰色的鬥篷裡,帽簷壓的很低,隻露出削尖的下巴。他剛點燃篝火,正在往火堆裡添乾樹枝。
白果果見狀,忙拉著靈景去到另一頭坐了。
火堆劈裡啪啦的燃燒著,驅散了周圍的冷空氣。
遠遠的草叢裡,一條狼狗望著這邊躊躇了半晌,嗷嗚一聲,夾著尾巴走了。
“靈景,你在哪家道觀修行啊,有空我去看你哦。”白果果雙手托腮,歪頭笑問她。
靈景抬起小巧的下巴,朝前麵努了努嘴。“喏,就在前邊的樹林子裡,往裡走個十多裡地,有座野道觀。”
“哦!”白果果眨巴眨巴眼睛,默默記在了心裡。
“對了,果兒,還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呢?”靈景偏頭問道。
白果果想了想,垂著眼眸,咬唇道“我啊……就在芳香路那兒,歡迎你隨時來找我玩。”
說完,她和靈景相視一笑,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吃地瓜嗎?”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倆的惺惺相惜。
白果果和靈景同時扭過頭,看了過去。
就見那灰鬥篷男子從火堆裡扒拉出兩個胖乎乎的地瓜,遞給她們。
白果果咽了下口水,她最喜歡吃烤地瓜了。
靈景可彆想那麼多,直接拿過來,快速地拋給了白果果一個。
白果果隻覺手心一陣滾燙,她哎呦一聲,雙手來回翻動著地瓜,實在是太燙了!
“你不燙手嗎?”白果果瞥了眼靈景悠哉悠哉地撕地瓜皮的樣子,不服氣地問了一嘴。
靈景神秘地對她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我有神功護體,區區地瓜,能奈我何!”
“……”
白果果隻能奉送兩聲嗬嗬了。
“還未請教兄台尊姓大名呢?”靈景一邊優雅的捏起塊地瓜吃,一邊好奇的問道。
那灰鬥篷男子嗬嗬一笑“在下沐風堾,幸會,幸會。”
白果果和靈景也異口同聲的拱手笑道“幸會,幸會。”
閒坐了一會兒,白果果便提議往回走。她怕福湘找不到她該著急了。
二人彆過沐風堾後,靈景送了她一道,讓她有空去野道觀坐坐。
白果果揮彆了靈景,便往湖邊去了。
福湘就等在湖邊,白果果忙走上前,撓了撓鼻尖,抱歉的道“等很久了吧,福湘。”
福湘沒回她的話,一直望著她後麵。
白果果回身一看,什麼都沒有啊!?
福湘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福湘?”白果果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福湘回過神兒來,笑著搖搖頭,和她一塊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