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斐靠在顧驚寒懷裡,聞言偏頭一揚眉,色澤濃豔的眼尾也跟著掃開一道旖旎的弧度,“想聽真的想聽假的?”
“假的如何,真的如何?”
圈著容斐,顧驚寒煩躁了一夜的心終於安定下來,聲音沁著寒夜的微涼,但語調卻是難得的溫柔沉靜。
容斐眉飛色舞的神色一動,道“假的啊,就是我睡不著,左右無事,不如來迎親,真的……就是我想和你睡。”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唇邊,含著一絲清涼。
顧驚寒垂眸,看著容斐眼裡明晃晃的勾引兩字,靜默片刻,輕輕蹭了蹭那對近在咫尺的唇瓣。
“晚上睡你。”
低沉冷冽的聲音鑽入耳中,容斐心跳一停,反駁的話竟一時忘了出口。
等再回歸神來,已經快到容家大門口了,錯失了反駁的時機。
到了容府,倒是比被突襲的顧家看著精神許多。
容培靖和容夫人一臉一言難儘地陪顧驚寒和容斐摸黑拜了堂,顧元鋒坐在高堂上,眼睛都有點睜不開,要不是不敢在容家發作,恐怕已經甩袖走人了。
因著顧大少和容少令人窒息的婚禮時間,所有賓客被迫吃了人生唯一一頓算作早飯的喜宴。
賓客們的怨氣在敬酒時得以爆發。
“來來來容少,大喜的日子,必須乾一個!”
“白頭偕老,和和美美!容少,吉利話我都說了這不得喝一個?”
“容少能娶到顧大少這等人物,豈能少了我一杯酒啊?來,容少,走一個!”
容斐被圍追堵截,一眼望去全是滿酒的酒杯,就差塞他嗓子眼裡了。
宴席一路擺到了街上,人數之多自是不必提。
若說其他時候,人們就算怨氣再重,也沒那個膽子灌容少爺。但今時不同往日,容少爺明顯已經樂傻了,來者不拒,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小時候被錘出兩條街的舊怨,長大了女友口裡的彆人老公,還有被容少爺那一張嘴噴過毒的……
新仇舊恨加起來,饒是容斐酒量驚人,將近正午時也頂不住了,暈頭轉向地跑進了廁所。
顧驚寒雖是男人,但作為新娘的身份,是不需要喝太多酒的。而且顧大少的詭異,從少時的傳聞,到不久前的親眼所見,這滿海城,還真沒一個敢上去敬酒的。
雖然被容夫人拉著不準去給容斐擋酒,但顧驚寒卻時時關注著容斐的動向。
見他似有些難受,離席去了後麵,顧驚寒便再坐不住了,起身跟了過去。
廁所的門虛掩著。
顧驚寒進去,反手鎖上門,外麵喧鬨的人聲便瞬息遠了。
容斐聽見動靜警覺回頭,一見是顧驚寒,戒備的神色立刻一鬆,含糊道“我沒事……你沒喝酒吧,等會兒就該結束了……”
他低頭解著腰帶。
但這身婚服製式較為複雜,腰帶扣繁瑣,容斐喝得有點手軟腳軟,半天沒解開。
他煩躁地皺起眉,抬眼看向進來後就不動的顧驚寒,“解不開了……”
眸色深沉地注視著容斐潮紅的臉頰的顧驚寒,被這聲音喚回了神。
他從容少爺的神色裡辨出了幾分委屈,不由失笑,走到近前,將人半摟到懷裡。
“你手有些抖。”
拇指摩挲過容斐形狀姣好的腕骨,顧驚寒將他的手輕輕拉開,低頭將腰帶解開。
他的動作像是故意放慢一般,一點一點地磨過容斐的腰際。
原本壓抑的酒氣立刻熏蒸上來,容斐差點被顧驚寒的動作磨瘋了。
在到達崩潰邊緣之前,顧大少大慈大悲地鬆開了手,容斐鬆了口氣,正要扶鳥,卻忽然身下一涼。
“顧……驚寒……”
容斐的腰幾乎要被勒斷。
顧驚寒從後將人抱住,扶著容斐來到池邊,聲音冷靜而平淡“你的手很抖,我幫你。尿吧,容少。”
容斐被死死扣著,掙紮不能,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他緊緊抓住顧驚寒橫在他腰間的手臂,轉頭仰起臉,一口咬住了顧驚寒微凸的喉結。
幾分鐘後。
顧驚寒率先走出廁所,婚服的高領硬生生又被他扯高了幾分,遮住整個脖頸。光線轉動,依稀可見高領遮蔽的陰影下,大片曖昧的吻痕咬痕錯綜遍布,幾乎沒有一處完好。
成了親,貓爪子似乎更利了些。
顧驚寒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緩步走進了席間。
容斐又隔了幾分鐘才出來,神色如常,臉上的酒氣似乎也不怎麼顯了,喝翻了一票人,眼都不帶眨一下。
這場婚宴從早上持續到午後。
眼看就要傍晚入夜了,容少爺不乾了,提著槍把人全轟走了,一副誰敢耽誤我洞房我就斃了誰的架勢。
賓客走光了,顧驚寒先被送進了新房。容斐卻沒立刻進去,而是再度鑽進了廁所,從兜裡掏出了玄虛給的“份子錢”,號稱金槍不倒百戰百勝奪天地造化吸日月精華的至陽丸。
仰頭塞了一顆進嘴裡,容斐洗了把臉,走出廁所,一腳踹開了新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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