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您這幅樣子,真是令人感歎。已經三年了,我能夠見到您的次數還不超過五次,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您在休息。有時候我會想,雖然努力並沒有過錯,但這樣……”
她欲言又止。
“您怎麼突然有些多愁善感了?”秦言笑了笑。
“隻是有感而發。”唐娜女士放下了手中的書“至少我見過這麼多位麵之主,沒有誰會像您這樣,把自己逼到這種程度。”
“您不也是一樣嗎,唐娜女士。”
秦言依舊保持著笑容“像我們這樣孤苦伶仃的人,真正能夠依靠的就隻有自己。”
如果隻算這一世的年齡,秦言才二十一歲,但他在位麵之中卻付出了數百萬年的心血,並且從未有過一絲懈怠。
人們往往隻會看到成功者的榮耀與光輝,卻看不到他光輝下的痛苦,畢竟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
“雖然我不知道您麵對著什麼,經曆了什麼,又是為了什麼,但顯然您成功了。”
沉默許久之後,唐娜女士開口說道。
這讓秦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難道您已經猜到我這次出來是因為什麼了嗎?”
“並不是。”
唐娜女士搖了搖頭
“就從前幾天開始,已經有一批人在懸空牧場外麵等待著您的接見了。”
“誰?”
秦言有些好奇的問道。
除了下城區的夏叔和幾個兒時好友,他在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其他的交際和朋友。
唐娜女士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那曾讓她感到震撼的語句
“他們來自創世議會,本院。”
每一個生活在太初主位麵的子民都不會對這個詞語感到陌生。
創世議會,永遠端居於世界之巔的存在,他們如空氣般侵染著生活在這裡的居民的每時每刻,卻又遙遠的讓人生不起任何嘗試觸及的想法。
如果說位麵之主對於其位麵中的子民如同高高在上的蒼天一樣,那麼創世議會與位麵之主的關係則與之相差無幾。
雖然到來的不是議會議員,但這樣的存在竟會為一個單獨的位麵之主而折腰,即使是沉穩如唐娜女士,也生出過自己是不是在夢中的感覺。
“他們有說過是為何事而來嗎?”
秦言取下了身上披著的薄毯,坐起身來,麵色嚴肅。
唐娜女士稍微的有些後悔,她注意到自己帶來的這個消息,打擾了對方短暫的休憩。
但她還未來得及出言,另一個聲音便接過了話茬。
“為慶賀,祝福,以及傳達議會思想而來。”
來人象征性的敲了敲懸空牧場外圍的大門,聲音卻跨越千裡直達中庭。
“無意偷聽,還望恕罪。”他如此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