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敬倒抽了一口涼氣“莫非他們抱孩子回來就是為了玩玩玩幾天就害死了”
夏木繁道“恐怕,不隻是補償心理,還有嫉妒心理吧嫉妒彆人的孩子養得白胖可愛,親生兒子卻活不長久,這種心理會讓他們”
“叮鈴鈴”
辦公室桌上的紅色電話鈴忽然響起,打斷了夏木繁的話。
虞敬伸手接起電話。
“是。”
“是。”
“好”
簡潔的三個字之後,虞敬將電話遞給夏木繁“嶽組長。找你的。”
夏木繁接過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確是嶽淵的聲音“小夏,昨晚辛苦了。”
昨晚重案組多半忙了個通宵,沒想到嶽淵一大早還記得打個電話過來表達關懷,夏木繁回應道“我還好。”
嶽淵的聲音略顯疲倦“你立了大功。從邱田勤家的菜地挖出三具孩童屍體,經法醫檢查發現死因兩個為窒息、一個為顱骨骨折,生前曾遭受虐待、毆打。”
夏木繁的心往下一沉“通知家屬了嗎”
電話那邊的嶽淵似乎是點了點頭“已經通知,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邱田勤、賈湖花夫妻倆心痛獨子身亡,偷偷抱走兩、三歲的白胖男孩。可是他們拐了彆人家的孩子卻不好好養,一個接一個地虐待致死
夏木繁問“嶽組長,你們提審這對惡夫妻了嗎”
嶽淵道“還沒有,打算等少歧的屍檢報告出來再審。”
一提到案子,夏木繁的眼睛便變得亮晶晶的“我能參與嗎”
前麵兩次與嫌疑人交手,都隻逼問了幾句話,完整的審訊流程並沒有參加過,夏木繁渴望將大學課堂上老師講的、教科書上寫的理論知識轉變為實戰。剛才自己分析的犯罪心理隻是一種推測,還需要在審訊中探尋罪犯的真實犯罪動機。
嶽淵停頓了半秒“行,你來吧。”
掛了電話,夏木繁看一眼孫羨兵、虞敬“大虞、孫師兄,我去市局一趟。”
她打電話的時候,孫羨兵、虞敬一直緊緊盯著,內心崇拜不已。嶽淵是誰那可是市局有名的“雷公”,發起脾氣來聲震四野,連刑偵大隊隊長來了都得退讓幾分,夏木繁竟然敢在他麵前提條件,關鍵是他還同意了
聽到夏木繁的話,孫羨兵、虞敬齊聲道“好好好,你趕緊去。”
孫羨兵補充了一句“回來再跟我們說說,嶽組長審訊犯人是個什麼狀態。”傳說嶽淵審訊嫌疑人那是雷霆出擊、勢如破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再次來到市局刑偵大隊。
綠樹掩映下的小白樓看著簡潔大方,多了一分親和力。
嶽淵的辦公室在二樓,夏木繁徑直上樓,剛從樓梯拐到走廊,龔衛國就垮著個臉迎上來“小夏同誌,你跟我來。組長說了,讓你直接到審訊一室去。”
夏木繁一心隻記掛著即將參與的審訊過程,並沒在意龔衛國的態度,點了點頭“好。”
龔衛國在前麵領路,偷偷看一眼夏木繁,見她一身製服精神百倍,完全沒有半點熬夜後的疲倦,忍不住刺了她一句“你可真有麵子,讓我們等了你一個小時”
夏木繁道“專門等我嗎我們派出所沒有配車,我坐公交過來的。”
龔衛國沒好氣地說“誰專門等你了”
夏木繁“哦”了一聲,“那就好。”
龔衛國感覺自己揮拳直上,卻全都打在棉花上,眼前這個小女警似乎隻對案子感興趣,對他的不友好、諷刺感覺遲鈍得很。這讓龔衛國愈發憋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與夏木繁麵對麵站著。
夏木繁左右看看“到了”
龔衛國咬了咬牙,瞪大眼睛,加重語氣“不要以為你立了兩次功就尾巴翹到天上,我告訴你,這裡是重案組,你在我麵前給我把尾巴夾緊點兒”
“想打架”夏木繁抬起眸子,看著龔衛國那雙噴火的眼睛,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有紀律規定,如果不是因為身穿警服,夏木繁的拳頭早就上去了。
龔衛國的嘴一下子張得老大“打,打架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他就是嘴勁,怎麼可能和女人動手再說了,女人不都是愛好和平的溫柔使者怎麼會有夏木繁這種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奇葩啊。
走廊北麵有人開門走出來。
聽到夏木繁與龔衛國的對話,這人輕聲笑了。
笑聲低沉悅耳,落在耳朵裡如琴弦輕響,好聽而熟悉。夏木繁轉過頭來,眼睛一亮“顧法醫”
顧少歧一襲白袍,更顯得長身玉立。
他衝夏木繁點了點頭,將手裡拿著的報告交給龔衛國“你們組長要的東西。”
龔衛國接過,一看封麵頓時來了勁兒“屍檢報告這麼快就出來了太好了。顧法醫你這是一宿沒睡吧”
顧少歧的眼瞼下方有一片淺淺的暗影,青色的胡碴在下巴處隱約可見,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沒事,你趕緊去忙吧。”
龔衛國非常尊敬顧少歧,立定應了聲“是”
顧少歧看一眼眸光熠熠的夏木繁,溫聲道“小龔心眼有點小,你莫在意。”
龔衛國被顧少歧這麼一說,鬨了大紅臉“顧法醫,你”乾嘛要當著外人說他心眼小。啊他哪裡心眼小了
夏木繁與顧少歧目光對視,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善意“行既然顧法醫這麼說,那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龔衛國的聲音從齒縫裡擠了出來“你,不和我一般見識”
顧少歧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龔衛國的胳膊“論打架,恐怕你不是小夏的對手。”和充滿野性的夏木繁相比,龔衛國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差太遠。
說罷,顧少歧轉身離開。
清風徐來,風裡帶著股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走廊儘頭,小窗有光線斜斜的投射在地麵,顧少歧那高挑的身影似乎籠罩在光影之中,給他添上一抹神秘。
破壞這美好畫麵的,是龔衛國的冷笑。
夏木繁斜了他一眼。
從小到大,打架無數。自從上了大學,警校紀律嚴明、不許打架鬥毆,夏木繁這才收斂許多。龔衛國如果敢動手,她絕對不會客氣。
樓梯間傳來一聲“衛國,趕緊的,組長在等你”
夏木繁與龔衛國對了一個眼神,同時轉過頭去,哼了一聲。
來到一樓的審訊室。
門一推開,嶽淵的聲音傳到耳朵裡。
嚴肅、高亢,憤怒似火山熔漿一般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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