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歆!
裡裡從年湘湘處回來後,打算繼續回繡房做工。剛走到繡房門口,便聽到身後有人喊道“裡裡,你看這是什麼?”
裡裡好奇地回過頭,便覺得麵前一陣風吹過,接著臉上實實的挨了一巴掌,打的裡裡直覺得眼冒金星。不等裡裡看清楚來人,便感覺又有一陣風吹來,裡裡本能的抬手用胳膊格擋,結果胳膊上挨了一巴掌,這下裡裡眼睛才看清楚了來人,原來是柳芸兒身邊的婢女小花!
眼看小花又要打過來,裡裡用力抓住她打過來的手,小花掙脫不掉,便抬起另一隻手要打,結果還是被裡裡抓住了。
小花見力氣上比不過裡裡,於是抬頭高傲的說道“你個狐狸精!我是替主子來教訓你的,你敢還手?!”
裡裡一愣“是柳芸兒讓你來的?”
小花見裡裡呆滯的神情,還以為她怕了,於是更加傲慢的抬起下巴說道“當然,放開我!”
裡裡鬆了手勁,小花便輕易掙脫了出來,小花本想再教訓裡裡幾句,沒想到迎上裡裡堅毅的眼神“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這一巴掌我受了,謝謝她往日的照顧。”
聽了這話,小花便認為裡裡屈服了,於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像隻鬥贏了公雞一般離開了繡房。
在繡房裡做工的繡娘們看著門口發生的一切,竊竊私語,絲毫不避諱裡裡還站在那裡。
裡裡看見徐娘剛巧在院子裡,於是向徐娘請了假。
徐娘看著裡裡紅腫的臉,囑咐道“以後在這府裡,你要加倍小心。”
裡裡謝過徐娘,便疲憊的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裡裡住的屋子坐南朝北,所以冬日裡格外的冷,還是那種潮濕的冷,冷到骨子裡。於是裡裡打開窗戶,想通通風,去一去屋內的潮氣。
剛打開窗戶,一陣冷風吹來,裡裡便打了個寒戰。
此時已是冬季,除了梅花,幾乎所有的植物都枯萎了,而窗戶右邊的大樹也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似乎都在控訴著冬日的無情。
裡裡歎了一口氣,明知今日之事不一定與柳芸兒有關,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爭寵上位對於柳芸兒來說不見得是件壞事,在這深宅大院裡,若是能逼她謀得權勢,起碼她這後半生不至於過的太淒涼。
裡裡想的出神,待她轉身時生生的嚇了一跳。
“你這裡連口熱茶都沒有。”葉文修坐在椅子上,一副哀怨的眼神看著裡裡。
今日葉文修著了一身青綠紋路長衫,上麵的綠竹襯托得他顯得更為儒雅。隻是臉上的幾分哀怨讓人浮想聯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倌人。
想到這兒裡裡忍俊不禁的笑道“沒人請你來。”
“這麼快就把恩人忘了?”葉文修挑眉說道。
“豈敢,小女子這就給您沏壺熱茶。”裡裡說完便打算出去給葉文修沏茶。
“彆去了,我坐會兒就走。”這是葉文修第一次對裡裡說“我”,裡裡站在門口回頭好奇的看向葉文修,而迎接她的是一雙略有疲憊的眼眸。
“怎麼了?”看到他這樣的神情,裡裡關心的問道。
“打算什麼時候走?”葉文修沒有回答她。
“再等等。”裡裡瞟了一眼角落裡還沒繡好的長衫,“有些事還沒有做完。”
葉文修似乎知道裡裡在說什麼,於是接話道“到宮裡一樣做。”
“再說吧。”裡裡想了想回答道,“到了宮裡什麼都不自由,這些東西不一定送的出來,免得到時候再惹什麼麻煩。”
聽了這話,葉文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想入宮麼?”
裡裡看著窗外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心底對皇宮就有一種抵觸感,可能是太束縛了吧?裡裡猜想。
“那就過段時間再走。”葉文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同意裡裡再在榮貫侯府上呆一陣子,他不說原因裡裡也懶得問,這種居高位的人,本來就不是她該打聽的。
冬日的夜幕總是來的比較早,此時不過酉時,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下來,天上隻有一輪明月照耀著大地,顯得孤獨而淒涼。
葉文修看著裡裡聳拉的嘴角,臉上還有幾個清楚的指印,於是對裡裡說到“要不要出去走走?”
天天在這個深宅大院裡呆著,腦子裡就這些糟心的事,裡裡也想出去散散心,便欣然同意了。
此時裡裡穿的還是府裡繡娘統一發放的衣服,若出去就太顯眼了,所以還是要換一下的。本來想讓葉文修在屋外等著,可是葉文修此次前來應該是悄然而至,若是被外麵回來的繡娘發現了,難免會生出些許事端。於是裡裡便讓葉文修背對著自己,畢竟隻是換個外衣,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另一邊,小花回去以後便把裡裡的話轉達給了柳芸兒,順便還把替她出氣的事聲情並茂的說了一遍。
柳芸兒聽後看著出現在小花身後的年允辰臉色大變,連忙追出去要解釋,可年允辰正在氣頭上哪會理睬她,甩下一句“她若有事,拿你們是問”便出去找裡裡去了。
柳芸兒腦子轉的很快,急忙讓小花拿了消腫化瘀的藥,便去追年允辰。
年允辰不知道裡裡已經回去了,所以去繡房撲了個空,然後才又折去裡裡的住處。待他從虛掩的門縫處看見屋裡有個男人的背影時,年允辰毫不猶豫就推開了門,而此時的裡裡便正在穿外衫。
看到這一幕,年允辰的怒火一下子被熄滅了,咀嚼再三說出兩個字“你們……”
葉文修雖然側身對著門,但是當年允辰靠近時,便已知道了,隻是不想澄清這一切,況且也沒什麼需要解釋的。
當年允辰破門而入時,葉文修才緩緩的轉過身來。年允辰看到原來是四皇子,便行禮道“不知四皇子在此,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