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福湘不是不想出來,而是不敢出來。那日福湘原本是去飛丹閣想向昊王妃說出府一事的,不想昊王爺也在,二人似乎在鬨彆扭,氣氛有些冷場。
昊王爺見她進來,紆尊降貴的問了問她的日常。
又看似不經意的、有些糾結難明的,問了她最近有沒有出去找朋友玩樂之類的話。
見她連連搖頭,便無端訓了她幾句。讓她必須嚴守家規女訓,做個得體的大家閨秀,不要給昊王府丟臉之類的話。
一番話下來,愣是嚇得福湘趕緊告退,沒敢將來意說明。她預感,她要是說了,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隻能改日再去看白果果了!
不過這些,福湘都沒細說,陳眉大家也沒細問來報信的香椒。
院子裡開了一席,吃喝後,山鳴先生和安幸夫人就走了。
陳眉大家也不便久留,囑咐白果果過幾日一定要來芳香路的話,也走了。
就是靈景,先頭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在走前,卻在院子裡的八卦陣圖上看了半天,然後又抬頭溜了圈院牆。
她見叫沐風堾的家夥靠著欄杆對著她招手笑,身上就是一冷,忙腳步飛快的轉身走了。
沐風堾切了聲,吐出嘴裡的草葉,和美大叔去了酒肆,要不醉不休,一到天明。
最後,送走了全福人,狡童瞅了眼胡同口。
此時黃昏將至,稍微起了點風,牆角裡的樹枝沙沙作響。
他見左右兩家鄰居還是門戶緊閉,沉寂無聲,他不禁低頭一笑,慢慢的關上了大門,去了茶水間燒水。
……
婚房裡,喜燭高燃。
靜悄悄的。
雖然隻隔了架屏風,可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外麵的聲音竟然傳不進來!?
白果果甩了甩頭,翟冠太沉了,壓的她有點頭暈心慌。
她忍不住想要抬手撩開蓋頭,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放下了手,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如意扇子。
燭光越來越亮,一轉眼,外麵就暗了下來。
這時,屏風門被推開了,咯吱一聲,白果果屏住了呼吸。
就聽一道腳步聲漸漸朝她走過來,然後喜秤一抬,撩起了她的蓋頭。
四目相對間,兩兩一笑,兀自又垂下眼來。
白果果緊張的垂著頭,慢半拍的忙舉起如意扇子想要遮住臉。
白楚輕笑一聲,伸出手來,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傾身湊近她耳畔,笑道“夫人,莫怕。”
白果果說不出話來,隻得紅著臉點點頭。
白楚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金剪子,剪斷了他二人的發絲,念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說完,將兩人的頭發編成個同心如意節,珍而重之的放進了個玲瓏盒子裡。
白果果摸了下玲瓏盒子,然後悄悄的打量了幾眼白楚。
見他一襲大紅袍,頭戴插著紅花的黑色帽子,映得他唇紅齒白的,當真是好看。
不由越看越喜愛,臉也越來越紅了。
白楚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坐在了沉香木圓桌邊,執起喜上眉梢的酒壺,斟了兩杯喜酒,然後舉起酒杯笑道“夫人,該喝交杯酒了。”
白果果忙手抖的舉起杯子,跟他雙臂交纏,各自仰頭飲下了手中的交杯酒。
烈酒入喉,猶如燎原之火,生生不息,白果果被辣得眼泛淚花,直咳嗽個不停。
白楚凝眸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慢放下酒杯。然後他再次執起酒壺,不過,他這次倒出來的竟然變成了甜水。
他一口喝下了甜水,然後起身越過圓桌,挑起她的下巴,唇齒相交,偏頭封住了她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