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乘傳!
隻聽“嘭!”的一聲,黑影被一那血紅色的手掌捏在半空,直接抓爆了。
“不!”
空氣中僅僅存了一聲不甘的怒喊,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隻有那一地的血水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
不過這血水緩緩流向了血影,與其合而為一,黑影殘存的血跡也全部消失了。
血影好像對剛剛發生的滿不在意。隻是認真的觀察著孟夏的身體。最後用指一點孟夏眉心處,淡淡的血光緩緩流入。
察覺到空氣中好似有異樣藏匿。血影鼻中“哼!”了一聲。
“不破不立,苦難也是機緣。”血影好似一歎,“怎麼還是這麼能惹事兒。”
說罷血影消散。周圍的血色空間也消失不見,隻剩滿地的狼藉。
…
大楚南方通州。
一座高塔聳立,外麵布滿了黑色荊棘,荊棘下的一些古老的痕跡更是為高塔帶來一絲絲瘮人的感覺。
塔內東側牆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圖畫,上麵山水鳥獸猶如真的一般。
其餘三側被鑿成了一排排,擺放著油碗。西側隻擺了七盞,每盞都搖曳著強盛的火焰。
其餘兩側的一盞盞油碗,有的著著火苗懸空而立,有的已經熄滅,還有的尚未點起。
這時塔內北側牆壁上的第二排的一盞油碗裡的火苗突然跳動,快速燃燒擴大,變成了更加旺盛的火焰,隨後直接熄滅了。
“嗯?”
這時才發現塔內中央還盤坐著一人,白衣白發,容貌奇異,看過去好像是個年輕人,卻又感覺十分蒼老。
他看向牆壁,雙指並立,隻見指尖燃起了點靈火,隨後甩向那盞油碗,星火剛進碗內就熄滅了,好似被人吹滅了一般。
白衣人這才覺得不對勁兒。每一盞油碗都代表他們的一員,碗內的火苗尚存代表著所屬那人的生命狀態,剛剛從火苗燃變為火焰說明那人已經踏入先天,轉為熄滅說明這人已死。
這些都不能令白衣人感到驚奇,整座塔內唯有西側那七盞油碗,才值得他在意,其餘皆無謂。
隻是他搓燃起的靈火並沒有再點燃那盞油碗裡的火苗,使他不解,他手裡的可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這些人的本命火,即使那人死了,一點本命火都可以幫他們延命半個時辰。若是半個時辰內能活就算命大,若是無法自救也要在半個時辰內將現有的情報傳遞出來。
像現在這種情況基本沒有,能過做到隔空與他鬥法的人屈指可數,他手底下的這些暗子都很機靈,按理說不會惹到這種大人物的。
“以魂為引、以魄為餌、以身為境,上洞天門現!”白衣人枯坐在此,難得遇到了一些勾起興趣的事情。他所施展的秘法是讓這些人死後,用身體吞噬掉魂與魄,將死前的景象凝聚出來,如此做後,這些人將不再墮入輪回,是一種邪之又邪的法門。
油碗內緩緩升起白煙,隨後白煙一晃,就要散開。
“三魂七魄竟然也被打散了?!”白衣人雙手合十,兩根食指並豎,“天地萬法遵我令,供魂供魄通幽冥,三魂七魄凝!身鏡現!”
油碗內的四散的白煙,被白衣人強行合在一起。之前血影察覺到了黑影的三魂七魄藏匿周圍,不過不屑於再去動手,隻是用鼻“哼”了一聲,驚到了那魂魄,使其散開。而白衣人用秘法將魂魄強行凝而合一,雖然可以看到景象,但是魂魄會因外力受損更重,之後會徹底煙消雲散。
白煙迅速升騰,漸漸地可以透過白煙看到孟夏和劉顧江相鬥那一段。
“兩個淬體境的小輩。”左手一揮,白煙翻滾,又是一個畫麵,這是黑影一掌打向孟夏的畫麵。這些都不是重點,對他來說不重要,白衣人直接揮手越過。
白煙剛要翻滾到下一個畫麵時,一絲猩紅色的煙氣隨著白煙升了起來,這絲猩紅色的煙氣凝結成了一滴血液,轉瞬便將白眼覆蓋,變成一團濃烈的血液,緊接著化為一個血紅色的大手向前打來,血腥味兒彌漫了整座高塔。
“是他?不可能!”白衣人看到這一幕滿臉驚疑。張開嘴吐出一道黑光,洶湧地奔向血色大手。
雙方碰撞,緩慢消融,不曾發生一點聲息,好像一切如常一般。
隻是塔外整個地基下沉了一厘。
雙方鬥法僅僅是互相試探,根本沒有什麼聲勢。
“這股氣息還是那麼令人作嘔,如果真的是他的話,計劃就要重新策劃一下了。”白衣人雙手掐指,用力一抬,將高塔內的血腥味兒蕩之一空,宛如初新。
“啾!”白衣人口中輕吹,一聲鳥聲從白衣人口中傳出,高塔窗外喚進了一隻青紫相見的鳥兒。
“告訴大楚那邊,血浮屠可能還活著,查清楚點,若確準消息,計劃重新商議。”
話畢,鳥兒展翅飛了出去。
孟夏猛地睜眼,不敢置信自己還活著。剛剛一瞬間他感覺這一生的每個片段都在他眼前閃過。他趕忙環顧四周,看敵人是否還在,卻什麼也沒發現。
他站了起來,檢查身體,體內氣血強勁,渾身絲毫未損,竟然連被劉顧江傷到的腰部也都好了。摸了下胸口處,孟夏一驚,趕忙掏出賬簿一看,又安下了心。
懷內的賬簿還在,隻是微微破裂,問題算太大,若是賬簿被毀或者被來人拿走,就算他活著帶著劉顧江回去,這線索也算是斷了一半。
雖然不可置信,但是當下也不便多想,快步上前,察看劉顧江的情況。
手指放在劉顧江的鼻翼下麵,還好,還有氣息。
他提著劉顧江原路返回,路過淄林縣令府的時候,那些捕快還在與府上下人扯皮。孟夏恍然,這些捕快也定是受淄林縣令差遣的,不然自己追捕劉顧江那麼久了,也不見他們前來支援。走到這裡孟夏的心也安了許多,畢竟之前可算是經曆了生死。
孟夏看到了之前領他到縣令府的皂隸,也在人群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