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確定在哪裡見過。
盯著瞧了好一會兒,秦綰注意到她的視線,笑著問“娘娘在瞧什麼?”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腦袋,以為自己是哪裡出了醜,娘娘這麼盯著。
溫窈指了指她頭上的玉簪“簪子挺好看的,哪來的啊?”
秦綰摸了摸頭上的玉簪“這個啊?
弟弟回京的時候帶給我的,說是補給我的生辰禮。
以前他送我生辰禮都是一些吃的玩的,這還是頭一次送我簪子,我收到的時候,也很意外。”
秦綰十五歲生辰時,秦延還在俞陸,沒辦法祝賀,便在回京後給補上了。
溫窈了然點頭。
未來大將軍送給親姐姐的生辰禮啊,怪不得瞧著那麼好看呢。
“娘娘喜歡這樣的式樣?”
秦綰又道。
溫窈笑了“沒,就是瞧著你戴挺好看的,之前也沒見你戴過,所以才問了一句。”
話落她又道“秦小將軍有心了,是個好弟弟。”
會給姐姐買簪子的弟弟,還是這麼襯,這麼彆致的簪子,很難得的!
秦綰許久不進宮,難得進宮一趟,溫窈便同她聊了很久。
秦綰自然也有許多話要跟她說,女子學堂每天都有很多事,以及現在的進展,還有教學情況,這個話匣子一打開,便沒完沒了,兩人一直聊到了太陽下山。
還是宮人過來問何時擺晚膳,兩人才回過神來。
溫窈直接留秦綰在宮裡用晚膳,等用過膳,再派人送她回去。
吩咐完宮人,她這才想起來一件事“皇上呢?
還在禦書房批折子麼?”
竹星和南巧對視一眼。
溫窈“?”
怎麼了這是。
南巧回道“皇上在花廳裡,下午便過來了。”
溫窈“……”
秦綰“……”
秦綰難得入宮一趟,容翦知道她們定是有許多話要說,便沒讓人通傳,也沒過來打擾她們,免得有他在,她們聊得不儘興——阿巒日日在宮裡,他一忙起來,也顧不上陪她,有人進宮來陪阿巒說說話,他還是很開心的。
秦綰有點點警覺,她這是聊起正事來,便忘了場合和時辰,是她的錯。
“娘娘,”她起身道“臣女還是這就告退,改日再來……”
“沒關係的,”溫窈衝她笑笑“你不用緊張,就在宮裡吃了飯再回去,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娘娘這麼說了,秦綰隻得點頭。
晚膳間,容翦全程當空氣,除卻一開始秦綰行禮時,他說了句免禮,便再沒開過口。
晚飯後,兩人在月色下又說了會兒話,時辰已然不早了,溫窈這才派人送她回府。
等把秦綰送走了,容翦才放下手裡的書,看著她“說了那麼多話,嘴巴受得了?”
溫窈就著他的手,喝了半盞茶,笑著說“還好。”
見她這麼開心,容翦也笑了。
就在他要問她,都跟秦綰說什麼了,能說這麼久,就看到阿巒的臉上的笑突然僵住在了嘴角,神情也變了。
“怎麼了?”
他放下茶盞,問。
溫窈看著他,微擰著眉“剛剛,秦綰頭上的簪子,你看到了嗎?”
容翦眉心微蹙仔細回想了下“有瞧了一眼,怎麼了?”
“覺不覺得很眼熟?”
她一臉嚴肅地說道。
容翦眉心微鎖,一時間沒懂阿巒在說什麼。
不過阿巒沒等他開口,便吩咐南巧去拿前段日子齊王送進宮裡的一套首飾。
檀木盒子在兩人麵前打開,溫窈指著盒子裡的玉簪問容翦“這個,看看,是不是和秦綰那個很像?”
容翦仔細看了看,他真沒看出來哪裡像。
玉質不同,花樣也不同。
南巧倒是在一旁認真地點頭“確實有一點兒。”
容翦“?”
他又仔細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來。
南巧指著一處道“花樣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溫窈“是罷,我就說瞧著怎麼那麼眼熟呢!”
南巧奇怪道“但,花樣出自一人之手,也是正常事,娘娘怎麼好像很驚訝?”
溫窈何止是驚訝,她是震驚。
這套玉飾是齊王特意送她的,是她被冊後的賀禮,京城是沒有的,莫說京城,就是滿大梁也找不出一樣的。
再加上下午時,南巧跟她說的,齊王同秦綰在宮道上遇到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真的不是她亂想。
是這個苗頭太明顯了,她想忽視都不能。
秦綰說是弟弟秦延送的,還是第一次送她簪子。
秦延不過一個十一歲的混小子,懂什麼飾品?
懂什麼女孩子喜好?
什麼弟弟送的,依她看,分明就是容勵送的!
見她咬著嘴巴,神色很是不開心的樣子,容翦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了?”
溫窈擰著眉頭,看了看檀木盒裡的玉飾,眉心擰得更緊了。
雖然她是對秦綰和容勵的感情發展有幾分好奇和八卦,但當進展真的擺在她麵前時,她突然就沒了八卦的心思,還有些鬱悶。
“到底怎麼了?”
容翦見她眉心越擰越緊,又問了一句。
溫窈悶悶道“我攏的白菜被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