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兄弟!
(a)
我去小旋家結家教費的時候,才發現許浩顏的手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許浩顏就那麼誰都不搭理的坐在沙發上抽煙,我疑惑的看著小旋,小旋拖著我進了她的房間,小聲說十八姐,我表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沒法說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從生理到心理都有潔癖。
我拍了下小旋的腦袋你又懂了?
小旋嘟著嘴我怎麼不懂了?誰象你們這樣古板,十八姐,說不定我表哥真的會找不到老婆呢?你彆看他長得文文靜靜的,毛病可多了,在我們家住著,我爸媽還有我啊,都不敢惹他。
小旋把裝著信封的錢塞給我,笑十八姐,這個是我和我同學的補習錢,這個學期就周六補習就好了,哎,國外的高中是什麼樣子呢?帥哥會不會多些啊?
我被小旋逗樂了你啊,要是想英語多於帥哥點兒,不就什麼都結了?
小旋像是想去什麼似的,拿出一張紙條十八姐,我那個同學說你英語補習的好,跟她叔叔推薦了你,她叔叔家的小孩子小學5年紀,學習超級的不好,從小就嬌生慣養,不過是這樣,這孩子的功課肯定補習不到哪兒去,就是想找個陪著玩兒的老師,這是她叔叔家電話,你一會兒去客廳給他們家打個電話,距離你們學校也不遠啊。
我詫異的看著小旋要是這樣直接找個陪著玩兒的保姆什麼的不就好了。
小旋神神秘秘的笑這個有些特殊,之前找過,他們家有點兒特殊要求。
我更疑惑了什麼要求?
小旋上下打量了下我,笑我同學的嬸嬸之前是她叔叔的秘書,後來就嫁給她叔叔了,所以她找家教,妖豔的漂亮的統統不要,怕彆人搶了她老公,看得可嚴了,嘿嘿……
小旋停了一下還有啊,我同學她叔叔也很那個,長得帥的啊什麼的男生也不要,所以我這不想到你了麼?你不是長得比較中間嗎。
我也笑了哎,你直接說我是兩活水的魚不就行了,真是。
小旋仰臉兒看我十八姐,我跟我爸媽說了,等出國讀書了,我也要和你一樣,自己養活自己,你知道啊,我在家想乾點兒什麼,我爸媽也不讓啊,老是說我還小,我是什麼都乾不了,因為我們這些要去國外讀高中的孩子成績都不怎麼樣,學校算綜合成績的時候都不我們算在裡麵,那個語文老師啊,說話可難聽了,他說我們這些學生是寄生蟲是造糞機器……
本來我還是笑著聽小旋說,小旋說到後來,我有些聽不下去,伸手攬住小旋的肩頭,想說點兒什麼,但是感覺挺蒼白的。小旋看著我所以,我要是出國了,我一定要學會養活自己,我不想被彆人那麼說。
我點點頭頭,在現在的學校教育模式和家庭成長模式下成長起來的孩子,他們真的有錯嗎?
小旋陪著我來到客廳,許浩顏依然麵無表情的抽著言,他手上一層一層的紗布顏色,很刺眼,小旋小聲說十八姐,我表哥把我們當空氣,我們也把他當空氣好了,你打電話吧。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電話,許浩顏真的就當我和小旋不存在似的,我撥打了紙條上的電話號碼,好一會兒,電話通了,一個非常慵懶迷人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喂?哪位?
我愣了一會兒,說是小旋同學介紹的家教老師,女人哦了一聲是嗎?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我說我是女生。
女人說哦,你長得怎麼樣?
問的這麼直接?我呆呆的拿著電話筒,翻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你是問我長得怎麼樣是嗎?
女人有點兒不耐煩的聲音是,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我咬咬嘴唇實話實說,我長得有點兒慘。
小旋噗哧一笑,許浩顏轉頭看著我。
電話裡麵的女人哦了一聲長得有點兒慘?那還能看嗎?
我說能看,湊合著看還行,不是特彆慘的那種,但一看就會讓人感覺有點兒慘。
女人說那行,不過我們還是要看本人才能定,這周有時間你過來一下吧。
放下電話,我鬆了口氣,這年頭找家教找工作,真是形形□□的,還有專門找長得慘點兒的人?小旋捂著嘴嗬嗬笑十八姐,你真幽默,什麼叫長得有點兒慘啊?
我也笑不說慘點兒行麼?人家就好這口兒,賺點兒錢容易嗎?
我離開小旋家的時候,許浩顏跟我說了一句話,許浩顏說十八,我真的會覺得活著很累,像我這樣的男人活著更累,你累不累?
其實我不太敢想活得累不累這個問題,因為有時候一旦想了這個問題,那就真的了不得,會滋生出一堆又堆的問題,首先是心裡不平衡的感覺,會覺得全世界的人都那麼無比的幸運就自己是倒黴蛋兒一個,還會覺得自己超級的委屈,甚至在情緒低落的時候號啕大哭。
在學校大門口,我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小淫,小淫和佐佐木一起從學校出來,佐佐木正對著小淫說著什麼,小淫也看見我了,站在門口,不說話的看著我,我猶豫了一會兒,在想著要不要走過去,怎麼跟他們說話。
其實那個時候的我是幸運,因為我整天都在奔波著賺錢吃飯還有亂七八糟的一堆事兒,所以我的精神被徹底分散了,所以當感情上出現一些變故的時候,我甚至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坐在宿舍裡麵唉聲歎氣,或者跑去學校某個幽靜的地方吟風弄月感慨來世事無常,我最多就是跟自己說一句哎我說,咱等吃飽飯了再折騰。所以很多人都會覺得我真的不正常,很多人都會覺得我愛的不夠深,愛的不痛不癢的,其實愛的疼不疼癢不癢隻有自己知道,許小壞如此的熱情似火,在我看來,那是她太閒了,閒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左手身上,小淫沒有看見我痛苦的呼天搶地的,那並不是表示我一點兒都不疼,正相反,很多事兒都是那樣,越是疼的厲害,反而失去了感覺,已然那麼疼了,還要怎麼樣才能去表現出更疼呢?
小淫忿忿的看著我,表情非常之不爽,佐佐木笑著招呼我十八,吃飯了嗎?中午一起吃飯吧,對了,元風有打電話來的,說是想讓你陪著楠楠去預定婚紗照,你和小淫不是伴娘伴郎麼?答應了人家可不能反悔的。
我避開小淫的眼神,沒有說話,小淫就是站著不動,佐佐木碰碰小淫,小淫看了佐佐木一眼,黑著臉不知怎麼就說了一句真是無聊。
我點頭恩,是無聊。
佐佐木推了小淫一下走了,吃飯吧,我們還沒有吃呢,十八,我請你吃飯吧,咱倆認識那麼久,我還沒有請你吃過飯呢……
我聽見身後有人喊我,回頭,看見方小刀油汪汪的胖臉,絕對的珠圓玉潤,方小刀還朝我搖晃著胖胖的手臂,左手半低著頭在方小刀身邊走著,小淫咬著嘴唇看著左手的方向,左手突然拽了方小刀一把,轉身往學校方向相反的地方走,我聽見方小刀說咦?乾嗎啊?我們不是回學校嗎?左手你……
小淫突然用很大的聲音喊你們真是無聊,神經病!!你們都有病,有什麼資格說我啊?虛偽!!
左手依舊拖著方小刀走著,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我瞪著小淫你說什麼?
小淫囂張的看著我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就知道揪著我不放,你自己比我好到哪兒啊?哎,你彆走啊,你不是挺能打的嗎?裝什麼正經人啊,你給我回來!!
小淫朝著左手的方向喊著,左手站住,方小刀回頭看看我,又看看小淫,左手沒有回頭,接著朝前走,方小刀又開始跟著左手走,小淫火兒大的朝左手的方向走說你呢?你害怕了?你要是害怕就彆乾那些缺德事兒啊?
左手再次站住,回頭看著小淫,冷笑我告訴你,小淫,我今天不揍你,不是我怕你,是因為就算我動手打人,打的也是男人,你不配!!
說完,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帶著方小刀走了,小淫憤怒的就要去追左手,佐佐木拚命抱住小淫小淫,小淫你彆衝動,十八,你勸勸小淫啊,小淫你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看向小淫的眼神中滿是同情和憐憫,我搖搖頭,轉身往學校裡麵走去,小淫在我背後憤怒的嚷著十八,你給我站住,你為什麼要和他去北戴河?為什麼要跟他去??
我回頭,看見佐佐木抱著小淫,小淫看向我的眼神暴怒不堪你說,你為什麼要跟他去北戴河?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我忽然覺得非常可笑,我看著小淫你還想說什麼,都說出來吧,我知道,在所有人眼裡,罪過都是我一個人的,你永遠是大眾情人,對不對,老佐?
佐佐木尷尬的看著我十八,我們沒有說你不好,是小淫……不對。
小淫火兒大的看著我我怎麼不對了?她來了,我沒有告訴你,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好,就算我不對,我和她同居一室,騙了你,那你和左手去北戴河算什麼事兒?你們不也同居一室嗎?你不是也騙了我嗎?現在我和你最多就是扯平了,你還氣什麼啊?
我真想大笑,但我沒有笑出來。盛怒之下,還有什麼話說不出來的?我直直的盯著小淫小淫,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和左手去北戴河嗎?這麼跟你說吧,那天我從阿瑟房子回來的路上,你那個妹妹女朋友的形象一直晃悠在我的腦海中,我非常的不爽,我很小心眼,女人跟小人都不是好東西,我首先是女人,我當然就是小人,我在路上遇到了左手,我手裡剛好有朱檀送我的旅遊套票,之前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下賤,那麼求著你,說要跟你一起出去玩兒,嘖嘖,我隻是不想浪費套票,隨便遇到誰,我都可以請他們去,我說得很清楚了吧?
小淫氣的直喘粗氣,很想揍人的表情,我的心情開始大好,這都多少天了?我忍的容易嗎我?我憋了多久的難過和怨氣啊?誰來幫我想想?誰來替我想想?
(b)
九段來找我,讓我非常的意外,說實話,我除了知道九段是建築學院的學生,非常擅長畫建築圖,之前的某一天她在走廊裡麵哭泣,還燒掉了好多畫的非常好的建築圖之外,其餘的我一無所知,哦,九段朝江若雨吼過。
我懵懵的從宿舍裡麵探出頭,我以為九段走錯了,我疑惑的看著九段,抬頭看看我們宿舍的門牌號哎,這是九段嗤笑我識數好不好?
我覺得自己問的挺那個了,看著九段那你找誰?
九段眯著眼睛看著我我找你!!
我一愣,九段突然用手摸了一下我的下巴,我皺著眉頭,非常不高興你乾什麼?
九段挑著嘴角笑你這不挺正常的嗎?
我惱火的瞪著九段你有病啊……
九段收起笑容我是有病,怎麼了?
我縮回身體,準備關門,九段一把拽住宿舍門,笑哎,真找你,欠了你點兒東西,我不喜歡欠人東西的。
我又是一愣你,欠我?欠我什麼?我好像沒有……
九段盯著我上次我丟人大哭的時候,你在我身邊,還給了我一支煙,我呢,誰知道你有沒有丟人大哭的時候,就算有,我也不一定在身邊,想來想去,還你一包煙吧。
九段挑著嘴角拿出一盒煙,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用啊,我也沒有特意……
九段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我,我開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發呆的時候,九段把她手裡的那盒煙放到她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塞給我,邪邪的笑哎,你要是再這麼羅嗦,我可不保證我就親這個了。
我當時就傻了,張著手顫顫巍巍的拿著那盒煙,像是拿著一個□□,估計我臉上的表情肯定也非常不正常,九段憋住笑,瀟瀟灑灑的轉身走了,我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看手裡的煙,又看看走遠的九段,這都怎麼了?怎麼我從北戴河回來,好像什麼都不正常了?是我不正常了,還是彆人不正常了?
晚上,阿瑟在連著打了4次電話找我下樓去喝咖啡,我都找借口拒絕了,我知道大家談來談去的都是我和小淫的問題,不是我不想,我沒法想,我能怎麼想?難道我天天去追著小淫,要小淫跟他們家恩人的女兒說分手說他們之間不可能嗎?我還不致於卑微到那個地步,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是有勇氣做惡人的,一旦遇到事情,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做惡人的資本。
我心不在焉的發呆著,翻看著接新生報道的資料,許小壞也是緊鎖眉頭,隻有小諾和小丘兩人在哪兒石頭剪子布,不知道在贏什麼。許小壞扭頭看我十八,過兩天是我生日了,我想請左手,他要是不肯來了怎麼辦?真是的,冷冰冰的,這可讓我怎麼辦啊?
我手裡轉著九段送給我的那盒煙,看著許小壞能怎麼辦啊,想請就請了……
宿舍的電話響了起來,小諾隨手抓起電話,機械的像個專業的接線員喂?找十八,十八不在,什麼?左手和小淫打起來了?在什麼地方?活動中心……
我和許小壞騰的都站了起來,這都什麼事兒啊?許小壞不容分說,拽著我就往宿舍門外跑,我也有些慌了,他倆怎麼打起來了呢?我頭大的跟著許小壞跑著,想起之前在學校大門口,小淫和左手互相說了不好聽的話,真是愁人。
我和許小壞呼哧呼哧跑到活動中心門口的時候,哪兒三三兩兩的圍著一些人,被圍在中心的,能看見幾個人互相撕扯著,因為天黑了,有些看不清。我聽見阿瑟的聲音彆打了,你們都什麼毛病啊,都給我住手!!!
我穿過圍著的不多的人,真的看見小淫和左手扭打在一起,易名和方小刀正在拚命的抱著左手,小淫也被阿瑟拖的一退一退的,左手的眼神是暴怒的凶狠的,小淫的鼻子流血了,左手的衣衫被撕破了,許小壞慌了,拽著我的胳膊十八,十八啊,怎麼辦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左手,左手怎麼和小淫動手了?
我覺得自己氣的都要發抖了,我要怎麼拉架?情急之下,我發抖著聲音喊你們這是乾什麼啊?住手!!
左手一愣,看向我的方向,小淫一拳打在左手的臉頰上,被阿瑟死命拽住,小淫還是不管不顧的要衝上去揍左手,許小壞心疼的喊了一句左手!我迅速走過去,擋在左手前麵,我淡漠的看著小淫你想乾什麼?你那麼想打人是嗎?好啊,連我一起揍啊!!你不就是看著我很不爽嗎?你動手啊!!!
我喊出的分貝把我自己都驚呆了,我咽了咽口水,小淫喘著粗氣瞪著我你給我讓開!!這沒你的事兒。
我失望的看著小淫沒我的事兒是麼?那你為什麼要動手打左手?左手怎麼你了?
阿瑟把小淫往後拖了拖,小淫的鼻子依舊在流淌著血,我歎了口氣,從口袋裡麵拿出麵巾紙,遞給小淫擦擦吧,流血了。
小淫恨恨的看著我,嘶啞著聲音你也知道心疼我麼?你不是以後都不要管我了嗎?你彆管我啊?
我遞麵巾紙的手僵在空中,阿瑟碰碰小淫哎,小淫,彆給你臉不要臉,拿著。
小淫用手胡亂抹了幾下鼻子,聲音有些發抖我早就沒臉了,十八,我在你麵前還有臉嗎?
方小刀開始狐假虎威的朝周圍看熱鬨的人喊都看什麼看?都沒事兒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