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的是想帶白狐去陰曹地府,有仇報仇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可那白狐不知怎麼了,居然把懷裡的紅布掀開,裡麵赫然就是我之前所見到的太歲神牌位。
此時,牌位上的金漆大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那老太太眼神變得越發怨毒,她突然將牌位放在地下,整個人跪地叩拜神位,霎時間,我感覺到一陣猛烈地煞風撲麵而來。
她的五官逐漸發生變化,身影竟詭異般變成周吉利的模樣。
緊接著,我見他緩緩抬頭,五官七竅流血,麵容扭曲,身體逐漸變得焦糊。更古怪的是他懷中太歲神的牌位,那三個字的顏色逐漸變得暗紅,顯得無比妖異,之前在舒陽塵手中收回的地府勾牒突然燃燒,這把我燙得有些措手不及。
等我拿出來一看,其餘七張完好無損,隻有一張符紙化為灰燼。
同一時間,我身後燃燒起一場大火。
火焰來得非常突然,連我都傻眼了。
瑪德,這胡翠蓮不按套路出牌,說好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結果她放一場大火是什麼意思?
我剛想與她質問,結果,那狐狸影子化作白光消失不見。
為了救人,我一腳踹向大門,可那個之前糾纏馮麗的小鬼突然抱住我的腿,與我齜起獠牙,凶相畢露。
“滾!”
我大喝一聲,金光乍現,小鬼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站在牆頭桀桀怪笑起來。
看著滿天飛舞的烏鴉,我心裡有一種不祥預感,第二次踹開門,發現大家都被困在一樓,火焰其實並不大,如果跑出來也很容易,隻是他們就好像看不到大門似的,像個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我大聲喊“林茹”的名字,想不通前前後後我不過離開了幾分鐘的時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等我衝過去救人時,看到正門口地麵有九枚銅錢按照北鬥九星的方位排列。
以風水術來說,這明明是攔鬼陣,可一屋子大活人,怎麼被小小的銅錢所迷惑?剛準備破掉陣法,突然被一位男子擋住,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記得林茹的幾個同學中,有一個像空氣般的男人。
我冷冷盯著他,“你做得?”
男子陰冷道“他們都該死,上學時候欺負我,上班了也欺負我,瑪德,他們拿我不當人,我就要他們死!”
“這是誰教你的?”我驚訝道。
男子突然癲狂大笑,“不要以為你會道法又能怎樣,屍骨錢能鎖住天下一切生魂,你們所有人,都會成為太歲神出世的墊腳石!”
又是太歲神?我深吸口氣,凝重道“到底是誰教你的!”
話音剛落,那男子臉色逐漸繃出青筋,紫色的血管脈絡沿著太陽穴擴散至脖頸,突然,它的皮膚就像風乾的樹皮,全身乾枯,隻有肚子在不斷鼓起。
這個時候,身後原本微弱的火苗並不足以對其他人造成傷害,他們隻像沒頭蒼蠅般四處亂竄,然而火苗居然在一瞬間變得凶猛。
男子的腹部突然炸裂,不僅沒有一滴鮮血,隻見一條毛色漆黑的大狼狗突然躍出,它凶相畢露,尾巴是岔開,並且在它一出現,小屋的火苗就好像無法控製般變得更加凶猛。
盯著青年的變化,深吸口氣,這是“禍鬥!”,凡是心中藏匿嫉妒之心,仇視天下一切富貴之人,貪婪而不得成,暴戾而不敢發,皆有可能化生妖鬼!
妖鬼似妖非妖,似鬼非鬼,在佛家四生說法中屬“化生道”,一切因人心頭邪念所化。
但就在禍鬥出現之後,我腰間沉寂已久的煉藥葫蘆竟滾滾發燙。