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戰爭!
因為前不久有一次經曆,著實把她嚇到了。
當時,她還是在這邊實習,剛好那天有個臨時任務,辦公室裡隻有兩三個人留下,一直處理到淩晨一點。
不知道哪個領導,為了體現對實習生的“關懷”,讓實習生多學點東西,就把白晴也留下了。
白天大家為了三方測試的保障,已經忙了一天,此時幾人都累的不行,著急忙慌就都趕著回家了,白晴後來也覺得自己當時腦子秀逗了,不舍得打車,坐了一趟夜班公交回去。
下了公交車,離自己的出租房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一個人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老舊居民區街道昏黃的路燈,將將能把人照出來個影子。
白晴心都提到嗓子眼,一步三扭頭,前後左右的看,就怕有什麼人跟著。
突然,後麵“啪”的一聲,在淩晨一點多的街道裡,碎酒瓶子的聲音炸的白晴猛地一突。
回頭就看到一個拐角處走出三兩人影,像是剛從那邊的燒烤攤吃完出來,搖搖晃晃走在路上。
他們互相架著,高聲的喊著罵著,還時不時嚎兩句歌。白晴立時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走過這條街。
這時,後麵一聲口哨響起,“噯,妹子,往哪走啊,要不要哥哥們送送你。”
緊接著,腳步踉蹌著就追了上來,白晴悶頭就跑,這幾百米的距離,像是沒有儘頭似的,心裡的慌張,使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他們中間有一個跑的快,已經跑上來拽到了白晴的電腦背包,白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回身用儘全力甩出了一個巴掌。
那人一個愣神,仿佛被打傻了,酒精的作用使他的反應也略顯遲鈍,這一瞬間,白晴使勁拽回了自己的書包,大步往前奔。
耳畔風呼呼後退,她終於在兩個拐彎後甩掉了後麵的人,急喘著氣,一路跑上了沒有電梯的九樓,開門進到房間。
她不敢直接進到臥室,舍友正在睡覺,於是轉身去了衛生間,坐在馬桶蓋上慢慢平複呼吸。
過了許久,白晴一摸自己的臉,竟然被淚水衝的濕噠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淚掉了下來。
白晴很少哭,她自己也鬨不明白,怎麼就這般脆弱的哭上了,隻是越發的止不住,甚至在最後輕輕的抽噎起來。
這件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會雖然眼皮已經直打架,她原本也隻是打算在辦公室等到六點多,天光亮透了,再坐早班車回去。
現在有順路車可乘,她也樂得早點回去休息。
白晴隨著許同啟一起來到了樓下停車場,第二次坐進了他的藍色大眾車。
車頂是全景式天窗,少了些車內封閉空間的壓迫感。
許同啟調出車載地圖,指了指位置,“是上次遇見你的這裡吧?”
白晴點了點頭,他便啟動了車輛。
“你是在那裡租的房子嗎?”許同啟問。
“是的,跟人合租,房租比較便宜。”白晴儘量禮貌不冷場的回答,如果不是出於對這個人幾次指導心存一點感激,又坐著人家的車,依她的性子,“是的”兩字足矣。
“你一個人來這邊的嗎,你家是哪的?”許同啟繼續問。
“嗯,家在月城。”
“中原之地啊,很不錯的地方!那怎麼想到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工作,這個城市也並不是一線。”
“辦入職時候,這邊辦公室有希望我繼續過來,另外這邊的項目據說也是國內前三的大項目,就選擇過來了。”白晴答道。
“那你準備在這裡長期工作嗎?”
“都可以,看以後的需要吧。你呢,許哥。”白晴試著轉換一下被采訪者的身份。
“我就是本地人啊,之前做了幾年海外,才回來。”看白晴並沒有接話的意思,許同啟繼續說,“這次回來時間是最長的一次了,不過大概率不會留時間久。”
許同啟也發現了,白晴在涉及到工作相關的,不論是發言還是討論,談吐大方,思維敏捷。交到她手裡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清晰有效。
可一旦出了工作環境,比如這時候,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持續的發動話題,白晴大概能沉默一路。甚至白晴能回答他不斷拋出的話題,就已經是相當給他麵子了。
剛入職那天的放鬆與柔和,仿佛隻是曇花一現。
“嗯,能在家做一段時間蠻好的。”白晴敷衍的說著。
“你來這邊去哪裡轉過嗎?對玫城印象怎麼樣。”許同啟問。沒說兩句,被采訪者的身份再次被轉換了回來。
“去了商業步行街,民國府,還有白龍山風景區。都挺好的。”
“自己去轉啊。”
“和同學一起的。”
“你這邊還有同學?”
“對,一個大學同學,在這裡工大讀研。”
許同啟好像還要說什麼,白晴這時指著前麵路口,說“許哥,前麵那個路口停就可以,我在那裡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