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畫屍人!
這個故事原本就是為林婕詩準備的。
或者確切地說,在前世的淩寒沒有出車禍高位截癱躺床上,也沒有穿越的時候,這個故事就已經有了。
當時淩寒把大話西遊來來回回翻來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卻總是在看完之後感覺意興闌珊,心中難掩的意難平。
直到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淩寒看到自己曾經暗戀的班花變得身材臃腫麵容疲倦,一臉油光地和同樣油膩的諸多男同學打情罵俏,眉來眼去,淩寒突然就明白過來自己的意難平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求之不得,心常愛。
就如同那句經典的台詞。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麵前,但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後悔莫及。
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可以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前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雖然這段話是對紫霞說的,但淩寒卻認為這段話也同樣適用於白晶晶。
白晶晶不見了,至尊寶費儘心力就算穿越500年也要找到她。
紫霞死了,齊天大聖哭得痛徹心扉。
求之不得,心常愛。
便是如此!
淩寒始終認為,至尊寶愛紫霞,也愛白晶晶。
之所以求之不得,最終帶上金箍,屈服於取經人這個命運,隻是因為他不夠強,或者說他不夠勇敢。
舍得一身剮,敢把神仙拉下馬。
總不至於丟了白晶晶,也失去了紫霞。
……
講給林婕詩的這個版本,淩寒把他用筆寫下來,寫在了自己郵箱的草稿箱裡,一直到死,都沒能將它發出去。
林婕詩,是淩寒的第一個讀者。
哦,不!
聽眾。
故事講完了,林婕詩依偎在淩寒的肩頭,緩緩說道“悶在房裡整整一天了,我想出去透口氣。”
淩寒沒說話,起身彎腰把林婕詩抱起,探手在婚房裡打開了一道傳送門,進入了天機樓,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茫茫戈壁之上。
那個得自玄心完美肉身的分魂分身,如今正躲在佛國。
淩寒進入聖階,分身也跟著修為大漲。
這邊林婕詩有出去晃晃的需求,那邊馬上禦風而起,為兩人私會找了一個僻靜的無人之處。
茫茫戈壁灘,萬裡無人煙。
佛國麵積是大盛的三倍還要多,但因為絕大部分都是戈壁和沙漠,所以人口與城市比大盛卻又要少上許多。
這便是佛國幾百年不死不休向大盛滲透的原因所在了。
淩寒與林婕詩目前所在的位置,距離最近的綠洲城邦還有八百多裡。
隨手召喚出蓮花台,淩寒抱著林婕詩一起坐了上去,任憑蓮花台毫無目的的在這片戈壁灘之上緩緩前行。
時值深夜,滿天繁星。
蓮花台自帶發光效果,在星空之下猶如一顆低空飛行的月亮。
“我覺得你是對的。”飛了一會兒之後,林婕詩冷不丁地抬起頭,對淩寒說道,“至尊寶對紫霞的愛是愛,對白晶晶的愛同樣也是愛。”
“既然都是愛,就沒有任何區彆。”
“就好像你對我和敖璃的愛,也是沒有分彆的。”
原來她一直在思考淩寒講的這個版本的大話西遊的故事。
“區彆還是有的。”淩寒心疼地摟緊了她的肩膀,認真說道,“這世上不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更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你和敖璃都是獨立的有自己思想和主見的人,我不會強迫你們做任何事情,更不會讓你們在我這裡受一絲委屈。”
“人不同,愛自然也不同。”
“但都是發自內心,源於真誠,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
“我……唔……”
“不用講,我懂你,信你!”淩寒還想說什麼,但嘴巴卻被林婕詩伸手擋住了,“淩寒,我想給你跳支舞。”
嗯?
淩寒愣住了。
但旋即反應過來,在前世那個時空之中,薑蒙蒙可是明星啊!
從小以童星身份出道,家境優渥,讀得是當時國內最頂尖兒的藝術院校,那跳舞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好啊!”淩寒笑得很溫暖,“我幫你撫琴。”
蓮花台隨著淩寒的心意變大了一倍多,變成了一個懸浮在空中的舞台,淩寒盤膝而坐,前麵放著一架古琴。
琴藝是畫屍所得,來自一位落魄的貴族琴師。
這位琴師一生不曾娶妻,更不曾生子,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唯一的樂趣便隻有讀書與撫琴兩樣。
淩寒得其精髓,與之前所學諸藝融為一體,目前的琴藝水準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便奏那一曲來自大話西遊的《一生所愛》吧!”林婕詩獨自站在蓮花台中央,對淩寒吩咐道,“用以紀念那個再也回不去的時空!”
淩寒聞言,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若說懂自己,這世上也唯有林婕詩一人了!
“錚——嗡——”
淩寒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琴弦,熟悉的前奏頓時在這星光之下,在這異世界茫茫的戈壁灘之上響了起來。
林婕詩手指輕輕挑動,身上的衣衫儘數褪下,隻留下一件潔白的紗裙,配上她那一頭比雪都要白的頭發,翩翩然宛若九天之上下凡的謫仙。
動若遊龍,翩若驚鴻。
林婕詩的身影隨著淩寒的琴聲翩翩旋轉,衣袂翻飛,裙琚飛揚,如飛燕踏玉盤,似青葉隨風飄。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
淩寒一邊撫琴,一邊欣賞著林婕詩優美的舞姿,情不自禁地低聲哼唱了起來。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
歌詞所唱,便是淩寒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