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畫屍人!
繼續往前,又是一個平台。
這次擋在淩寒麵前的,是一個身穿酒紅色官袍的文官。
看長相約摸能有個五六十多歲的年紀,鬢發花白,身軀勉強還算硬朗,手中握著一把尋常割紙用的小刀,卻因為緊張而略有些顫抖。
這又是唱哪一出?
苦肉計嗎?
“你給我站住!”那名文官哆嗦著嘴唇,大聲叫道。
因為父親的緣故,淩寒對文人有種源自骨子裡的尊敬,以及……
無奈。
“有事嗎?大叔。”淩寒習慣性地理了理衣裳,儘管上麵血跡斑斑,完全不能稱之為整潔。
“你必須死!”文官怒視淩寒,歇斯底裡地大聲叫道,“你活著會帶來戰爭,人間生靈塗炭,百姓顛沛流離,大盛將陷入戰爭泥潭,萬劫不複。”
“為了黎民百姓,為了大盛的江山社稷,你如果還有幾分良心,就應該自裁以謝天下。”
“你死,可以救大盛!”
這算是哪門子道理?
我死,可以救大盛?
你們皇帝死了,不是更好?
你可以拿起刀來殺我,大家各憑本事。
但請不要用仁義道德來綁架我!
淩寒有些憐憫地看著他,連和他爭辯的興趣都沒有,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大叔,年紀大了,就告老還鄉吧!”
“多陪陪妻兒老小,閒了就跳跳廣場舞,溜溜老鳥兒,彆操心這些閒淡的國家大事。”
“到你死的那天,你就會明白,你擔心的那些事兒,都不叫個事兒!”
身後的那個文官依然在引經據典,曉以大義,企圖用嘴炮兒乾掉他。
淩寒沒有理他。
永遠不要試圖和一個文人吵架。
這是淩寒與當教師的老父親鬥智鬥勇這麼多年得出的經驗。
“啊——”
身後傳來一聲大叫,老文官擎著裁紙刀跌跌撞撞向著淩寒衝來,淩寒頭都沒回,隻輕輕一側身子,就躲了過去。
老文官跑得太急,一個沒收住腳,眼看就要沿著台階滾下去。
淩寒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這才救回他一命。
“你死,大盛才能活!”老文官眼含熱淚,顫顫巍巍將那把裁紙刀抵在自己的喉嚨上,“讀書人,不畏死!”
“如果必須流血才能停止這場災劫,那請自我始!”
道德綁架並不是沒見識過。
這種行為真的有點兒讓人覺得惡心了!
淩寒不想問他為什麼,也不想說服他,而是輕輕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微笑著說道“我幫你!”
一刀封喉。
沒有痛苦!
地宮的上方。
一個身形瘦削的老者坐在輪椅上,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麵皮白皙,長相陰柔,眼神略顯輕佻的白衣青年。
“乾爹,你就讓我去吧!”青年一邊給老者揉肩,一邊央求道,“再這樣下去,大盛朝廷的麵子都被這幫廢物給丟儘了!”
老者起初不同意,但耐不住白衣青年說個不停,最終無奈點了頭。
“這小子手中那炳黑刀古怪的很,拳腳功夫看起來沒什麼章法,但是卻很硬。”老者的聲音又尖又細,竟然是個太監,“你隻許用飛劍和他周旋,切記一定不要和他硬碰硬。”
“一旦發現不對勁兒,千萬不要戀戰。”
“曉得了!”白衣青年乖巧地衝老者行了個禮,然後騰空一躍,腳底下出現了一柄銀色大劍,一路疾馳向著下方的淩寒飛去。
禦劍乘風來,逍遙天地間。
劍修!
周遭圍觀的眾人一陣激動,悄悄議論了起來。
“劍修出手了,那小子死定了!”
“沒錯!他也就欺負下普通人。”
“就是!劍修能飛,一通飛劍下去,他肯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