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譜俠錄!
看著牛朋迫不及待的樣子,丘翳風道”百餘年前,江湖上曾出現過一個絕頂人物,人稱劍魔,名獨孤求敗”。
牛朋低吟道”劍魔,獨孤求敗,求敗”,眼中逐漸熱烈起來,丘翳風道”不錯,正如朋弟你所想,這位前輩仗劍縱橫天下,群雄莫不束手,生平但求一敗而不可得,放眼江湖無人能及,既無敵於天下,誠寂寥難堪,隻得以求敗為名,隱跡絕穀終老”。
稍一停頓,丘翳風又道”獨孤前輩弱冠之前以一柄利劍與河朔群雄爭鋒,鋒芒畢露、無人敢直膺其鋒;三十歲前以紫薇軟劍馳騁江湖;四十歲前恃無鋒重劍橫行天下,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隻可惜群雄束手,長劍空利,豈不空令人悲歎”。
牛朋聽到這,熱切的眼神中充滿了向往,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道”弱冠以利劍與河朔群雄爭鋒,三十歲前以紫薇軟劍馳騁江湖,四十歲前恃無鋒重劍橫行天下,前輩天資高絕,風采獨世,實令後人心馳神往、仰慕不已”。
丘翳風見牛朋沉湎於自己所述的獨孤求敗的事跡當中,雖不知他從中領悟到了什麼,但隱隱約約感覺到,今天講的這個故事將會對牛朋今後產生極為重要的影響,是好是壞一時也難以預料。
”咳咳”,聽到大哥咳嗽的聲音,正沉湎於劍光縱橫意境中的牛朋回過了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習慣性地撓撓後腦勺。
見丘翳風似要詢問,牛朋長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道”我已知大哥要問的了,且聽我說的對不對觀前輩平生,共使用了五種劍,分彆是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若我所料不差,每種劍都代表了前輩的一種劍道境界,同時也是前輩對武學的探索,不知可對?”。
丘翳風讚許道”你說得不錯,既然你看到了這一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武學一道,到達一定境界往往是相通的,但就個人而言,自己的武學道路越到高深處越是與彆人不同,至於如何探求你自己的劍道,可能現在說的為時尚早,到時候還是你自己去把握吧”。
牛朋的修為差丘翳風尚遠,對他的話還未能完全理解,隻是在那皺眉沉思,片刻後釋然一笑道”大哥,我知道你說的話必有深意,可兄弟實在太過愚笨,想不明白,隻能留待以後慢慢印證參研了。大哥,今天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是不是你有什麼心事啊?”。
丘翳風笑道”嗬嗬,你可算看出來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在穀裡呆久,大哥也不會一生呆在這個穀裡,今後你我兄弟怕是離多聚少,所以大哥隻好多跟你說些話了”。
牛朋一聽,稍一愣神,隨即黯然道”大哥所言極是,以後你我兄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如此愜意了,但是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我想爸媽和大哥了,都回來看你們的”,兄弟二人唏噓不已。
牛朋要處理義軍事物,無法久留,又過了幾日便告彆家人離開了,許諾以後每隔幾個月會回家一趟。
數天後,牛嬸嬸在為丘翳風整理縫補衣物時,從衣櫃下麵的破舊僧衣裡發現一個紅色的千層節,拿給丘翳風道”風兒,嬸嬸昨天用你的舊僧袍給你縫補衣物時,發現了這個千層節,不知道還有沒有用?拿,你看看!”丘翳風接過來,呆滯了片刻才笑笑道”嬸嬸,這是好多年前一個小妹妹送我的,隻是一直未曾佩戴,險些忘卻了”,其實他始終未曾忘卻,當年小程英淚眼婆娑的樣子,至今都深深印在他的心裡,正如今世的妹妹寧寧一般,成為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烙印,但此時已不再是他的羈絆,正如前世的好兄弟小海一般,都成為了他心中最寶貴的珍視。
牛嬸嬸看著丘翳風的表情,慈愛地道”風兒,是不是想念那個小姑娘了,如今你已是男子漢大丈夫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如果可能的話,不妨帶人家姑娘來見見我們老兩口,也讓咱家好好招待招待人家”。
丘翳風訕訕一笑,輕搖了搖頭道”嬸嬸,您想的也太遠了吧,天下之大我尚不知今後還能否見到這個小妹妹呢!”。
牛嬸嬸卻肯定地道”見得到,見得到,風兒啊,我和你大叔一直對你很放心,如果你要出穀的話,趕緊收拾一下出去吧,記住,你年齡可不小了,遇著合適的姑娘就帶回來,村裡的這些姑娘你又看不上,朋兒那孩子也跟你學,你看,你妹妹的孩子都快三歲了,你們兄弟倆也不能讓我們老兩口乾著急啊!”,
響起當年做和尚時對程英的承諾,丘翳風倒真動了去看程英的念頭,沒過幾日,丘翳風終於決定出去了,要行萬裡路,踏遍祖國的山山水水,拜訪程英的同時追尋武道的巔峰,當然走前他也向兩位老人保證不會長久不歸的。
沿路向東走了幾個時辰,丘翳風進了茶樓,坐在茶樓上邊喝茶邊沉思,心道”我這一出穀還真不知道到哪個方向去呢,到哪去呢?到哪去呢?”,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忽然眉頭一鬆道”哈哈,有了,南下,黃老前輩和大哥周伯通有很大可能都在南麵”,付了茶錢,他背著手顛顛地就上路了,看起來一如青春爛漫的少年一般。
約莫沿著南下官道走出四五裡路,丘翳風打眼瞧見從旁邊岔道走來一個妙齡道姑,身穿杏黃道袍,頭插綠玉簪子,肌膚勝雪,眉目清冷,顧盼間流彩生姿,當真是美豔之極,而她腳步輕盈,背插雙劍,劍柄上血紅絲襟在風中獵獵作響,顯然也是個巾幗英俠。
那道姑停在岔道口,對著手中的絹帛看了又看,不時抬頭打量向四周的道路,神情略顯焦灼,恰在此時,她見麵前有個少年側目看著自己走了過去,便嬌斥道”喂,你站住”。
一陣甜膩膩的聲音飄來差點將人的骨頭都酥掉,丘翳風心頭狂跳,背脊發涼,幾乎忍受不住,便想開溜,同時心中暗道”耶?路上有不少人,她乾麼非要叫我?晦氣,便不理她,又能怎樣?”,於是仍是悠哉悠哉地往前走。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隻聽一聲清喝後,那道姑從岔道閃出,纖足輕點,連踩過數人頭頂,徑直擋在了正悠哉前行的丘翳風身前。
一陣好聞的清香飄過,道姑便輕描淡寫地越過數丈距離來到了身前,丘翳風心道”這妮子怕還是師出名門呢,隻是她要乾嘛?”,這時身前飄來的清香愈發濃鬱了,正是他最喜歡地茉莉香味,便忍不住閉上眼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
那道姑婀娜的身形飄然落下,姿態曼妙非常,眉目間輕蘊薄怒的姿態更是我見猶憐,但淡淡殺意綻放在嬌豔中的氣質,卻讓人不寒而栗。
丘翳風喜歡少女的芳香,心底對其也暗自警惕,卻不露半點聲色,仍閉著眼睛深吸著妙齡道姑身上傳來的芳香,甚至促狹地前進了一步,貼到近前,那道姑卻全然未覺。
道姑冷然轉過了身來,卻被幾乎貼到自己臉上的丘翳風嚇了一跳,倉皇地退了一步,此時卻見對方仍一臉猥褻地閉目著自己身上的清香,她臉色一紅,慌亂之下,”唰”的一聲抽出長劍架在了丘翳風的脖子上,恨恨地看著對方,微喘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