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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慶十九年,八月,樂縣。
八月未央,天空澄淨,雲台大學的大門口,處處都是歡聲笑語。魯小山穿著傳統的襴衫,頭戴烏紗,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看著同樣穿著的同學們烏紗帽的帽翅一走一顛的樣子,都覺得自己穿上這身衣服很是英俊
這兩年,學生們興起了去繁就簡的穿衣風格,尤其是夏天天氣炎熱,不少男同學基本上就是上身穿個吊帶,下麵穿一件到膝蓋的褲衩,腳上穿一雙涼鞋。
學校裡的風氣也很開放,沒有誰因為這個,就去上升的禮儀的高度。
因為就連學校裡的教授們都常常這麼穿。
今天,學校裡很多學生卻穿的非常正式,寬袍大袖,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一個個昂首挺胸,迎接著那些學弟學妹們羨慕的眼光。
和魯小山一樣,他們今年畢業了。
而且作為第一批畢業的大學生,他們被稱為天之驕子絲毫不差。他們都聽說,在今年六月畢業季的時候,各個部門為了爭奪他們這些大學生,都快要打起來了,便是齊風縣那邊的九司之中,都提前預定了不少畢業生
最差的,也能去到郡府之中觀政學習。
還有前往企業的一些工科學生,雖然心中有些落差,但是在平常的學習之中,他們的思想也受到了改造,知道工業對於國家和社會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所做的同樣是崇高的事業,再加上工廠給的待遇普遍要比官府高出很多,他們也是願意接受的。
“響應齊王號召,去最需要我們的地方”
“誌之所趨,無遠弗屆,窮山距水,不能限也”
“但願蒼生俱保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些小吾州曹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
魯小山走過學校的長廊,看到一幅幅標語,還有牆上的名言。其中王爺的名言尤其多,學生們看得多,都能背過了,有時候說話爭辯的時候,就會脫口而出。
走過熟悉的景色,魯小山回望教學樓,忽然心裡有些傷感。
“小山”
一聲呼喚,一個氣質溫文爾雅的青年朝他喊道“我們班一會兒在王像之下合影,教授們也會來,可不要耽誤了。”
“我知道啦。”
魯小山朝他揮手回應道。
廣場上的王像之下,學生越來越多,都是各個畢業班的畢業生過來等待拍照的。
高達十二米的齊王像,右手拿書,左手持劍,身著儒袍,神色堅毅,似是頂風而行,給人一種開拓之感。
“小山”
一個一笑帶著酒窩的女生朝著他喊了一聲。
“哇哦”
旁邊有人在瞎起哄。
不過,那小酒窩卻沒有在意,朝著魯小山跑過來。不少人看向魯小山的時候,眼神就帶上了羨慕之色。
大學裡的女生是很少的。
實際上能念完中學的女生都很少,大部分還沒有讀完中學,就會被家裡安排嫁人了。
所以,想在和尚廟一樣的大學裡麵自由戀愛是很難的。
“小米,聽說你加入了路政司,被分到平原郡去了”
魯小山問道。
他們這次回來,是補拍畢業照片,並拿上去單位報導用的派遣證,還有剛剛印製好的畢業證。
“對,我學的土木工程,現在平原郡那邊正在造鐵路,路政司派我過去了。”
小米點了點頭。
“在工地上工作很苦的,尤其你還是個女人。”
魯小山擔心說道。
小米不開心道“不許看不起女人,王爺說了,女人的生產力不比男人弱”
說著,小米的拳頭上附著了一層黃蒙蒙的光暈,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拳頭,竟然戴上了岩石手套一樣。
“啊對對對。”
看著小米揮舞著沙包大的拳頭,魯小山趕緊點頭認同。
“等我們拿到了畢業證,就一起南下吧。”
魯小山說道。
“啊你不是分到雲台郡衙了嗎”
小米疑惑問道。
魯小山開心道“我申請去了邑樂縣的齊興飛機製造廠,正好我學的專業能發揮作用。”
“可是,雲台郡衙可是廳級單位,你如果留在樂縣,肯定能有更好的前途”
小米想要勸幾句,卻被魯小山打斷說道“齊王號召我們,去最需要我們的地方。雲台郡衙雖好,但並不是最需要我的地方,齊興飛機製造廠才是”
小米感動的點點頭,笑出了小酒窩。
“4班過來拍照了”
那邊雲台大學主管宣傳的老師,手裡提著照相機喊了一聲。
“輪到我們了”
兩人趕緊朝著隊伍跑去。
隨著剪刀手,一個個青春飛揚的麵孔,被烙印在了照片上。
今日過後,他們便將要分離開,各自踏上自己的人生旅途。
當晚,自然要來一場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魯小山晃了晃宿醉的大腦,從床上爬起來,洗漱過後提著管家給收拾好的行李剛剛出門,就看到小米跑來,她明眸皓齒,顧盼生輝,讓他差點看呆了。
“今日光教授也要南下,學校裡分給了他一輛車,我和他關係好,咱們可以一起蹭車去齊風縣呢”
小米一見到魯小山,非常高興的說道。
“那、那太好了。”
魯小山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
本想著和小米一起遊山玩水,慢悠悠南下,一路下來就能定下終身了。
沒想到光教授在這裡橫插了一杠子
魯小山背著行李,跟著小米一路跑到大學門口,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軟頂棚的,將行李往後邊一扔,鑽進車子裡,頓時一股熱浪撲來,熱的發燙,皮膚都有一種燒灼感
司機回頭笑笑“等開起來,風吹一吹,就好點了。”
很快,兩個男人結伴而來,一個帶著眼鏡,看上去二十多歲,另一個看上去要大一些,大約三十歲左右。
“戴眼鏡的是光教授。”
小米小聲介紹。
魯小山問“另一個呢”
“另一個我不認識。”
小米湊在他耳朵邊上說道。
魯小山覺得耳朵癢癢的,心裡也變的癢癢的,莫名想到一個詞,嗬氣如蘭。
兩人也上了車,光教授的手裡拿了一個公文包,另一個則提著一個行李箱,將之放在了後備箱裡。
沒想到是兩個教授,車上唯一的女人,就上了副駕駛去,隻剩下三個男人在後座上擠一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